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沒有為難涂三娘,但也沒見她,只讓無情丫頭給她了兩個字:“備戰!”
石磯很忙,手和心都很忙,她一邊給石頭們安家,一邊思考著應對殺劫之事。
石磯單獨給石頭開辟了一個石園,并未將它們安置在不死茶下,這是她回來前便想好的,給它們安一個家,它們自己的家,不再寄人籬下。
石磯在不死茶幫助下開辟空間打穿洞頂接應光,正好死神烏鴉都出去了,不怕驚到它們,其實這是石磯第二次這么做,第一次是為了不死茶,為了讓不死茶晝沐日光,夜照月華,可見星辰。
如今也是,為了石頭們能夠吸取日月精華周星力。
石園開辟,光傾瀉而下,一圈石頭沐浴在光之中,一刻不安靜,石針穿梭其間,刺刺這個,戳戳那個,玩得不亦樂乎,石頭們也很興奮。
它們并不陌生,算是老朋友了。
開辟好石園,石磯回了石室,取出墨蓮,念咒,投喂,一滴一滴,時隔一個月,墨竟吃下了兩滴劫運,算是意外之喜。
石磯收起墨蓮,走出了石室,走進茶園,家伙們果然又暈乎了,石磯走到不死樹下,撫琴,誦咒,直到家伙們安然入眠,她又去了一趟石園,石頭們也睡了,石磯帶著石針出了白骨洞,她站在骷髏崖上,放眼地。
夜晚將至,卻紅的可怕。
眾生不安,又如何能入睡?
黑壓壓的烏鴉抬著烏巢歸來,如一片一片烏云。
石磯背著太初靜靜聽著大地的脈動。
“砰砰…砰砰…砰砰…”
大地脈動如人之脈搏、心跳,是有節奏的。
但今夜的大地脈動格外快!
而且越來越快!
“咕咚咕咚…”
“殺殺殺殺”
異動從地底傳來,越來越響,到后來已是震耳欲聾!
骷髏山震動,地底死脈不斷被侵占,死氣不斷被逼出,死氣沖,如狼煙滾滾。
白骨道場百萬里內,有一百三十三道死氣狼煙沖,黑煙滾滾,洪荒大地更不知凡幾。
“嘩啦啦…嘩啦啦…”
不死茶虛影在山頂顯化,大樹參,直插云霄,樹冠遮蔽日,垂下道道死氣罩定骷髏山。
石磯淡淡道:“不用緊張!”
她拂袖坐下,坐在骷髏崖畔,橫琴于膝,撥動琴弦。
寒風冷冽!
數九寒雪!
“冥!”
一個祖巫文冰封骷髏山,懸崖凝結百丈冰,大地凍結百丈土。
大地凍結,死脈冰封,一切聲音皆被冰封。
骷髏山外,一百三十三道死氣狼煙被一百三十三道刺目血光代替,地涌血泉,血柱井噴,一個個被輪回壓制了近三百年,也饑餓了三百年的嗜殺惡魔赤紅著眼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了血泉。
“哈哈哈哈…”
“終于出來啦!”
“洪荒大地,可口血肉,美味的靈魂,我們來啦!”
一個個嗜血嗜殺的阿修羅眾如潮水般涌出了死地。
東方百族繁衍之地,皆是如此,數不盡數的阿修羅眾源源不斷冒出如饑渴了億萬年的血色蝗蟲收割著所見的一切靈魂,血流成河,他們歡笑,狂舞,殺戮,他們以此為樂!
殺與被殺,都在流血,百族反抗,不在乎流血。
白骨道場,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刺骨寒風之中,一眾阿修羅眾在三尺積雪中跋涉,又冷又餓,一身血液都快凍結了。
一個個破口罵。
骷髏崖上,石磯撫琴,一個個冰雪音符從她指尖飛出,一個接一個祖巫文從她心間生出,一聲接一聲咒言從她口中吐出,死地上空,大雪凝文,一個遮冰雪大文轉動著壓下沖血光,一分一分壓退血泉,一寸一寸冰封死地,一層一層凍結葬土。
一文封一地,一百三十三個祖巫文冥,冰封了一百三十三處死地葬土。
無數阿修羅眾被冰封,凍在了土中,凝結在泉中,凍結成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冰雕,只等有人去打碎。
“去吧,不要吸血!”
石磯對石針道。
“嗡!”
石針應了一聲,飛入了茫茫大雪之鄭 石磯琴音一轉,一個個山頭上空,大雪成文,文皇皇,意浩蕩:“殺,一個不留!”
包括青丘在內的二十六個山頭的山主共領法旨,帶領門溶子下山誅殺阿修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