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實力如果有你的口氣的一半大,我可能就要狼狽逃竄了。”
方正低低吐出了口氣。
全力施為,真元一股腦的傾瀉而出,對他而言亦是不小的壓力…
但戰果亦是極其驚人。
只廖廖數招。
這上任荒帝,甚得謝思南看重,甚至在他口中說來幾乎可稱是人類克星的絕世兇人,已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中。
短短幾個呼吸間。
方正的的狀態已是恢復到了最佳。
他看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玄離,冷笑道:“年紀大了,就該老老實實的找一副棺材躺倒在里面好好休息,別總沒事跑出來秀存在感,這不,被我教了做人了吧。”
說完,對著玄離那憎恨的目光。
方正頓時醒悟過來,哦,是了,這老家伙確實躲在樹洞里,其實是我來打擾了他。
“這不可能,人類怎么可能會有如斯強者,這絕不可能。”
玄離此時猶還不敢接受事實。
他震驚道:“若人類之中當真有你這般強者,為什么我們當年還能將你們人類打的那么慘…這不可能…”
“人是會進步的,而你們荒人故步自封,永遠不會進步,就這么簡單!”
方正沒有第一時間殺死玄離。
他的實力確實極強,但還威脅不得自己。
他可是有不知道多少問題想要詢問他來著。
方正淡淡道:“我問,你答,如果你能解答我的疑惑的話,我可以饒你一命,怎么樣?”
“人類,今日孤技不如人,要殺便殺,若想從孤口中掏出什么東西來的話,休想,孤為荒帝之尊,豈會受制于區區卑賤的人類。”
方正無奈道:“你不打算配合嗎?”
“哈哈哈哈,孤早便想死了,若非是玄螭那廝不堪大任,根本不足以支撐孤之重任,孤早便死了,豈非勝過這么茍延殘喘的活著?”
玄離大笑道:“若孤還在壯年之時,你又豈會是孤的對手?”
方正無所謂道:“好啊,那你就趕緊年輕一百歲,再來與我一決雌雄吧。”
“你…”
玄離噎了一下,氣道:“要殺便殺,休得廢言,孤什么也不會告訴你。”
“你會說的。”
方正眼底驀然間浮現殺意。
九煉荒砂已是變作匕首,直接深深刺進了玄離的體內。
玄離悶哼一聲,臉色立變,震驚的看著插在自己體內的那把黑色砂匕首,驚叫道:“這…這是…”
話剛說到一半,他便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隨即被九煉荒砂所吸收。
“荒神圣骨,會汲取你的血氣,堂堂荒帝,也足夠它吃上一陣了。”
方正冷笑道:“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從你的腦子里掏出一些東西來了。”
玄離驚道:“你先干什么?”
“你不想說,我只好直接問你的腦子了。”
方正抬手。
冷笑道:“給你一個忠告,下輩子不要再跟一個修士比手段,修士的手段,比你想象中要多出太多了。”
他伸手,握在了玄離大腦上。
而與此同時,真元加速催動九煉荒砂之能…
玄離嘶聲慘叫起來,感覺著自己的氣血迅速被體內那把劍給抽走。
而那被握住的大腦,更是仿佛插緊一根烙鐵,在里面不停的攪著…
“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聲中。
耳邊驀然間響起了一道好似在天外響起的聲音。
“你在這里做什么?”
做什么?
“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答案的。”
玄離痛苦的慘叫。
耳邊卻響起了方正的聲音。
“是么?原來當新任荒帝登基之后,舊荒帝都會假死避世,然后來到這里,借世界樹之力延續自身的壽命,守護世界樹的安全,直到下下任荒帝登基,下任荒帝來頂替自己,你們才可解除職責,安心死去,原來你早就已經該死了,只是借助世界樹的力量,才讓自己保留下這一道茍延殘喘的爛命。”
“你…你怎么知道?”
玄離驚叫一聲,隨即反應過來。
這混賬在窺探我的大腦。
他竟然可以看到我的思想…
不能想…不能再想…
想著,痛苦感卻再度降臨。
同時伴隨著問話聲。
“我不明白,你們明明已經有了世界樹了,為什么還要入侵我們元星?”
方正可是知道的,當初玄機就曾經推斷過,說世界樹恐怕便是整個世界的主靈脈,所有的宗門也好,洞天福地也好,這些靈氣的來源都是來自于世界樹。
換言之,荒界的靈氣來源亦是這一棵世界樹。
如此也就能解釋了為什么荒帝都退位了還不能養老,還得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守上百年,守到最后,自己都想死了。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玄離拼命的警告自己。
可劇烈的痛苦,卻讓他的本能無法控制…
面對強大到足可碾壓自己的對手,他的定性,他的毅力,他的堅守都成了笑話一般。
答案就那么如流水一般,被方正所知曉。
“好,這個問題回答的非常好,那么接下來,我還有別的問題,不著急,上上次被我們弄死的那個荒帝就是穿著荒神圣骨死的,他說以他的實力,足可被荒神圣骨吸上好幾天,你就算不如他也不會太差吧?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玄離已經無力回答他了。
此時此刻,他最恨的反而是自己這充盈無比的生命力。
在帝位兩百年,守此地近百年。
荒人壽元遠遠比人類來的長,他所知曉的消息甚至比玄螭還要來的多的多。
可惜,如今這些消息都已經被方正生生掏走了。
時間漸漸的過去。
在這里,沒有太陽,也沒有任何可以顯示時間的工具。
只有頭頂上的世界樹隨之漸漸飄落樹葉,看來美輪美奐,渾然不在意那在它體內居住了百年的居民,如今正承受著他人的折磨。
最后。
玄離終于死了。
到底是老了,氣血已經遠不如巔峰時候來的充盈,只堅持了一天的時間就死了。
但他是帶著笑容死去的。
終于可以去死了,終于不用再違心的被他把自己知曉的所有消息都給拋出來…
方正沒有救他的命。
該問的都已經問了。
該知道的也都已經知道了。
這玄離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死就死吧,死了正好也可讓荒人的力量再弱上幾分。
他抬頭,看著頭頂上那株正自繁茂的世界樹。
喃喃道:“這棵世界樹也快要枯萎了?可若是如此的話,為何萬年之后,這棵已經快要枯萎的世界樹還有靈氣,反而元星的靈氣枯竭了?”
這萬年的時光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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