自從那個晚上之后,宇智波佐助再也沒有見到過泉,他知道泉還活著,但佐助以外她是去找自己的哥哥復仇去了...
當年的畫面再次在佐助的腦海之中浮現,他想起了泉和鼬一起接送自己上下學的日子,想起了每當鼬沒有時間的時候,泉帶著自己玩耍的日子。
當年...她是個溫柔可愛的女孩,但如今...她的臉上如同蓋上了一層冰霜。
她的眼中,一雙血色玫瑰花瓣狀的圖案在她的瞳孔之中微微轉動著,配合上她冷漠的表情以及眼神,讓佐助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佐助不知道泉會不會也像別人一樣,憎惡著他。
佐助沒有開口,而此時正在相互凝視對方的夕日真紅和宇智波泉也沒有開口,更別提真紅身后的四名暗部了。
眾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怎么?你們就打算這么干站著嗎?”
不知過了多久,泉清冷的聲音才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宇智波佐助于七個月前已經注冊成為木葉忍者,他的所有行動都由木葉直接管轄,他的行動產生的后果木葉同樣有權對他進行處分。”
真紅說起了佐助的事,眼神還看向了佐助額頭上的護額。
這事,他帶回佐助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怕是宇智波家的人要進行阻攔。
“我想,你們應該還存有我的忍者檔案吧?是不是要一并把我也給處置了?”
“宇智波泉,我們無意和你發生爭斗,我們暗部的任務,僅僅是帶回宇智波佐助!”
真紅想要講道理,畢竟泉可不只是代表她一個人,她的身后站著宇智波止水,漩渦月,旗木卡卡西等一眾人等。
而且...想泉這種經歷了當年那件事情的人,心里頭多多少少肯定會對木葉有怨恨,如果可以的話,真紅是希望和平解決的。
但泉可完全不領情,她一雙萬花筒寫輪眼看向了佐助。
“你這次出來有沒有和族長,你的父親打招呼?”
佐助搖了搖頭,他只是給他的父母留下了一封信。
或者這么做會另美琴和富岳很傷心,但是,佐助的心中已經有了執念,他必須要親自去面對鼬,同時擁有面對鼬的實力。
能夠幫助他達到那種實力的人,只有大蛇丸、旗木卡卡西或者月。
大和不行,大和的風格和佐助完全不搭。
自來也不行,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公務以及鳴人的身上,雖然自來也想過將佐助收為弟子,但是有鳴人這個他認定的預言之子存在,佐助能夠得到的資源會很少。
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會傷心,佐助也選擇了悄無聲息的離開。
或許...自己的離開也讓很多人少了很多煩惱...
“既然他沒有受到族長的指示,那他出了你們那個村子就不再受你們管轄!外面的宇智波...你們有資格、有能力管嗎?”
“不管他出自那個家族,哪怕是你們宇智波,只要戴上了村子的護額,那就必須聽從村子的...”
真紅的話沒有說下去了,因為在他的視野之中,他身前的宇智波佐助已經扯下了額頭上的護額。
佐助將其給握在手里,目光復雜的凝視著這個護額,心里頭想起了這大半年以來和鳴人、大和還有佐井的點點滴滴。
最終,他松開了手。
護額從他的掌心滑落,摔在樹枝上,又朝著大地下墜而去。
“佐助!你這個混蛋在干什么?!”
隨著護額落地,一道帶著無盡憤怒的質問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佐助聽著這道熟悉的嗓音,轉過了頭,看向了自己‘曾經’的隊友。
鳴人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焦急,大和的震驚之色難以掩蓋,佐井亦是如此。
他們的身后,還尾隨著一個小隊的暗部。
“佐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很清楚!我也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你...那我呢?佐井呢?大和老師呢?還有愛慕你的井野呢?還有你的父母呢?難道你就忍心拋下這一切?
哪怕你真的無法再和你的族人相處,大不了可以搬出來住我的房子,而我一定會和你那些族人溝通好的!你...”
“鳴人...你連我內心的真實想法都不知道...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那群垃圾的怨恨嗎?”
“那我們也可以一起啊!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回你的哥哥,要是他不愿意回來,那就打斷他的四肢把他帶回來!”
“我不在乎他會不會回來!況且...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大一個木葉,卻沒有沒有對他進行過追捕?”
后一句話,佐助問的是夕日真紅。
“我們當然對他進行過追捕!當他身處的雨忍村,是禁地!”
“既然你們辦不到,那么我就要去尋找能夠幫助我的人。”
鳴人又打算開口勸說,但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寧次...一時之間頓住,沉默了下來。
真紅見狀,不再嘗試交流,抬起手握住了身后的武器,四名暗部見狀,亦是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宇智波佐助,我以木葉暗部部長的名義,正式宣布你已成為木葉叛忍,所有木葉忍者乃至其他忍村忍者,都有權利將你給當場擊殺!”
佐助的神色有些黯淡,但她身側的泉,卻是一聲冷笑。
“反正你們對宇智波舉起武器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這種可笑的理由還真是永遠都用不膩!”
“等等!泉姐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真紅眼皮一跳,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宇智波泉的出現并沒有在他和自來也的預料之中,如果是遇到卡卡西或者大蛇丸的話,最多也就是戰上一場來決定宇智波佐助的歸屬。
贏了,直接將佐助給帶回去進行思想改造。
輸了,自來也仍舊有著操作的空間。
可是現在,泉的話讓原本就對當年的事情充滿疑惑的佐助靠近了真相。
“宇智波泉,村子可從來沒有對你們舉起過武器...哪怕是你們宇智波有人加入了其他的國家,村子也從來沒有發難過...”
