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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黃庭下關元,后有幽闕前命門,呼吸廬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審能修之可長存,黃庭中人衣朱衣。關元茂龠闔兩靡,幽闕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氣微,玉池清水上生肥。靈根堅固老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橫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閉之......”
石磯:
足踩金液繞樹行,口誦黃庭煉氣勤。
扶桑木動紅霞燒,金烏聞經心自平。
湯谷又多了誦經聲。
撫琴,誦經,打坐,煉氣,偶爾石磯會去扶桑樹上小憩,多在白日,白日扶桑樹上總會空出一個枝丫,石磯會浮生偷得半日閑,有時會在樹上撫琴,有時會在樹上誦經,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除此之外,石磯還會跟金烏做一個游戲。
石磯手握石箭,射金烏。
九只或十只金烏都是自由躲避,石磯自由射擊,躲過者有賞,被射中的有罰,罰中箭的金烏替哥哥或弟弟值日一天,避開的金烏則休假一日。
石磯盡心盡力,金烏樂此不疲。
日一復一日,年復一年,石磯箭技穩步提高的同時,金烏反應的速度,對危險的直覺,對箭矢的預判,躲箭避箭的技巧,臨機轉向,臨機變速,種種潛力都被挖掘了出來。
石磯總是忍不住想,若是教她箭技的后羿知道教她的箭技被她用來訓練躲他箭矢的金烏,不知會做何感想,又是何表情。
多不會有表情。
他對他的箭太執著,也太有信心。
石磯如此做法,不過是盡人事,曲線救國,既是救金烏也是救后羿。
在沒有想出徹底解決辦法之前,她只能將她想到的都做到,至于會不會有用,暫時不在她考慮范圍內,因為以后的事,誰也不知道,過去已定,現在可控,未來可期。
不過她能做的事有限,只能從細微處入手。
湯谷,她會一直守著。
金烏,她會一直守著。
鐘聲在心中響起,又十年了。
石磯離開了湯谷。
這一次,金烏抱怨了幾聲,沒有阻攔。
金鰲島,她又來了。
這是圣人第三講。
她見到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一張嘴,石磯就暈了。
“前輩前輩,我終于等到了......”
石磯提起小姑娘的后頸領子大步走向了碧游宮。
圣人已經開講,石磯將彩云放到她身后,坐了下來。
圣人依舊講的是練氣,如何調坎捉離,如何降伏龍虎,如何修持己身,如何氣行周天,看似老生常談,卻又不一樣,今日圣人講的比十年前又有了深意,只不過其中的深意不過幾個字,幾個字的珠璣,抓住了就抓住了,沒抓住就過了。
圣人大道不會重講,更不會重復,聽到了就聽到了,錯過了就錯過了。
如光陰長河,不會重來,不會逆流。
圣人承接太乙真仙練氣之道,接的很深,又有人睡了,因為聽過了。
石磯以大能心神見微知著,在坐內外無一人有她用心。
她不比其他人,深知這樣的聽道的機會來之不易,她見過的高人不少,可被嫌棄的次數同樣不少。
只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
常伴圣人左右的,已經習以為常,聽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而且以后又不是沒得聽,有的是機會,這是他們的造化,旁人羨慕不來,但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相對普通。
石磯每次坐下,她都是當最后一次來聽的,因為她與圣人并無師徒之名,她身份不明,今日可以讓她聽,也可以不讓她聽,全在圣人一念之間。
圣人心思不是她能猜透的,所以她也不去猜。
能聽一次是一次。
聽一次,記一次恩。
先記著。
圣人講道界限很模糊,從地仙講到太乙真仙,都是練氣,同樣此次從太乙講起,如何跨越大羅的也很模糊,講著講著,已是天花亂墜,地涌金蓮,涉及了道,天地異象不是圣人有意為之,而是天地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