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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炎帝

  石磯唇角上勾,笑了。

  惡,極好,她喜歡。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搖椅搖晃,椅子上已經沒有了人。

  “嘎!嘎嘎嘎…”

  大白鵝撲騰著翅膀驚叫著沖出院子。

  它的地盤被一個惡人占領了,或者說惡主,她手里提著一柄惡劍,惡意十足。

  大白鵝心臟砰砰直跳,險惡,太險惡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用劍招呼它。

  一口氣跑出半里地,大白鵝才敢回頭。

  庭院中,惡主劍斬鵝毛,一根鵝毛被她斬成了數段猶不甘心,大白鵝脖子一涼,它那優雅又美麗的修長脖子縮了又縮,它第一次覺得自己脖子太長了,這么潔白優雅漂亮又驕傲的修長脖子老在眼前晃,好人也會生出幾分伸手折斷的惡念,更何況一個十足十的惡人。

  這么靚的脖子不知能斬幾斷?

  大白鵝打了哆嗦,聰明的它想到了惡主的惡念。

  劍依舊在出,一劍一劍,每一劍都危險之極,惡意十足。

  人是惡人,劍是惡劍。

  唯翱翔天際的青鸞與埋頭泥土中的有情無情不以為惡。

  大白鵝逃命般的跑出院子,她們也不過看了一眼,笑了笑。

  在她們眼里主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對的。

  石磯在練劍,以惡意練劍。

  堵不如疏,她不再壓制扼制,完全放開了惡意惡念。

  嚇唬大白鵝不過是惡趣。

  大羅金仙十二重天可以準備斬一尸,大羅金仙二十四重天又可以再斬一尸。

  斬尸就是割舍,給自己一刀。

  天地大能只能給自己一刀,絕頂大能又能給自己一刀。

  也可以這么說,斬一尸為大能,斬兩尸為絕頂大能,這是一般定律。

  石磯是斬尸較晚的一類,十七重天斬善尸入十九重天,也算厚積薄發。

  但十九重天到二十四重天還有五重天。

  所以她作惡的時間不會短。

  這也是斬三尸之法的弊端,也可以說是天道考驗。

  一個惡人,先斬惡尸,卻要受善心善念之苦,讓一個屠夫放下屠刀吃素,還不斷鼓勵他成為一個保護動物的愛心人士,這不是人性的扭曲是什么。

  接引想殺人,冥河想行善,第一尸斬過就是這種狀況,解決這種狀態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以大毅力鎮壓,壓下一切惡意惡念,再一舉斬出,第二種就是順應本心,想殺人的去殺人,想行善的去行善,該殺人的去殺人,該行善的去行善。

  這對接引冥河這種極端善與極端的惡的人來說比殺了他們還痛苦。

  所以他們多會以大毅力鎮壓。

  而像石磯這樣作惡行善都行,一切都看天氣看心情的人,就沒有這個心理負擔了。

  心向善就做個善人,心向惡就做個惡人。

  人性本善,人性本惡,她沒有了那個本。

  也就是說她沒有善根也沒有惡根,如果非要界定的話,她多會站到惡一邊。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嘭!”

  手中石劍炸成粉末。

  有情無情嚇了一跳。

  惡趣十足又出了一口惡氣的石磯對兩個小家伙道:“從明天開始,跟姑姑練劍。”

  兩手泥土咧開嘴笑得像兩個小天使一般的小家伙連連點頭。

  縮著脖子一點一點移回來的大白鵝抬起的腳僵住了。

  它聽到了什么?

  明天?

  從明天開始?

  大白鵝鵝肝有些受不了了。

  “天琴,討碗水喝!”

  石磯道:“東西放在外面。”

  “哎!”

  漢子應了一聲,放下刀弓,又解下背上的套索獵物,還有一捆柴,拍了拍土,才走進了院門。

  漢子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一碗一碗喝了個痛快。

  漢子喝了半桶水,一抹嘴道:“天琴,你是巫人吧?”

  石磯抬頭。

  漢子笑道:“我可都看到了,那戰兵一下子就沒了,我就說你一個女人怎么敢帶孩子在這荒野之地安家,原來會巫術,你剛才使的也是巫戰技吧?”

  漢子眼神火熱了起來。

  石磯笑了笑,走進了屋子。

  漢子撓撓頭,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有些唐突了。

  訕訕走出院子逐個背起獵物套索回家去了。

  心里還琢磨著,會巫術,會巫戰技,而且還會彈琴。

  漢子腳步一頓,她…他不該會是巫師吧?

  巫師如今在人族的地位是極高的,他們是智慧與神秘的代名詞。

  拜一個巫師為師是每一個人族孩子的夢。

  漢子腳步加快,他想到了自家那個喜歡做夢的兒子。

  大白鵝壯著膽子回來了。

  院子里沒人,大白鵝松了口氣。

  接著它又怒了,它才出去一會,就敢明目張膽的侵占它的地盤。

  “嘎嘎嘎…”

  大白鵝大步流星沖過去,一口將青蟲吞下肚子,才出了一口惡氣。

  大白鵝又雄赳赳氣昂昂的睥睨四方起來。

  有人靠近,大白鵝目光不善的盯著來人堵住了門。

  “天琴,討碗水喝!”

  老人聲音有些發顫。

  “東西放在外面。”

  “哎!”

  老人忙應道。

  大白鵝一甩脖子,用眼角斜睨了老人一眼,傲慢的走了。

  留給老人一個肥大屁股。

  老人搖搖頭,天琴人很好,她們家這鵝…

  老人打水喝水總覺得那大白鵝目光不善的盯著他,防賊一般。

  老人匆匆喝了水,又匆匆走出院子,那種令他極不舒服的感覺才沒有了。

  此鵝實是可惡!

  老人心里罵一句,一跺腳走了。

  天琴是個好人,她們家那鵝實在可惡!

  石磯的好名與大白鵝的惡名一起傳開了。

  這些日子,石磯除了練劍,教有情無情他們練劍,還做了兩件麻衣。

  兩件潔白如雪的麻衣,是給有情和無情的。

  有情無情穿著石磯親手做的麻衣別提多開心了。

  石磯自己的還在做,也是白色的。

  大概還需一年半載才能穿到身上。

  因為她現在好逸惡勞。

  晴日曬太陽,雨日聽雨。

  躺著的日子比站起來的日子多的多。

  她練劍時,院子外會多很多人。

  她撫琴時,路上也會多很多人。

  有很多人來拜她為師,她都拒絕了。

  但她也不杜絕別人自學。

  她練劍允許旁人看。

  她教有情無情允許旁人聽。

  琴更不用說了,就是彈給人聽的。

  半畝茶園一畝谷,綠浪翻滾。

  過往行人無不駐足驚嘆。

  他們從未見過長勢如此好的谷苗。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由兩個孩子打理的。

  有情無情也成了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心思靈活的已經準備來此墾荒了。

  谷苗長的如此好,那一定是土好。

  這是聰明人的想法。

  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刀耕火種是神農教給人族的農耕方式。

  也是這個時代的農耕方式。

  先燒后種,隨著農耕的興起,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被焚燒,尤其是在冬季。

  在這個原始森林覆蓋面積九成以上洪荒大地,這種焚燒不僅開辟出了肥沃農田,而且打通了一個個部落之間的隔斷,人族的生存天地越來越大,其他種族的生存空間則不斷被壓縮。

  這都是神農氏的功績。

  神農因此也有了炎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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