“哦?也就是說,宇智波還得感謝你們的仁慈?”
這個時候,不僅是佐助,就連鳴人都察覺到了異常。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很明顯,泉不是止水,更不是富岳,她不會在乎木葉的利益,她的心中對木葉也有著憎恨。
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佐助的心中發芽,真紅腦中各種想法交織,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
宇智波佐助已經不可控了,與其費盡心思將他帶回木葉,還不如當場確認他的態度!
當初,他曾經問過自來也,如果宇智波佐助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一切,對木葉心懷怨恨該怎么處理。
自來也的回答是沉默。
而真紅,知道那種沉默是什么意思。
“十二年前,四代火影的夫人漩渦玖辛奈生產之日,木葉遭到了神秘人的襲擊,造成九尾破封,四代夫婦死亡。
根據和九尾戰斗過的多數忍者反應,以及四代之子漩渦月的親自確認,襲擊者擁有萬花筒寫輪眼...”
真紅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真相。
告訴了鳴人和佐助,當年水門夫婦是如何死亡的,當年月是如何查出宇智波帶土的身份的,當年宇智波是如何遭遇一波三折的待遇的,當年鼬是為何做出這種選擇的...
佐助,還有鳴人,聽完之后陷入了一陣呆滯。
“宇智波佐助,當初鳴人的哥哥曾經為宇智波洗清了嫌疑,但很快就因為白絕的挑撥離間而失敗。
當時宇智波的情況,內部他們即將發動叛亂,這是村子所有人都不可能容許發生的情況!
外部,宇智波帶土一心想要覆滅宇智波,其原因我們不得而知,為此他和曉組織做了交易,整個曉組織在當時傾巢而出!
鼬遭到了八名影級強者的逼迫,而這八名強者,擁有著強攻木葉剿滅宇智波的能力!他們的首領更是在三年前的戰爭中,差點擊殺了火影大人和三代土影!
一旦他們真的選擇強攻木葉,木葉生亂,戰爭將會再次席卷所有的國家!
你的哥哥為了村子的和平,更是為了你...主動扛起了這一切...”
為了和平...更是為了你...
后面這句話,佐助聽過好幾次了。
月說過,止水說過,卡卡西說過,大蛇丸說過,他的父親也說過,就連一心想要殺死他的宇智波野羽都說過。
以前,他不是非常的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說。
現在,佐助知道了。
他早已淚流滿面,低著頭,肩膀在劇烈的抖動。
鳴人亦是沉默不語,他能夠想象自己的哥哥當年到底經受了多少的困難。
外面有仇人,內部還有和記憶之中那個和藹的老爺爺不可調和的矛盾。
同時,鳴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宇智波鼬這個人。
偉大?
確實偉大。
可是...這真的是正確的嗎?
如果是自己哥哥的話...鳴人估計,月可能會試圖將所有人給殺光!
正當鳴人思緒萬千之時,佐助的狀態,卻漸漸有些不對頭了。
他在劇烈的呼吸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是一陣渙散,甚至嘴巴里面的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的身子一軟,忍不住跪了下去,要不是泉在一旁支撐著他的身體,怕是要直接摔落下去了。
“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快用你的寫輪眼控制他,否則佐助會瘋的!”
佐助在大和的心中占的份量是不差的,他看到佐助如此情況,連忙出聲。
泉也不是沒有經驗的人,當即瞪大了萬花筒,抬起佐助的下巴讓他渙散的眼神和自己對視,圖案快速的轉動。
眨眼的功夫,佐助便失去了意識。
原本,夕日真紅還想要等待佐助的答案,但現在很明顯是等不到了。
但是將宇智波佐助帶回去這件事情,可不容許任何改變!
這是在場所有木葉忍者的共識,包括鳴人亦是。
“宇智波泉,你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劣勢,哪怕你的萬花筒能力極其善于保命也不可能幸免!所以...放下佐助離開吧!”
十六對一,其中還有夕日真紅以及大和這種上忍之中的佼佼者,特別是真紅,其真實戰力也就比五影差了一個檔次。
雖然真紅這邊有著鳴人佐井這下忍在,但他們兩人可不能以尋常下忍看待,而泉那里,還有著陷入昏迷的佐助的拖累。
她毫無勝利的可能性。
真紅的雙手在結著印,哪怕對方是萬花筒的擁有者,真紅也對自己的幻術展現出了絕對的信心。
不是每個人都是止水或者鼬。
一股火苗在泉和佐助的不遠處枝芽上升起,很快便形成熊熊大火,將他們二人給團團包圍。
泉將佐助抱在了懷里,這一刻,她的表情才似乎融化了一些,眼神中帶上了柔情。
她絲毫沒有在乎身邊的火焰。
“咦?怎么起火了?”
不知是真紅的哪名屬下,有些疑惑的自語道,聲音雖然極低,但還是傳入了真紅的耳中。
他皺著眉頭,果然在另外一個小隊的邊上發現了火焰正在將他們包圍。
很快,他們十六人的四個方位,都燃起了火焰。
‘這是幻術反彈?不對...絕對不是反彈!’
真紅察覺到了異常,這個術應該只會對泉生效,但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火焰!
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立刻開始互相幫忙以解開幻術反彈。
“這不是幻術反彈!快散開!”
“這真的是幻術嗎?!”
真紅沉默不語,他知道造成現象的并不是泉,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一個真紅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此時天色漸漸浮起了魚肚白,在他們站立的地方對面,數個若影若現的人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內。
“這是...輝夜...水無月...還有鞍馬一族!”
為首的那人一頭白發,額頭上兩個紅點,寬松的上衣露出半個胸膛,領著六人走了出來。
“回去,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