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拉著十二月飛出不知多少里地,兩人落地,十二月還有些懵圈,從頭到尾她都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石磯卻是低頭不語,她沉默了良久,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姑姑?”
十二月被嚇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
石磯一邊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一邊卻笑得淚灑衣襟,停不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算笑,還是哭,她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喜,還是悲,也許都不是,也不重要,她只知道自己很痛快,百年來,她從未如此痛快的笑過,也從未如此痛快的哭過,也許壓抑久了,恰逢一場好笑。
一重清亮如水的清凈之光隨著笑聲越來越亮,以石磯為中心,方丈空一洗如碧,方圓大地一塵不染。
清,地凈,人清凈。
石磯閉上了眼睛,她靜靜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悲,唯有淡淡的寧靜。
春日陽光明媚,水綠草嫩,萬物復蘇,到處一片生機。
石磯沐浴在春光中,柔和的好似空的云,清澈的好似山間的溪,清凈自然。
不知過了多久,石磯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突破的神光乍現,只有淡淡的喜悅。
“…十二。”
一開口石磯才發現她的嗓子都啞了。
“姑姑?”
十二月兔子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呀,仿佛在辨認姑姑到底正常了沒有?
“姑姑沒事了。”石磯沙啞的道。
“哦。”兔子這才跳到了石磯身邊。
“十二,北邊是哪個方向?”
“姑姑,在那邊。”
十二月咧著嘴指著一座山道。
“十二真厲害。”
石磯由衷的夸獎道,比起十二月生的方向感,她就是個路癡。
十二月有些害羞的紅了耳朵,從家伙月牙兒般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她開心極了。
“咱們走吧!”石磯笑著道。
“好!”兔子重重點零頭。
石磯剛抬起腳,又收住了,她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她眼睛一瞇,三寸血光,接著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風舒云朗。
“姑姑,快點!”
“來啦。”
這一切都發生在呼吸間,除了石磯沒人知道她發生了變化。
山花爛漫的山坡上,趕走蒼蠅后,男子舒坦的躺在芳草中曬著太陽,半睡半醒間,男子吐氣如虹,吸氣如龍,方圓草木皆隨男子呼吸一起一伏,同呼同吸。
不知不覺,日月交替,夜幕降臨。
男子一吸氣,一條冰冷銀龍鉆入他口中,男子眼睛突然睜開,地一亮,銀光乍現。
他翻了個身,四平八穩的平躺著,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極北空一顆璀璨銀星。
他的眼珠好似與那顆銀星合在了一起,環繞著那顆銀星的諸多極北星辰在男子眼白中浮現,星影流轉,迷人之極,又神秘莫測。
隨著斗轉星移,男子眉心皺了起來,許久,他眼中星影散去,男子極其郁悶的吐出一口氣:“竟然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