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九天九夜
牧野的口鼻之間，涌現出大量的白霧，海量的氧氣伴隨著呼吸，快速涌入身體中。
在這一瞬間，牧野全身所有的血管中的血液，都恍若聽到了帝王號令的士兵一般，開始整齊劃一的行動起來。
若是有人耳朵靈敏的話，或許還能聽到牧野身體中血液高速流動所產生的，宛如軍陣鼓樂一般的聲響。
五大基礎呼吸法，哪怕是難度最高的巖之呼吸，和日之呼吸相比，都是一個弟弟。
日之呼吸的烈度真的是太高了，一般人的體質，絕對無法承受。
搞不好，還有可能造成心肺損傷、血管爆裂。
牧野的體溫開始急劇升高，不多時，炭治郎和鱗瀧左近次兩人，甚至都能感覺到牧野周身那蒸騰的熱浪。
這就是日之呼吸嗎？
何等的夸張！
更加讓炭治郎和鱗瀧意外的是，牧野的日輪刀之上，就像是燃起了火焰一般。
牧野的身形動了，宛如火焰之精靈，如夢亦如幻。
伴隨著牧野身姿的舞動，炭治郎和鱗瀧左近次兩人完全呆住了。
這確定是用來討伐惡鬼的劍術，而不是一種純粹用來表演的舞蹈？
至于炭治郎，雙眼都有些迷離了。
完全沒有想到，家傳的神樂舞，真正的姿態竟然是這般曼妙。
他甚至都沒能展現其萬一！
從小就跟父親學神樂舞，神樂舞早就烙印進了他的靈魂。
他從小就看父親跳過很多次神樂舞，但他從來沒有想現在這般感觸這么深。
或許是以前，年齡真的太小了吧。
他完全沒有看懂父親的神樂舞！
現在他年齡增長理解能力增強，又接觸到了水之呼吸，在牧野的觸發下，炭治郎開始有些明白曾經的父親了。
小時候的無數的回憶涌上心頭。
炭治郎還記得，他曾經問過媽媽，為什么父親的身體那么弱，還能在大雪中跳神樂舞。
在那么冷的天氣中，肺都要凍壞了！
而那時，父親撫摸著他的頭發，很溫柔的說道，“呼吸也是有方法的，不論怎樣運動都不會疲勞的呼吸方法。”
那是炭治郎第一次接觸到呼吸！
父親告訴他，如果學會了正確的呼吸方法，他也能跳很久的舞，能夠抵抗寒冷。
不過，對年幼的炭治郎來說，父親所說的正確的呼吸方法，真的太遙遠了。
而且，那種呼吸方式，呼吸起來肺非常痛，他也就沒怎么堅持。
父親教他的東西，他也僅僅是用腦子記住了，其實根本就沒有變成他自己的東西。
他跳神樂舞的時候，也僅僅只是在跳神樂舞，舞蹈和呼吸本質上是分離的。
旋轉、回旋、綿延、起伏，一招[圓舞]在牧野手中，就像是活了過來。
而那跟著回旋、圓轉的火焰，則像是一個個火焰精靈，在飛翔、在打鬧、在嬉戲。
碧羅天、烈日紅鏡、幻日虹、火車......
伴隨著日之呼吸一招招劍型被不斷的施展出來，纏繞在牧野周身的火焰越來越熾烈。
而牧野身后那獵獵作響的黑色披風，更是和牧野的身姿交相輝映，就如同高居高天原的火神降臨。
很快，炭治郎就發現，牧野跳完了神樂舞。
但出乎意料的是，牧野并沒有停下。
十二型炎舞和壹之型圓舞，則被牧野瞬間串聯到一起。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牧野的身形越來越快。
炎舞、圓舞、烈日紅鏡被串聯到了一起......一切都太夢幻了！
相互串聯的招式，所形成的感覺也截然不同了。
看著牧野的身姿，炭治郎不可遏制的回想起了連跳一夜神樂舞的父親。
兩人的舞姿，竟然是如此的相像！
原來，父親早就知道火之神神樂的秘密了嗎？
炭治郎這才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的父親。
和他的父親比起來，他的資質還真是平平無奇啊！
他的父親，又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為什么父親連火之神神樂的真正秘密都知道，身體為什么還那么虛弱呢？
還有，父親身上的氣息，為什么感覺像是一棵樹一樣呢？
看著眼前演練日之呼吸的牧野，炭治郎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
父親還在的時候，他要是不那么貪玩就好了。
要是能早點發現神樂舞的秘密，媽媽、花子、六太他們是不是都不用死了？
就連禰豆子，也不用變成鬼了？
讓炭治郎和鱗瀧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牧野這神樂舞一跳就是一整天。
牧野不斷串聯新的招式，舞姿也不斷的改變，雖然看了一整天，但依舊沒有絲毫看厭的感覺。
唯一可惜的就是，兩人都餓的呱呱叫，不得不去吃個飯再回來看。
兩人這才震撼，牧野的體力和他們相差有多大。
吃完飯后，兩人就繼續來觀看牧野練劍。
興之所起，炭治郎和鱗瀧也開始學習起了日之呼吸。
炭治郎還好，因為是“赫灼之子”，而且從小就接觸了，日之呼吸還是能夠使用的。
但是，一旦當他全力用正確的呼吸方法來演練，一招過后，身體就變得有些無法動彈了。
看著已經接連跳了一整天的牧野，炭治郎震撼不已。
牧野大人和他的父親，才是那種真正的絕世天才吧！
天才的世界，不是他這種凡俗所能想象的。
至于鱗瀧左近次，那更是完全無法使用，甚至連入門都入不了。
但兩人誰也沒想到的是，牧野的練習，一整天，僅僅也只是一個零頭而已。
第一天，兩人震撼不已。
第二天，兩人驚掉了一地下巴。
第三天，兩人徹底麻木。
第四天，兩人已經從麻木變成了擔憂。
伴隨著時間流逝，牧野在炭治郎和鱗瀧左近次的心中，已經是真正的火神，而不是什么人類了。
從第五天開始，炭治郎發現，牧野的右側臉頰，出現了一枚很小，但形狀美麗萬端的樹葉。
而當這枚樹葉出現后，炭治郎感受到，牧野的氣勢再次發生了劇變，就如同一輪大日一般。
到了第六天，牧野的動作，炭治郎和鱗瀧兩人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只感覺就像是一條火龍在游曳。
而到了第八天，炭治郎感覺他察覺不到牧野的氣息了。
這簡直難以想象！
炭治郎完全不明白，牧野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但他發現，牧野身上的氣息和他父親變得非常的類似。
那是一種明明站在你眼前，都像是遠在天邊的感覺。
似乎沒有感情，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原來，他的父親已經到了這等高深的境界嗎？
炭治郎自豪無比，但更多的卻是......遺憾！
和牧野大人比起來，父親的身體真的是太弱了！
像父親這樣的大天才，一生竟然都被蒙塵。
要是他能有幸遇到牧野大人該多好啊！
說不定，兩人一定會惺惺相惜成為朋友吧！
牧野的體力真的是太夸張了，炭治郎只是用日之呼吸的方法，施展了一式圓舞，體力就近乎消耗殆盡。
而牧野大人卻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接連跳了八天八夜。
這真的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境界嗎？
但炭治郎意外的是，牧野大人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老實說，他都開始擔心的睡不著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唯一慶幸的是，牧野在堅持了九天九夜之后，停了下來。
震撼，無法形容！
這已經不是任何語言文字所能形容的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