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印跡從西北海不周山根冉冉升起,如一顆深埋地下的啟明星,照亮了光陰長河,開啟了一段段深埋印跡深處的過往記憶,悠久的歲月、淡淡的烙印、模糊的聲音。
一個個巫,一個個吹響號角、千百里去迎接她的巫。
一個個和她大碗喝酒,不醉不歸的巫。
一個個圍著篝火大塊朵頤,爽朗大笑的巫。
不周山下十二脈巫部眾,一個個塵封已久的畫面都鮮活了起來,不曾褪色,石磯藏在心靈深處最珍貴的記憶被開啟。
年月越久,卻如陳年老酒,越放越醇!
龐大縹緲的合道元神一眼千年,滄桑的比腳下的朝歌城比朝歌城下的泥土都要古老。
那一年草長鶯飛,那一年故人會笑,那一年不周山下…
一個個淡去的,一個個暗去的身影好像都有了顏色。
依稀如故。
他們的聲音仿佛穿過千年又千年又回來了。
與兇獸的聲音匯合成了逆天的洪流。
那一年,老老少少的巫走出家門匯成洪流齊聚不周山下,送她上不周!
她一走十三年,他們一送也是十三年。
不周山的風很大,真的很大,不周山的雪也很大。
她從他們中間走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論老少都緊繃著臉對她恭敬行禮,口稱琴師大人!哪怕平時最愛笑的也不曾笑。
因為她要上不周山,所以他們的神情都很肅穆!
不周山的雪很大,他們的眼神很熱,所以她的心也很熱。
她從他們身邊走過,只留下了背影,背影漸行漸遠,越走越小,最后消失在了風雪中,他們便看著風雪,就像看著她,想著她走到了哪里。
她一人登臨不周,卻牽動著千萬顆巫心。
無遠弗屆,他們的心與她同往!
每當她琴音響起時,不周山腳下就會瞬間變的格外安靜,直到曲終,當她背起琴再次登山時,山下不知多少巫喜不自禁,又不知多少巫喜極而涕。
一曲一曲,一步一步,不僅他們在聽,不周山也在聽,一點一點,她喚醒了沉睡已久的不周之靈,她也一步一步登上了不周山。
她在不周山之巔留下了她人生最大的人生印跡。
不周之靈,是最先描摹那個印跡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周之靈幫她勾勒出了那個印跡。
不周之靈入她心間,為她打開了不周山盤古印跡,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那叫合道,神合不周之靈,合道盤古頂天立地足下的腳印,不周之靈是盤古腳印,不周之靈與她共享了他的所有記憶。
她才完成了震古爍今的《盤古祭》。
不周之靈最先認可了她的琴師身份,她這個琴師也因他不凡,她的琴師印跡應該叫不周琴師印跡的,但當時她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懂,等她知道時,他已不在了。
她在不周之巔以一曲《盤古祭》引領洪荒,天地大能、天地皇階、十二祖巫、九天月神、天道圣人、天道鴻鈞、地道后土,齊祭盤古,天地也因此認識了她,她也因此契結了天地琴師印跡。
她在不周之巔契結天地不周琴師印跡,她并不知道,直到很久之后她在東海與通天教主第一次見面向他求替死秘法,她才知她在天地間有三個非凡印跡,她舍棄兩個以通天秘法煉了兩塊保命玉牌,一塊給了小金烏,一塊給了后羿,如今一塊在小九肚子里,一塊在廣寒宮。
她的天地不周琴師印跡在不周之巔契結,也一直留在不周之巔。
不周之靈消散前將她的印跡移到了不周山根才沒隨著不周山倒塌,更沒被人同半截不周山一起收走,不然,她還得去昆侖山向元始天尊討要。
她的天地不周琴師印跡中不曾有不周山倒塌的印跡,所以印跡開啟冉冉上升要先回到它原來的位置,不周山的高度,不周山之巔,那個最契合的位置。
如人回到出生的地方。
啟明星冉冉升起,如王升座,如道居正,那里也將是石磯正位之地,她坐不周,頭頂周天,庇佑兇獸,那里也將是她最契合天地的位置,那里將有她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