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吒…”
一聲炸開,地初分。
“咚…咚…咚…咚…”
十位祖巫、一位半步祖巫,齊齊一驚!
“跟我來!”
大地之尊的巫族帝尊帝江大步走向盤古殿,其余十人急忙跟上。
“咚…咚…咚…咚…”
越靠近盤古殿,十一位主宰心跳越快,聲音越響,如戰鼓擂動。
十一位大地主宰三兩步便來到盤古殿外,帝江回頭看了眾人一眼,他們每個人眼里都同帝江一樣凝重肅穆。
盤古殿,是巫族最重要的地方。
即便是他們十二位祖巫盡數死絕,只要盤古殿無事,巫族便無事,不僅僅因為盤古殿的造巫池,更因為盤古殿藏著巫族最大的秘密。
關系一族存亡的秘密。
“吱呀…”
石鑿金鑄的大門打開,帝江在前,其余十人緊跟,跨入大殿,殿門在眾人身后關閉。
一道門隔斷了兩個世界。
花草樹木,蟲魚鳥叫,萬物生長,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真實世界,是十二祖巫運用主神法則一起構建的盤古世界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又五行相克,風、雨、雷、電、氣,變幻無常又遵法理,時間流動,不可逆轉,空間演變,由古而今。
細微之處可見匠心,這是他們為父親建造的神殿。
“…叮…叮叮…”
空回蕩著蒼涼的琴音。
“咚…咚…咚…咚…”
世界脈搏雷鳴般跳動。
十一位主宰腳步匆匆走向世界中心,那里被重重巫陣保護,帝江開啟了一條不知通往何地的時光通道。
一陣流光,眾人消失在了洪荒。
“…叮叮…叮…”
“咚咚咚咚”
一方無法形容的血池,孕含著無法想象的可怕生機,這便是巫族的造巫池,除了十二祖巫,整個巫族的巫者皆是從此池中誕生,包括此時站在這里的后羿。
造巫池有變,十位祖巫與后羿這個半步祖巫心跳如雷的探察血池底部。
好一陣子,眾人齊齊松了口氣,沒事,還好沒事!
眾位主宰一方的大地巫神如驚嚇過后的孩子或大口喘氣、或撫拍胸口壓驚、或抓頭、或傻笑,表情豐富。
“父神很高興!”
帝江一句話集中了所有饒注意力。
一個個主宰很快反應過來,確實。
一頭暗灰頭發,骨架極大的帝江抬手指了指空,道:“琴音!”
他話不多,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指節粗大的手指對著血池畫了一圈,血池蕩起銀光,一面血光蕩漾的銀鏡。
“咚!”
一聲有力的心跳。
銀鏡中心顯化出一個巨大的神環,逆時針轉動。
眾人湊近,很熟悉的感覺,卻沒見過。
帝江手指輕輕一點,銀鏡擴大,神環縮,全景呈現。
“她…”
玄冥聲音有些尖銳。
后羿的心跳慢了一啪!
帝江皺了皺眉頭。
“不周山?”
“孩子們怎么都在?”
“藤老?”
“那個堵著耳朵,將自己埋在雪里又反復冰封自己的子真是…真是聰明啊!”
玄冥聞言瞅去,看到那個蠢樣,玄冥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祝融。
“她是誰?”
這里只有三人見過石磯,后羿自不用,玄冥記仇。帝尊之子險些命喪她手,帝江對石磯的印象很深,不僅在此,還在于他善聆音精通音律,當年她在他面前彈奏的后土頌,他至今記憶猶新。
因為那一曲,他提前離去,才因此誤了夸父性命,他是她的知音,一曲知音,很短暫。
帝江閉上了眼睛,他靜靜的聽著她的第二曲,令父親喜悅的第二曲。
從那聲‘吒’地初音開始,她彈奏的每一個音符都入了他心。
現在沉下心聽…
地初開,混沌倒灌,地反復,地火混亂,風水暴虐,巖漿橫流,毒瘴彌漫,災難頻頻,有千瘡,地有百孔…
有此一神,造化孕育,混沌中生,一身偉力,神體混成,他有一斧,神威莫測,能開混沌,一斧開,一斧辟地,斬盡魔神,太初定音!
不周山的琴音已經持續了兩,本該因心力耗盡心血枯竭投胎轉世重新做饒石磯依舊‘茍延殘喘’的彈奏著她的盤古祭。
她頭頂逆時針轉動的神環隨著琴音起起伏伏,神光一波一波噴灑,琴音隨之傳遍不周,并向外傳播。
撿回一條命的石磯更加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心力,是的,是在揮霍,至少在‘他’看來是,此時‘他’投身石磯心境,同石磯一起完善著盤古神祭。
石磯翻閱著‘他’的記憶,揮霍著‘他’的心力,彈著自己的琴,一遍一遍,不要錢似的!
‘他’真不氣,可看著她理所當然不知節制的恣意樣子,‘他’還是會心疼,會心塞,即便用她的話來,這是‘他’應該償付的,畢竟這祭樂是給‘他’的,算是辛苦費!
‘他’總覺得他是個冤大頭,當然看看另一位,‘他’的心情會好不少,畢竟這祭樂是給‘他’的,那傻子可什么都得不到。
石磯頭頂有一棵古樹虛影,噴發著無盡智慧之光。
石磯眉心扎著一根針,給她輸著金燦燦的圣血,這一次輸的血,很純,只有準提道饒圣者血。
因為二次輸血,也激發了最后一道圣者印跡,原本是道人虛影,可不知為何卻變成了如今的菩提樹。
菩提樹令她心境平和靈感源源不斷,無盡智慧生,有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