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有序和無序
“那邊對你的評斷是殺伐果決，但卻又有些天真，現在看來，他們忽視了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臉皮極厚。”
渺月宮宮主聽到蘇晨自吹的話語，倒是沒有動怒，到了她這個境界，也不可能那么輕易的動怒。
“多謝宮主夸獎。”
蘇晨也是破罐子破摔，繼續嘲諷道：“我臉皮厚那也是自然的，不像宮主，真實年紀應該差不多比我奶奶都大了吧，這么大年紀還頂著一張這么年輕的臉，宮主的臉皮不一樣嗎？”
嘴角微微上揚，蘇晨絲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譏諷之色，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渺月宮宮主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裝嫩，也是不知廉恥。
“牙尖嘴利，但改變不了你的結局，你的結局已經是注定了，因為他們不會允許一個不被控制的人存在這個世界，你的出現沒有任何的軌跡可言，這是不被允許的。”
渺月宮宮主絲毫不動怒，甚至看向蘇晨的眼神還略帶一絲好奇，“你的身上想來是發生過某種極其特殊的事情，如果你能滿足我的好奇，也許我可以讓你走的痛快點。”
“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不懂宮主你在說什么？”蘇晨倒不是在裝傻充愣，而是真的有些不明白。
“這個世界，任何一個生命在誕生的那一刻，便是有了屬于他的人生軌跡，這條軌跡會有所偏移和改變，但都在預先設定的軌跡當中，就如同那列車軌道一樣。”
離著田野不遠處，便是有著一條列車軌道，渺月宮宮主手指著這條軌道，輕語道：“軌道就如同人生的軌跡，而人就如同列車，正常情況下，列車是按照軌道路線來行駛，遇到一些特殊情況，可以通過挪動軌道接口，讓列車從一條軌道駛到另外一條軌道上，可這種改變，是早就有所預料到的，提前做好的準備，無論怎么樣，列車都不可能駛向沒有軌道的路線。”
渺月宮宮主這話的意思蘇晨有些明白，按照渺月宮宮主所說，任何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人生軌跡已經是被規定好了，哪怕有所改變，那也是在設定的范圍內。
“火車不能脫離軌道，否則就會亂套，而你的出現，讓他們查不到你的命運軌跡，也就是說，你是一條沒有軌道的列車，一輛沒有軌道行駛的列車，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巨大的破壞，可能會撞上其他行駛的列車，也有可能撞上那高樓大廈，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你的生命軌跡在半年前還有跡可查，但是在一個月前，他們注意到你之后，發現你的命運軌跡消失了，你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未知的存在。”
蘇晨沉默了，如果說自己人生軌跡出現了改變，那就是自己從陰間重生了，帶著前世死亡的記憶重新回到了這世界，自己的命運已經是完全變了。
“我好奇的是半年前你經歷了什么，連整個人生軌跡都變成了未知。”
“宮主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蘇晨搖了搖頭，關于陰間重生那是他最大的秘密，目前除了田家兩位知道外，在沒有其他人知道。
“什么未知會對這個世界造成最大的破壞，這些不過就是所謂的強者和上位者為了維持統治才做的事情，就如同西方古代宗教一樣，給教民們設定條條框框，不過就是為了維護統治。”
蘇晨對渺月宮宮主的話嗤之以鼻，渺月宮宮主這些話，正是統治階層所想要做到的事情，如果人人都按照設定好的軌跡走，那他們就可以永遠保持住統治，當初西方宗教羅馬帝國不就是依靠宗教達到了目的。
渺月宮宮主看了蘇晨一眼，眼神中有著某種特殊的色彩，下一刻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古代西方宗教的存在，對社會的發展來說是一種阻礙？”
“沒錯。”
“那你可知道，西方在當初羅馬帝國滅亡之后，進入所謂的中世紀時期，被稱之為西方最黑暗的時代，野蠻占據了主導，人類每天在戰爭和死亡中度過，即便是你口中控制人類的羅馬帝國，至少那個時候羅馬帝國的民眾能夠活下去。”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羅馬帝國的覆滅，就是一次對無序狀況的檢驗，很多人和你一樣，覺得人類不需要被規劃，不需要被控制，可最終的結果是什么，最終的結果是人類陷入了黑暗。”
