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整個潛淵基地幾乎都處在一個徹底放松的地步。
幾十年的緊張,壓抑的疲憊感終于在這一天里被徹底釋放殆盡…若是荒人在這個時候入侵,恐怕潛淵連像樣的抵抗都沒辦法,就得直接覆滅掉。
不過都城永夜城被徹底毀滅,又有舊人們的憂患在外爆發,荒人們內憂外患,恐怕短時間內也是顧不得他們這些人類了。
他們也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了。
當方正醒來之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時分。
他只感覺神清氣爽,雖然身體隱隱然的十分疲憊…
但那種疲憊感卻并不難受,就好像是鍛煉身體之后的酥軟,讓人忍不住想要躺倒在床上,好好的體會一下這種疲乏的余味。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平日里穿著的睡衣。
“你醒啦。”
流蘇似乎起床已經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正坐在桌子上認真的寫著些什么。
好不容易來到荒界一趟,她這段時間里,除了必要的修煉時間之外,剩余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寫著她在荒界見識過的風土人情。
也就是地形圖早已經被方正畫了出來,不然的話,她可能還要實地勘察一下。
等到他們將來回返回元星之后,這些都是極其重要的資料…對于與荒人的戰爭有著極大的作用。
方正能注意到,她臉上微微施著粉黛,平日里素顏看起來頗為利落颯爽,而如今化了淡淡的薄妝,倒是增添了幾分柔婉的氣息。
她笑道:“你的衣服是我幫你換的,昨天晚上你喝的太多,吐了一地…我收拾了好一陣子才收拾干凈,幸虧我們兩個住在一個房間了,不然的話,恐怕你要在嘔吐物中間睡上一夜了。”
方正:“………………”
“對了,早飯我已經吃過了。”
流蘇微笑著指著桌上的幾樣簡單的小菜,說道:“我把你的早飯也給帶過來了…那群大頭兵一個個的胃口大的跟黑洞一樣,你這個時間起來,過去恐怕什么也吃不到。”
方正目光定定的看著流蘇起身,把那幾樣小菜端到了小桌上,催促道:“快去洗漱一下來吃,昨晚空腹喝了一夜的酒,估計這會兒你也該餓了吧,其實我也餓了,正好陪著你再吃點兒。”
“你…”
方正盯著流蘇,猶豫了一下,還是直白問道:“你不疼嗎?”
“什么?”
“我們昨晚…你流了那么多血,不疼嗎?”
流蘇一怔,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注意到方正那帶著些古怪的視線,她動作僵在了那里輕輕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遲疑道:“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
方正輕聲道:“我醉的不是酒是靈氣,只要把那靈氣吸收了醉勁兒自然就消了而我精通雙修法門,自然醒的就格外的快。”
“也就是說頭半夜你還昏沉后半夜…你…”
流蘇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遲疑了好一陣子,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既然還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該知道,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是最好的決定…昨晚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所以做了一些平日里絕不可能做的事情這其實沒什么的我沒打算嫁人,所以清白對我而言很重要,但真沒了也不會尋死覓活的讓你負責,我們就當做了個夢,夢醒了夢里發生過的事情也就不必太過在意了。”
她認真的看向方正,如果不看她那滿是酡紅欲滴的嬌俏面容說不定還會以為她商量的是什么嚴肅的大事呢。
“忘記吧,這樣對你對我,對曉夢都是最好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起來吃飯吧。”
流蘇轉過身子臉上流露出幾分幽怨…可惡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全程保持昏昏沉沉的狀態,后半夜還清醒了…這樣的話,我豈不是什么丟人的模樣都給他看了去了?
那我早早的就拖著疲疼交加的身子跑去沐浴,然后把房間里的狼藉都給收拾干凈,又幫這方正擦拭身子換上衣服,累死累活的到底是圖什么啊?
她幽幽嘆道:“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吧,總之,這是個意外,先起來吃飯,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吧。”
方正剛想起身,動作卻驀然間一滯…隨即又靠了回去。
流蘇問道:“怎么了,還不起來嗎?”
方正苦笑道:“我不知道你疼不疼,反正我的腰這會兒好像直不起來了,剛才是十分疲憊,但這會兒,變成百分了。”
流蘇遲疑道:“你年紀輕輕,總不至于腎虛了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方正幽幽的嘆了口氣。
流蘇啊流蘇,你以為我是只跟你一個人的戰斗么?
你可知道,昨晚對我而言,究竟是多么的漫長…一夢天荒,這酒簡直神奇,那濃郁的靈氣讓他也忍不住有幾分醉意。
昨日里,他與流蘇鏖戰之后,負距離相擁而眠,借著醉意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而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他正與姚瑾莘交纏而躺,保持著最親密的方式。
之前那種荒唐而又刺激的瘋狂想法,竟然借著這能醉他的一夢天荒,實現了…對手突然換了人,方正心頭欲念自然更重,也不顧忌姚瑾莘就是還在睡覺,繼續開始沖鋒。
激烈的戰斗之后,兩人再度睡著…然后又回來…
昨天整整一夜,他的對手從流蘇換成了姚瑾莘,又從姚瑾莘換成了流蘇。
那種心理上、生理上的極致錯落感覺,讓他幾乎沉迷。
一夜?
那可不僅僅只是一夜啊…尤其是身為修士,世界樹真元蘊含無盡活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戰斗下去。
但代價就是可以不代表著能承受。
當戰斗結束之后,腰桿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而這會兒蜀山位面里,姚瑾莘還在疲憊而眠…方正就不信流蘇這初次歷經戰場的人什么感覺都沒有。
方正小心的扶著腰子起身,直起來之后就好多了。
他坐到了流蘇的身邊,很鄭重的解釋道:“你如果真懷疑的話,我們晚上可以再…”
“不許瞎說。”
流蘇筷子打了方正的手一下。
“我可以負責的。”
方正認真說道。
流蘇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再如何的醉,如果不是對自己有好感,怎么可能會有酒后亂性這一說…所謂的酒后亂性,其實不過是把他們心底的沖動放大了,把他們的克制力弱化了…
但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他們兩個人。
流蘇端起碗慢慢的喝粥,說道:“那曉夢呢?”
方正道:“曉夢的問題是我跟她的問題,我現在說的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這沒什么必要的關聯吧。”
說完,他忍不住怔了怔,感覺這段話怎么有些熟悉。
“難道不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嗎?怎么聽你的說法有兩個方正似得。”
流蘇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是說了么…我這輩子就沒打算嫁人,但如果真的當一輩子的老處女的話,估計我心里肯定也會有遺憾的,能體驗一下男女之間的滋味,我其實也得謝謝你,而且說實話,你雖然可能有點兒腎虛,但修士體質不及武者,你能…已經很厲害了。”
“我可沒辦法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方正開始喝粥…他確實是餓的很了。
至于腎虛什么的。
他心頭已是默默的下了決定,等再回去,定然要去尋薛師伯,煉制一些固本培元的圣品丹藥來,然后再去找乾老要一套鍛體功法,事關男人尊嚴,怎能被人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