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蟬鳴,細胞破滅,破滅只發生在一瞬,嘗試和準備卻做了很多,先是金針定核,細細的金針刺入細胞核心,在雷霆未至之時,便震裂了細胞核,雷霆順針而入,一舉破滅。
針的深度很重要,振幅也很重要,而雷霆量的控制卻更重要,量少,細胞不僅無法破滅還會借雷恢復,兇獸細胞無物不吞,生命力與求生欲都很變態,量多,是可以毀滅細胞,卻同樣會毀滅相鄰細胞,細胞是極微的、微觀的,而且不是獨立存在的、是有組織的。
石磯身上同時運轉著‘茲’字大文,‘刑’字大文,‘收’字大文,‘金’字大文,‘鋒’字大文,‘良’字大文。
雷電大文相合,雷網電網分流,金系大文凝針,金系鋒芒破皮、入肉、透骨、進髓,定住每一個細胞核心,再導入電流,麻痹,微雷震針,破核,雷霆導入,摧毀。
一切都要求精準。
而后續的清洗卻要事先準備。
石磯籠罩在一輪皓月光域之中,純凈至極的凈化之光照透了每一個細胞,細胞破滅后的殘留一瞬化虛,不留一點后遺癥。
同時凈化之光由里而外清洗凈化著所有細胞,絲絲先風煞化為烏有,一個個原本渾濁的細胞變得晶亮起來。
凈化過細胞再做評定,健康的納入保護投喂范圍,微變的再清洗凈化,其余的該隔離的隔離,該消滅的消滅。
籠罩在無煞光域中的石磯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也是元神沒有審美觀,要是石磯本尊看到她如今這幅尊容,定會手抖眩暈。
手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與之同行的是劫雷霆審判,兩者都很有耐心,也很狠心。
一個個大能收回了注視,結果他們已經看到了,地間多了一位太乙大能,可對他們來,也不過是初入門庭罷了。
地間有多少大能?
絕對不少。
可地間有多少皇階?
絕對不多。
地間又有多少妖帥?
絕對沒有大能多。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卻是時代造成的。
地在變,道也在變,成道越來越難了。
三族并立、道魔相爭的那個時代,大能滿地走,妖帥不如狗,便是如今的皇階也都貓在犄角旮旯里不敢露頭,那是眾老祖的時代。
便是道也裝聾作啞,每一位老祖都是一條大道的開辟者,他們獨掌一道,并不怎么將道放在眼里。
道祖成圣后,紫霄宮中也有三千客,這三千道人,無一不是辟道者,前壤滅,后人再辟,并不足為奇,道有大,辟道者也有大,石磯便是其中的微末。
既是微末,自不會有太多關注,要不是不周山動,地兩次震動,這些眼高于頂的絕頂大能才不會留意到她一個微末,即便如此她也未曾入眼,直到她奏響了《盤古祭》,發出了太初三十六問,她的名號才傳入了眾人心鄭 這是一個很講尊卑的時代,強尊弱卑,沒有人劃分,卻沒人敢違背,大人物的面皮很重要,至少比人物的命重要。
“聽…”
“琴師大饒琴!!”
一個個巫抬頭望去,漆黑如墨的雷云完全遮蓋了此方地,雷落如潮,好生恐怖,可詭異的是,雷云咆哮沒有聲音,暴雷怒落也沒有聲音,此刻卻響起了琴音。
一個個半信半疑的驚喜神情凝固在了臉上,畫面太詭異,顏黑沉,雷霆狂瀉,可毀滅地的浩大雷霆卻發出了銀鈴般的細膩聲音,這好比一個怒發沖冠的黝黑壯漢揮動拳頭怒吼出一聲極嗲的“人家不要嘛?”聲音妖嬈,媚酥入骨。
畫面太暴力,聲音太嬌嫩,以至于一個個巫接受無能,凝固在簾場。
山頂的十位大巫更是抖了一地雞皮,這里的畫面感更強,琴音更酥麻入骨,幾位鐵錚錚的漢子腿都軟了。
接受無力!
唯一接受良好的便是十二了,十二眼睛瞇縫,兩只耳朵高高豎起,很是陶醉。
“好聽!”
兔子發出甜甜的贊嘆,她絕對是真粉。
“…叮…叮…咚…咚…”
琴音很清澈,如滴水落幽潭,如明珠落玉盤,琴音很輕柔,如清風拂薄面,如云卷云又舒,琴音很凈,如寒嶺高白雪,如晴空皓月明,琴音很細,如街雨潤如酥。
琴沒有問題,琴音也沒有問題,是景,是人,景不對,人也不對。
閉上眼睛不會覺得突兀,換個人,不會覺得酥媚。
狂雷應該配隆音,巫者應該聽巫樂。
清地濁,巫樂以濁音為主清音為輔,多為重樂,便如豪放派詩人聽婉約派的詞,多半感到膩歪。
此時石磯彈奏的便全是清音。
音入光環,再入道體,更清更凈,更蘊道理,該殺的都殺了,洗不凈的也殺了,現在活下來的,都是愿意接受改造的,很好!
清音入細胞,道理入細胞,千萬億同胞同奏一曲交響樂。
道音緲緲,直達聽,大道音響徹,地一寧,劫雷云卷鋪蓋走人。
一雙雙眼睛盯著逐漸散開的紫色雷霧,一道縹緲的青影,如清風明月,舉步輕吟,落地清靈,她如凌波仙子,一舉一動皆有道韻,她身與合,人合一,她每一次落腳,眾人都會仔細去聽,有道的韻律,有道的清音,令人清凈,又令人沉迷。
她身空,心靈,是一卷道音,一章仙樂。
她洗凈塵垢,修出了空靈仙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