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猗窩座交戰的時間越久,煉獄杏壽郎越是能夠感受到猗窩座的強大。
本身的武道已然錘煉到極致,關鍵是還有那詭異到極致的預判能力。
[是那個叫做破壞殺·羅針的招式嗎?]
煉獄杏壽郎已經感知出來了,他一直身處在猗窩座的領域中。
簡單點說,無論他使出什么樣的劍技,猗窩座都能精準的預判到,并且加以躲避和預判。
就算是無法預測到,猗窩座也能及時避開脖頸的要害,并且和他以傷換傷。
而以傷換傷,人類的血肉之軀,是絕對無法比過鬼的。
[不愧是上弦叁,還真是厲害呢!]
雖然他因為病葉的血鬼術,并不是完全狀態,但他能夠感受的出來,猗窩座也一直沒有使全力。
伴隨著持續的消耗,他獲取勝利的機會之窗越來越小了。
想要獲勝,他必須要在一瞬間,給予猗窩座深剜如骨髓的大面積傷害!
“全集中......”
霎時,煉獄杏壽郎周身的斗氣節節攀升,斗氣直沖云霄,而周身更是包圍著灼熱的業火。
或許是斗氣太過熾烈,甚至發出了一陣陣轟鳴。
猗窩座驚嘆驚喜,“好厲害的斗氣,身負那般沉重的傷勢,還能保持這般的氣魄和精神力,架勢也不露一絲破綻......”
猗窩座狂熱道,“你果然還是變成鬼吧,杏壽郎,和我永遠的戰斗下去!”
煉獄杏壽郎沒有理會,斗氣再次攀升,“炎之呼吸·奧義......”
“術式展開......”
猗窩座雙手握拳,擺出了一個武道的架勢,猗窩座周身的斗氣也澎湃而出,一時讓空氣都宛若凝固。
“玖之型·煉獄!”
煉獄杏壽郎的劍氣,宛如一顆流星,水平劃過長空,徑直向猗窩座沖撞而去。
“破壞殺·滅式!”
猗窩座也將周身的斗氣,盡皆匯聚于一拳。
一拳出,風壓浩蕩,虛空破碎,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被瞬間一抽而空。
煉獄和滅式碰撞到了一起,宛如彗星撞地球,掀起難以想象的沖擊波。
沖擊波所過之處,大地大面積崩碎,連大地都被刨去一層,至于沖擊波所過之處的大樹,都直接被攔腰折斷。
就連隔的很遠的房屋,屋頂也第一時間被掀飛。
至于附近的村民們,或許是因為杏壽郎選取角度的緣故,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饒是如此,依舊一個個被吹的人仰馬翻。
呸呸呸!
長谷勝不斷吐著嘴里的泥土,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想象,人類和惡鬼的戰斗,竟然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
[煉獄大人怎么樣了?]
劇烈交鋒所引起的塵煙慢慢消散,但看到場中央情形,長谷勝的眼眸陡然瞪大,嘴巴更是第一時間張大。
一腔悲傷瞬間將長谷勝淹沒!
“煉獄大人!”
只見,猗窩座的腦袋被斬去一半,左臂也被斬斷。
但猗窩座的右手,卻是直接貫胸而過,將杏壽郎捅了個透心涼!
猗窩座急道,“死......!!你會死啊,杏壽郎!!快變成鬼,你快說你會變成鬼啊!”
“你是被選中的強者啊!”
胸膛被捅穿,杏壽郎生命垂危,他的耳畔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的眼睛也看到了讓他思念許久的母親。
杏壽郎知道,他這是看到走馬燈了。
所謂的“走馬燈”,是人類臨死之際才能看到的場景。
近乎在一瞬間,往昔的過往種種,都會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哪怕是隱藏在最深的記憶里,甚至是被遺忘的部分。
杏壽郎看到的是小時候一次和母親的對話!
而這個時候,母親已經身患重病,臥床不起了。
“杏壽郎!”
