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燃燒生命
時間倥傯，距離牧野救下長谷勝，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里，牧野已經將水之呼吸十型，完全融會貫通，就連劍道樹上，都長出了水之呼吸十型的分枝。
但長谷勝......一言難盡！
“差一點，每次都差一點，就是因為你這種得過且過的心態，讓你完全沒能掌握水之呼吸十型的精髓。”
長谷勝被牧野訓成孫子，但長谷勝心底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相反，對牧野崇拜到了極致。
倒不是說牧野的嚴苛，讓長谷勝患上了斯哥德爾摩綜合癥，而是牧野的劍技完全將其征服了。
都是水之呼吸，在牧野手中和在他手中，所發揮的威力，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牧野的指導，讓長谷勝的實力突飛猛進。
只是短短半個月而已，長谷勝甚至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雖然這么說有些不敬，但長谷勝甚至懷疑他被培育師老師給耽誤了。
可以說，這半個月，牧野一直在糾正他的種種小毛病。
明明沒有學習任何新東西，都是他學過的水之呼吸十型，但他對水之呼吸的認知，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個檔次。
“去做一千個素振調整呼吸，你的基本功也太差了。”
“是。”
長谷勝當即開始一絲不茍的做起素振起來。
當然也不敢分心，實在是這半個月，他真的被牧野給打怕了。
但凡是他有絲毫的分心，絲毫的走形，就會迎來牧野一頓揍。
簡直痛到骨子里了！
真的很難想象，這位“柱”打人到底為什么會這么痛！
沒錯，時到如今，長谷勝依舊不知道牧野的名字。
長谷勝猜測，應該還是他水平太次，這位大人根本不愿告訴他名字，省得他將來給他丟人現眼。
他果然還差的遠啊！
看著長谷勝一絲不茍的做素振，牧野不由露出一個微笑。
這半個月當老師的感覺......真爽！
耕四郎老師怎么教他的，他就怎么教長谷勝，尤其是那些陰比手段，統統在長谷勝身上試驗了一遍。
給學生布置超難而且做不完的作業什么的，感覺就是棒。
老實說，有點......上癮！
水之呼吸作為五大基礎呼吸法普及最廣的呼吸法，的確是更容易學，但也易學難精。
要是不用身體去記住，想要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還真是千難萬難。
但不得不提的是，水之呼吸十個基本型，歷經千余年一代代殺鬼劍士的不斷應用、實踐、刪繁就簡，真的推演到了人類能夠做到的極致。
可以說，水之呼吸十型，就是最高效的殺戮與防御技巧，這是最實用的殺鬼技術。
一切都為了殺戮而生！
當習得水之呼吸十型之后，以牧野如今的實力，都不得不為之贊嘆。
沒有食人鬼強大的體能與變態的恢復能力，沒有人與鬼那近乎天壤之別的差距，絕對催生不出這么極端的劍技。
至于呼吸法本身，那也是對身體的極盡壓榨。
說句不客氣的話，水之呼吸這種最溫和的呼吸法，都是一種通過消減壽命，從而換取強大戰斗力的方法。
所謂的“全集中的呼吸”，就是加速血液的流動以及心臟的跳動，從而讓體溫快速上升。
簡單點說，就是通過大幅度的呼吸擴大肺部，最大限度的讓更多的空氣進入血液之中。
血液在受激之時，骨頭和肌肉就會“慌張”，血液也會因此變熱，從而短暫獲得和鬼一樣強大的身體機能。
其實，這個技術和路飛的二檔很像。
都是往身體中“打氣”，借此加速血液的流動，強化身體的強度，如同興奮劑一樣。
當然，路飛的二檔就要夸張的多了，畢竟是橡皮人，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不是肉體凡胎所能想象的。
也正是因此，路飛二檔身體會冒出蒸汽。
在鬼滅的世界，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全集中的呼吸還只是一個開始。
更進一步的技術叫做“全集中·常中”，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哪怕是睡覺也保持全集中的呼吸。
試想想，若是路飛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二檔，是不是感覺不寒而栗？
了解的越多，牧野對呼吸法劍士們也愈發的尊重。
為了討伐惡鬼，他們每個人，每場戰斗，都是在燃燒生命。
牧野不由想起了落第騎士英雄譚的主人公黑鐵一輝，想起了他的“一刀修羅”。
普通人若是想要戰勝天才，就必須化身修羅！
這句話用在這個世界更應景，人類想要戰勝體能、恢復力都遠超自己的鬼，也必須化身修羅。
不多時，氣喘吁吁的長谷勝出現在了牧野身邊。
“大人，一千個素振我已經做完了，請指示！”
“很好......”
長谷勝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總算是獲得了這位大人的認可，還真是不容易啊！
牧野：“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
“額......”
長谷勝臉上的笑容剎那冷卻，整個人都差點呆滯。
牧野：“這半個月，我一直在糾正你的型，讓你的每個型都力爭做到完美。但這也只是彌補你當年缺失的功課而已，別高興的太早了。水有固定的形態嗎？”
長谷勝：“沒有。”
牧野：“接下來你要把我這半個月教給你的所有東西都忘掉。”
“？？？”
大汗淋漓的長谷勝傻了。
把這半個月的所學都忘掉？那他這半個月又是為什么而學啊？
牧野折了一截樹枝，道，“七天，我會給你七天時間。用盡你的所有手段攻擊我，光明正大也好，卑鄙無恥也罷，不惜一切手段攻擊我。只要你能成功反擊一次，你就可以出師了！”
長谷勝看了看牧野手中的樹枝，又看了看牧野那嚴肅的臉，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全集中·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長谷勝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瞬間，口鼻之間甚至都出現了因高頻呼吸而出現的白霧。
因為長谷勝攻擊的頻率太高，以至于幽藍的日輪刀宛如波浪一般，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但下一秒，長谷勝拼盡全力的[打潮]，就直接被牧野用樹枝化解了。
“全集中的打潮才這點力度？你這到底是打潮，還是連漪？”
“潮水一個浪濤不說掀起幾十米，最少也有有個一兩米吧？你覺得你掀起的浪潮有多高？”
長谷勝無言。
哪個浪潮能瞬間掀起幾十米？
“全集中·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牧野的口鼻之間，瞬間出現一團白霧，而與此同時，牧野手中握著的樹枝之上，也出現了幽藍如浪潮一般的波浪。
“轟隆隆！”
伴隨著牧野的[打潮]釋放出去，小樹林大量的樹木瞬間被犁平。
長谷勝目瞪口呆，這真的是人類所能做到的嗎？
“學其上而得其中，學其中而得其下。長谷勝，學習水之呼吸，你心中要裝下一條大江大河，而不是只裝得下一杯水。”
長谷勝腦袋懵懵的，莫得感情的回答道，“是。”
牧野：“你的劍要有靈魂，這么說或許太玄，但你必須去相信。若是連想都不敢想，又何談能做到？”
“是。”
“旁邊有條河，你給我用心用身體去感受。水可不是什么死去的東西！”
“是。”
轉瞬，一個周就到了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