“這是國外的狀況，在國內也是一樣，當年春秋時期，人類同樣陷入無序狀態，結果換來的是什么，是各個國家的連年征戰，是人類的互相殘殺，如果不是后來出手阻止了，整個人類便將全部走向滅亡。”
“現在的狀況是最好的，每個人都在屬于自己的軌道上行駛，一切都是在有序發展著，正如同列車的進化一樣，我們不用改變軌道方向，但我們可以通過列車的提速讓人族得以不斷的前進。”
聽著渺月宮宮主的這番貌似很有道理的話，蘇晨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連自己的軌道都沒法選擇的列車，一旦哪天把軌道給關掉，這列車也就成為了廢鐵，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里，還覺得是件好事，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
渺月宮宮主再不會輕易動怒，聽到蘇晨這話，好看的俏臉也是有著一抹怒意，不過隨即便是灑然一笑道：“小家伙，不用激怒我，這么多年來，你也不是第一個接受不了這個理念的，既然你不愿意滿足我的好奇心，那我也就只能抹殺掉你了。”
玉臂輕抬，渺月宮宮主手指尖有著月色清輝流轉，此刻一指朝著蘇晨指去，在這一刻，蘇晨也是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危機感，這一指，他擋不下來。
“四眼兄弟，老柳，不要保留了，只要能讓我不死，咱們什么都好商量，我蘇晨說話算話。”
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根本抵抗不了渺月宮宮主的這一指，蘇晨只得是向著手臂上的四只眼睛還有柳樹樹苗求救了，他的其他底牌面對渺月宮宮主絲毫無用，只能是靠這兩位。
也許是選擇相信了蘇晨的話，或者說是離不開蘇晨的身體，蘇晨手臂上的那四只眼睛第一個有了動作，四只眼睛在這一瞬間全部睜開，四道紅光從這四只眼睛射出，落在了渺月宮宮主的四面，瞬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空間。
“這股力量？放逐者的力量，沒有想到你這小家伙竟然還和放逐者有聯系，但除非是放逐者親自出現，否則就憑這四只眼睛，還阻攔不了本宮。”
渺月宮宮主在微微吃驚之色恢復清冷神態，面對著圍困住自己的這紅色空間只是畫指為掌，而后輕輕一拍！
這一刻，蘇晨便是察覺到手臂傳來鉆心的頭疼，低頭看去才發現右手臂上的四只眼睛中的一只，此刻有著血液從眼角流出。
“看你能擋我幾下。”
一招沒有拍碎這空間，渺月宮宮主緊接著第二掌拍出，蘇晨手臂又傳來一次鉆心疼痛，手臂上的第二只眼睛，也是有著血淚流出。
“大哥，你頂不住了嗎？老柳，該你上了。”
蘇晨看這狀況，就知道自己這四顆眼睛可能有些抵擋不住那老女人的力量，當下目光看向了柳樹樹苗，當看到柳樹樹苗依然無動于衷的樣子，咬了咬牙，直接是把柳樹樹苗給抓住，而后朝著渺月宮宮主那邊丟了過去。
“我讓你裝死不幫忙。”
在心里罵了一句之后，蘇晨嘴上卻是喊道：“你不是好奇我的軌跡為什么查不到嗎，就是因為這柳樹，這可不是一般的柳樹，而是無所不能的柳神后代，它替我逆天改命。”
蘇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臉紅，反正老柳也是經常這么跟他吹噓的，他不過是實話實說吧了。
渺月宮宮主聽到蘇晨這話，雖然有些不相信，但看向柳樹樹苗的眼神還是有些變化，手腕翻轉，直接是拍碎了紅色空間，朝著柳樹樹苗抓去。
柳樹樹苗這一次終于是有了反應，看著伸來的玉手，整個樹苗突然暴漲，從原來的樹苗變成了一個長鞭，朝著渺月宮宮主的手掌拍去。
“果然是有些門道，先前還逃過了我的感知，還以為就是一株普通樹苗。”
面對柳樹樹苗的突然攻擊，渺月宮宮主不但沒有驚慌，反而是流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手指輕點，柳樹樹苗直接是被定在了半空中，而后便是落入了她的手中。
“一股很獨特的能量，明明已經是腐朽了，可卻又帶著生機，看來又是一個逃脫了規則的。”
渺月宮宮主雙指捏著柳樹樹苗的根，似乎是在探究柳樹樹苗的根底，而也就在這時候，蘇晨動了。
“四眼兄弟，全力出手！”
一聲怒吼，蘇晨手臂上四只眼睛又一次綻放出來光芒，這一次不是紅色光芒，而是灰色的光芒，灰色光芒射出的剎那，蘇晨周圍十米以內所有雜草瞬間枯萎。
“果然是留了后手！”
渺月宮宮主眼睛一亮卻也不懼，左手正要抬起，然而就在渺月宮宮主抬起左手的剎那，被她捏在手指尖的柳樹樹苗也是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