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辦法?”
玄機挑眉,問道。
他這回可是真的有點對這個方正刮目相看了…要知道,自從方正的身份暴露之后,他是真的有些頭疼。
之前對姚謹莘所說的想要卸位的話,可是真真的真心。
尤其是得知消息暴露是因為自己未能將那第一云端斬殺的原因,他心頭愧疚之感就更重了。
可如今,這眾人皆有些焦頭爛額的信息,方正這個承受威脅的當事人竟然還能侃侃而談,說出他有辦法這種話,而且看他那自如的模樣,儼然是真的有應對之策。
“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或者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所能做的,也就只是積極應對了,不然的話,總不至于我學佛祖割肉伺鷹,每來一個打我肉的主意,我便將我身上的肉割下來一塊送給他吧。”
眾人雖不解方正所說的佛祖割肉伺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意思卻很明顯的領會到了。
薛杏林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方正對著他微微笑了笑,神色已是和緩了不少。
蜀山派力挺他,他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沒想到,眾人竟是這般的理所當然,甚至全無半點猶豫。
尤其這薛杏林。
雖然蜀山與邪宗本就是生死大敵,但正常人的反應而言,遇到事情,基本上都是以避為先…他們的反應,確實讓方正心頭溫熱。
連帶著看這薛杏林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他正色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仙玄之體體內蘊含極強靈氣,吃其血肉可增加修為,延長壽命,所以眾人皆是對我趨之若鶩,正道子弟不便吃人肉,所以僅僅只是想奪我入他們的宗門,但邪宗之人,卻想要我的命…”
眾人心下皆是暗道這不是廢話么?
方正繼續問道:“那玄機掌教實力高深,已達煉真之境,體內真元雄厚,若是食玄機掌教一塊肉,效果縱然不及仙玄之體,恐怕也不遑多讓吧?為什么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周輕云笑道:“那自然是因為玄機師兄實力高深,縱然在整個修仙界也是數得著的,他不打別人主意別人已是要墳頭上燒高香了,誰還敢去打他的主意?!”
“問題就在這里了。”
方正嘆道:“掌教是煉真大修士,而我只是一介小小筑基修士,看起來自然就比較好欺負一點兒了。”
“你的意思是…”
“別拿筑基修士的檻來套我呀。”
方正嘆道:“消息是邪極宗傳出去的,他們為什么要把消息傳出去?明明是獨屬于自己知曉的大肥肉,他們為什么要讓出去,讓那么多人跟他們搶?其實原因只有一個,本來知道此事的只有邪極宗圣女柳如煙,這柳如煙乃是凝實修士,實力高深非尋常修士所能媲美,她藝高人膽大,偷偷潛入蜀山,以有心算無心,還真讓她找到了那仙玄之體…誰知那仙玄之體入門時間雖短,但如有天授,竟生生將那凝實境界的柳如煙給打死!”
說著,看著眾人若有所思的眼眸,方正繼續道:“那仙玄之體實力如此高強,又身在蜀山內部,縱然是邪極宗高人盡出,縱然能打敗那仙玄之體,以他實力,逃跑也是不難,但圣女身死,不報仇又終究不甘心,眼見自身并無能力拿下仙玄之體,索性將消息放出去,縱然我抓不住那仙玄之體,我也要讓你們焦頭爛額,反正我邪宗之人,本就是干的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我明白了!”
玄機頓時恍然大悟。
他道:“我等修士,講究的是韜光養晦,若有十分力,便盡展七分六分,剩余幾分留待保底…”
旁邊姚瑾莘忍不住眨了眨眼,心道難道不是盡展兩分三分,剩余六分七分保底么?
玄機沒注意姚瑾莘的心理活動,他笑道:“但我等卻忘記了,方正可是擁有斬殺凝實境修士的實力的修士,而凝實境修士,放到任何一個宗門,都是起碼長老起步的大修士了,在煉真修士輕易不出的現在,斬殺凝實修士已可算是修仙界屈指可數的人物了!”
方正笑道:“其實我的實力還遠遠不到凝實修士這一境界,能斬殺柳如煙,也不過是僥幸中的僥幸,若是再來一次,從她手中逃生不難,但想要殺她卻是難如登天…不過咱們扯虎皮做大旗,吹吹牛皮,讓他們以為我很厲害不就成了!”
“不錯,傳言中所謂仙玄之體,乃是剛剛入門一年多有余的新人,是以他們都以為仙玄之體修為低微,只要他們能越開蜀山派的重重藩籬,便能輕易將仙玄之體握在手中!”
薛杏林恍然道:“他們皆以為仙玄之體毫無還擊之力,唾手可得,但若是讓他們知道,仙玄之體非凡俗所能揣測,雖入門僅僅一年,卻已擁有至少可斬殺凝實境修士的實力,當能嚇退超過八成的修士,尤其是那些散修,其實力雖不高,但手段卑劣,防不勝防,若是嚇退了他們,起碼少了一半麻煩!”
玄機問道:“但如何讓他們相信?!”
方正想了想,說道:“柳如煙的尸體我還有保存,可特地派人將尸體送回邪極宗…人證物證俱在,他們怎么也得掂量掂量,而且我還有手段可將整個九脈峰布置的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到時就算真有漏網之魚,也越不過九脈峰的樊籠!”
“這樣一來,那些正道同道恐怕會對你更加的渴望.”
玄機笑道:“若他們得知仙玄之體修煉一年便擁有斬殺凝實境修士的實力,縱然這是虛言,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仙玄之體的修為天賦,他們可以想象…到時候…嘿,不過正道同門,倒是無妨,他們總不好意思來陰的,方正…”
方正正色道:“蜀山不負我,我必不負蜀山!”
“有這句話足矣!”
玄機自然知道方正說的雖然看似飄飄,但反而是心里話…若他真的拍胸脯錘板凳,說自己為蜀山拋頭顱灑熱血,那才是真正的不可信。
玄機看了周輕云一眼,說道:“方正,稍后記得將尸體交我!”
“是!”
“那諸位師兄弟,咱們也該探討一下,該如何應對那些同僚之事了!”
玄機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心頭也已有腹稿,對了,謹莘,你留下…”
“是,師父。”
姚瑾莘撇了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