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洪荒舉過了頭頂,金色神域代替了原來的蒼穹,洪荒生靈何曾見過這樣的天,洪荒仙人又何嘗見過洪荒的全貌真容。
今天他們看到了,洪荒被她托在天空,金色的蒼穹隔絕了天罰雷劫的黑色恐怖,天威被隔開,天罰天威由一個個大神通者承載。
即便天塌了,也傷不到蒼穹下的生靈。
蒼穹上,神山之巔,仙山之頂,是一個個洪荒最高大的身影,每一位都能頂起一方天空,每一道身影都是大道巔峰,洪荒砥柱。
這一刻的洪荒,很不同,很是不同。
生靈心安,仙人激動。
他們都在仰望,仰望著金色天空,或者山巔的前輩。
金色天空很溫暖,也很親切,就像他們自己便是那天,山巔的前輩很可怕,每一位都很可怕,他們卻都希望自己會是他或她,他們握緊雙拳,面皮漲紅,他們抑制著熱血沸騰的野望,仰望著大道之巔的前輩伐天。
總有一天他們也要讓琴師為他們升起一座山峰,他們也要站在洪荒的強者之林。
洪荒的大羅金仙,洪荒的年輕人,從沒有像這一刻這么堅定,他們渴望力量,他們渴望強大,他們也要登峰,他們也要登頂。
這里面有楊戩,有哪吒,有黃天化,有十二月,有小蟬,還有白景,大白鵝,還有一只狗。
狗頭歪著,狗眼看天,不斷磨牙,似乎想咬下一塊,嘗嘗天罰的味道。
他看上了一條腿。
狗膽包天,說的大概就是他。
遺憾的是它牙口還稚嫩。
三十三重天以上,黑云翻滾,如墨池沸騰,天全黑了,與石磯托起的天一樣大,石磯托起的是天,也不是天,確切的說,她托起的是洪荒,洪荒的大地,黑天黃地,金色的大地又是石磯頭頂的天。
天罰之主已越過了三十五重天,他的頭顱到了三十六重天,他還在長,洪荒的大神通者,共工的祖巫真身高達萬丈,在他腳下依舊是螻蟻,如來的佛陀金身,孔宣的圣人法相,都極高極大,但在他的天足之下依舊渺小的可憐。
因為天太大,天心更大,天道之下皆螻蟻,包括曾經的天道圣人。
三十六重天,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兩道身影。
女媧比準提先到,在伏羲出手的一瞬,女媧娘娘踏足了洪荒,準提是在如來出靈山之時離開的神魔戰場。
他們沒有急著動手,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洪荒。
他們從沒看到過的一個洪荒。
人心。
兩位圣人失神了。
越來越多的大能、大神通者破空而來,這樣的洪荒,仿佛無窮大,又無窮強大,似乎不需要他們出手。
還是人心,西王母的出手帶來了天庭人心,天庭的大能相繼到來,帝九祭出招妖幡時,白澤帶著妖族大能聯袂而來,孔宣出手時,鳳族的老人怎么放心的下,如來出手時,龜靈烏云,還有藥師佛來了,萬龍巢主人出手,龍族的活化石怎么還坐得住,共工出拳,便像一個風向標,刑天、風伯、相柳、九鳳、玄雨,一個不落都來了,鎮元子出手,很多老家伙都來了,不知是鎮元子面子大,還是這些老家伙們面子抹不開,亦或是認為鎮元子老成持重與天同壽死不了,跟在他后面也不會死。
到后面,好像不來,便矮了他人一頭,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想來的不想來的也都來了。
如赴道會,前赴后繼,成了盛事。
這何嘗又不是人心。
天罰在加重,人力也在加眾。
天與人之間,天道與洪荒之間,展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天人道戰。
雙方都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彼此動用的力量消耗的力量也越來越多。
天道無極地的老人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天外浩瀚道域。
天道之下,三千大道分崩離析,三千大道重返洪荒,萬千中道小道尾隨其后…
天外道域,崩!
道祖看了一場流星雨,解鈴還須系鈴人,他收取了三千大道,又放開了三千大道,他還是鴻鈞,紫霄宮的鴻鈞,洪荒的道祖。
道祖笑了,不過沒笑多久,他的眼神又變得冰冷起來。
他的戰場一直不曾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