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恍若未聞的看著空爭斗不休的雙劍,越看眼中笑意越濃,她眉梢輕輕一挑,纖指滑動。
“錚!”
太初長吟,好似一柄利劍劃破空,又似一道閃電撕裂烏云。
“錚…錚…錚錚…”
河出伏流,一瀉汪洋,大河咆哮,橫掃八荒,心有浩然,蕩平十方,縱有千古,吾道為長。
“戰!”
麻衣激蕩,長劍激昂,來去縱橫飛流豪爽。
“戰!”
長發飛揚,名劍如霜,一腔劍意揮灑如光。
“好曲!好劍!”
幽幽山谷,危危絕壁,道人摩崖,曲指寫意,一柄古意森森的道劍破空而來,劍意滄桑,萬古流殤。
“看劍!”
一柄生機勃勃的草劍破風而去。
“如此戰曲,慷慨激昂,實在令人熱血沸騰啊,老朽我也參上一手。”
老道一指石桌上的油燈,燈芯拉長化為一柄火蛇劍穿屋過門而出。
“擾人清靜!”
坐不住的觀魚少年抬手攝來一片竹葉,曲指一彈,一柄不過三寸的飛劍飛出了窗外。
“嘿嘿,我也來!”
忍耐不住的黃龍腳一點地,騰空而起,手中一柄水光蕩漾的靈劍大開大合的斬向疾飛而來的碧綠劍。
“嗖!”
三寸飛劍靈活之極的一擺尾,就從黃龍劍下逃生了,飛劍理也不理黃龍,一頭扎入亂斗劍團不見了。
黃龍一咋舌,“這也太精了吧?簡直滑不溜手啊!”
“嘿嘿!”黃龍又是咧嘴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里逃?”著提起靈劍就加入了亂斗。
“吼”
“啊…壞東西!”
“汪”
“唳”
“兇崽,你咬我?”
“紀靈,我來幫你!”
“猴子,心!”
上地上都亂成了一鍋粥,空大人斗劍,地上孩打架,一個個熱血沸騰,戰意澎湃,仿佛胸口有一團火在燒,不發泄出來,憋的難受。
“錚錚…錚錚…”
石磯雙手撥弦,琴音高亢,好似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又似潛龍騰淵,乳虎嘯谷,太阿出匣,干將出鞘,魚腸出腹,藏鋒見光,殺機畢顯。
她好像撥動的不再是一根根弦,而是在解封一把把劍,剛正不阿的太阿,鋒利無比的干將,藏于魚腹中的魚腸。
她仿佛不再是一個撥弦弄樂的琴師,她成了一個知劍懂劍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劍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名劍當飲血,以鑄萬古名。
琴音錚錚,劍骨錚錚,一腔熱血,盡賦其鄭 石磯沉浸在恣意妄為的心境中不管不顧,等她將久積心中的憤懣一傾為盡時,整個山谷早已翻地覆,滿目瘡痍。
一個個打出真火的異人都已親自下場,靈劍法寶對沖,異術法力比拼,合縱連橫瞬變,拔劍殺手無情。
可謂人人皆敵,殺了個昏黑地,斗劍的初衷早不知被拋到哪里去了。
地上的家伙也撕扯在了一起,你揪著我的耳朵,我咬著你的腳,你摟著我的腰,我抱著你的脖子。
一個字‘亂’,全亂了。
石磯仰觀蒼穹,俯看大地,然后恍若不見的低頭沉思,她好像無意中創作了一曲‘亂戰’。
等她再抬起頭時,發現一個個氣喘吁吁、身上掛彩、灰頭土臉的乞丐神情復雜幽怨的看著她。
尤其是被一群年輕人群毆了一頓的無涯老道,一雙老眼幽怨的好似一個怨婦。
石磯只是平靜的對眾茹零頭,便閉起了眼睛,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一個個異人很沒意思的離開了,衣冠不整的觀魚少年走在最后面,少年幾次欲言又止,終未開口。
無涯老道是最后一個離開的,臨走前頻頻給玉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