幼年杏壽郎,“我在,母親。”
“你要好好思考,母親接下來所說的話。”
“是。”
“你知道為何生下來就強于常人嗎?”
“唔......母親,我不知道。”
“因為你要救助弱者!生下來就擁有更多才能的人,必須將他的力量用在世間,用在他人身上。用天賜的力量傷害他人,或者中飽私囊,是不被原諒的行為。救助弱者,是生而為強者之人的職責!”
“杏壽郎,你要擔負并履行你的職責,這是你的使命,你絕不可忘記!”
“是,母親!”
杏壽郎的母親將杏壽郎擁抱到懷里,流淚道,“我已經活不了多少時間了,能做你這樣強大而溫柔孩子的母親,我很幸福。”
“之后就拜托你了!”
走馬燈結束。
“母親,我才是,能有您這樣的母親,我很光榮!”
煉獄杏壽郎猛地握緊了右手的日輪刀,一劍就向猗窩座的脖頸劈去。
只聽到“鏗”的一聲聲響,杏壽郎的日輪刀,就徑直斬入了猗窩座的脖子。
“噢噢噢噢噢噢!”
猗窩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想要勸杏壽郎成為鬼不假,但他也不想死。
猗窩座猛地掄起拳頭,就向杏壽郎的腦袋砸去。
猗窩座知道,他這一拳過后,這個世間就再也不會有煉獄杏壽郎這樣一個將武道錘煉到極致的強者了。
老實說,他很傷心!
但就在此時,猗窩座詫異的發現,他猛地掄向杏壽郎腦袋的一拳,被一把捏住了。
霎時,一股劇痛就向猗窩座的腦海內襲來。
[止住了?]
[難以置信的力量!!!]
[明明胸膛這個要害都被我右手刺穿了!]
煉獄杏壽郎:“我會履行我的職責,不會讓在場的任何人死去。猗窩座,你休想繞過我傷害任何人!”
猗窩座:“那你呢?那你呢!你就要死了啊?!”
煉獄杏壽郎:“在我成為殺鬼劍士的那天起,我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能以人的身份降臨于世,能以人的身份死去,我很幸福!”
猗窩座惱怒不已,“你這個瘋子,放開,你給我放開!”
猗窩座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臉上、身上根根青筋暴起,但愣是無法從杏壽郎的手中掙脫。
“捅!”
猗窩座將插入杏壽郎胸膛的手臂一拽一攪,瞬間將杏壽郎本就殘破不堪的五臟六腑更是絞的七葷八素。
杏壽郎嘔出大口鮮血,但他絲毫沒有放松。
想要保護這里所有人的執念,讓杏壽郎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杏壽郎右手手臂大量血管爆開,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道生出,讓他直接將斬入猗窩座脖頸的日輪刀,又送進去三分之一。
猗窩座驚駭欲絕,他的脖子竟然被杏壽郎斬去了一半。
要是再拖延幾分,他恐怕就被杏壽郎拖著同歸于盡了。
該死!
強烈的求生欲,讓猗窩座迸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潛力。
猗窩座的右腳根根青筋暴起,肌肉更是瞬間鼓脹,宛如要爆開一般。
“破壞殺·腳式!”
伴隨著一聲爆鳴,猗窩座甚至借助這股強大的反沖力,將被杏壽郎鉗住的左手直接掙斷。
而他本人,則第一時間沖向半空,連帶著杏壽郎的日輪刀都攔腰折斷。
杏壽郎胸口大量鮮血淌出,連四周的大地都完全被鮮血染紅。
猗窩座喘著粗氣,看著垂死的杏壽郎,心頭竟生出一種恐懼。
柱,他殺了不少了!
但煉獄杏壽郎這般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若不是鬼強大的恢復力,他恐怕已經被杏壽郎斬殺了。
但最終的勝者,終究是他!
猗窩座身上的傷勢快速恢復,杏壽郎胸口淌著鮮血,但他卻再次握緊了斷掉的日輪刀。
“我......不會讓任何人......死去的,因為這是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