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拉。
白蓮劍圣的身軀繼續變化,直到最后,徹底變成了大蛇丸。
大蛇丸依舊陰惻惻地笑著,仿佛是在嘲弄對方,道:“都說了我是殺不死的,偏偏頭鐵來抓我,就硬抓。”
韓湘的眸心,有著難以掩飾的震怒,他雙掌緊握,也許是太過用力地緣故,指甲深深地嵌入手中。
真的,好氣啊!
本來一波完美的集火,可他的劍圣,好端端地,就這么死了?
“他怎么死的,可以給個答案,讓他死的明白些嗎?”韓湘忍不住地問道。
大蛇丸沖著他一笑,道:“把我的技能機制告訴你?你當我傻啊。”
“以后記得不要來針對我了,我是打不死的。”
韓湘臉色鐵青,他也不想針對大蛇丸啊,可大蛇丸雖然沒什么攻擊力,但那個替身技能,實在是太惡心了。
雖然這種替身技能,并非沒有見過,可當與那個白銀大神相結合時,簡直是絕了。
高手在民間,王者在鉑金。
“剛剛那位白銀,不會是鉆石大佬開小號吧?”狂戰士忍不住地吐槽。
星卡世界,的確存在開小號這種東西。
比如一張鉆石星卡陣亡了,星卡系統保留了他的意識,然后星卡師用白銀材料將他復活,他就成為了白銀卡。
可,雖然他是白銀,但由于曾經是鉆石卡,一些戰斗意識、獨特的操作,都還是鉆石級別的。
以前有不少人這么做過,不過后來發現,這種鉆石開小號,在鉑金黃金局炸魚還有威懾力,能夠亂殺。
但是,在青銅白銀局,卻并沒有足夠的威懾力,反而是取得反效果。
比如,鉆石大佬喜歡預判對方的預判,可青銅白銀,根本沒有預判可言。
比如,鉆石大佬喜歡玩戰術,如召喚一個分身,被人追殺時,本身原地不動,分身拼命朝外跑。
這其實就是在玩心理博弈,大家肯定以為跑的是本身,留在原地的是分身,于是就會去追跑的那個。
但是,青銅白銀可不會這么想,管你跑的是真身還是假身,先把原地不動的擼死再說。
比如,鉆石大佬會省技能,能普攻一下就把你打死,就絕對不會浪費技能。
因此,他也會覺得,對面也會這么想,于是經常能夠殘血逃生。
但青銅白銀可不會想那么多,哪怕你還剩10的血,也要所有技能全部丟出來,火力全開,傷害灌滿,不給對方絲毫的操作空間。
這就會經常出現一些星卡,鉆石局亂殺,青銅局麻瓜。
轉生之術:限定技,當大蛇丸陣亡時,它會鎖定場上血量最低的一張星卡,借尸還魂,獲得重生。
“三殺了。”
瞧得這一幕,洛風暗暗松了口氣,正因為這個技能在,他才不怕大蛇丸被抓。
剛剛他觀察過,賽場上血量最低的,便是白蓮劍圣,畢竟他在變成小紙人時,被八岐大兔捶得親媽都不認識,慘淡到了極致。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所有人皆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再次進入了懵逼狀態。
發生了什么?!
剛剛明明是韓湘的三張星卡,將大蛇丸拖進小黑屋中,一波集火,瘋狂輸出,凌虐至死。
怎么到最后,死的反倒是韓湘的白蓮劍圣?!
匪夷所思,細思極恐。
“我去,這波操作我怎么沒看懂,為什么會這樣?!”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要是能看懂,你也就不會連個執事都當不成了。”
“乖乖,一下子損失了三張鉑金卡,不知道韓湘有沒有帶群體復活類星卡,沒帶的話,就算今天贏了,接下來他拿什么星卡與秦澤打?”
“統領大人,這未免也太強了吧?”夏秋茗怔怔地看著,美目恍惚,先前洛風擊敗了嚴闕,在她看來,也是有后者給機會的緣故在。
但,今天,韓湘這么穩健,居然還是被連斬三張星卡,這下誰再懷疑他,怕真就是個傻子了。
“漂亮。”秦澤嘴角微掀,頗為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韓湘每損失一張鉑金卡,對他的威脅便會降低一分。
洛風眼皮微抬,看向韓湘,道:“韓湘統領,還要打下去嗎?”
“啊啊啊!”韓湘氣的心態炸裂,他一直死保劍圣,就是因為劍圣,是本次比賽的一張核心星卡。
正因如此,開局劍圣在被呂布虐了一頓后,他立馬讓持盾勇士前去給予保護。
琴女死了他沒難受,那個誰死了他沒難受,可劍圣沒來由地死去,直接讓得他心態炸裂。
他帶了復活技,可復活技在琴女身上,是用來保劍圣的。
可,誰又能想到,琴女居然連限定技都還沒用出來,就直接被白銀卡一劍錘爆了。
炸了,徹底炸了。
雖說接下來也不是不能打,但是他知道,想贏,很難。
而且,洛風還剩四張星卡,自己還剩兩張,四打二,那自己至少還會陣亡一張星卡,甚至兩張。
這樣的話,就算贏了洛風,又能怎樣?
他的目標,是與秦澤的副閣主之爭啊,而這洛風,不過是過渡期的絆腳石罷了。
就算這場比賽贏了洛風,那又怎樣,自己還有鉑金段位的星卡,去對付秦澤嗎?
更何況,即便放手一搏,也未必能贏,而如果輸了,意味著五張星卡全軍覆沒。
對于像他這樣卡師境的星卡師來說,每一個鉑金材料,都是極其難得。
而如果沒有了鉑金卡,就等同于失去了武器,那如果他下面的副統領覬覦他的統領之位,向他發起統領之爭時,他難道要上一堆黃金卡嗎?
恐怕,到時不僅自己與副閣主之位無緣了,怕是連統領之位都難以保住。
他怔怔地看著對面的少年,去發現洛風神色波瀾不驚,便仿佛今天的局面本該如此…何等強大的自信?
“罷了。”韓湘嘆了口氣,他收回自己的星卡,看向洛風,道:“我認輸。”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漫天的嘩然聲,韓湘居然直接投了?
“好,好。”秦澤神色淡淡,眸心卻是有著難以掩飾的狂喜,今天這場比賽,不僅打消了韓湘的副閣主之爭,同時還讓他星卡損失大半,元氣大傷,舒服啊!
這樣的話,韓湘半年內,怕是都無力來撼動自己的地位了。
而半年后,他或許都可能成為風閣閣主了,到時區區韓湘之流,他又豈會放在眼里?
星風廣場外,眾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地看著。
在這場比賽開始前,他們覺得面對四星后期、五鉑金陣容的韓湘,洛風勝率渺茫,但,誰能想到,洛風居然在連斬對方三張星卡的情況下,居然僅僅是付出了一個黃金卡作為代價?
韓湘執掌的凜風郡,此刻三位副統領眼神閃爍,心思涌動,如今韓湘元氣大傷,可是對付他的好機會啊。
畢竟,誰不想往上爬呢?
“韓湘統領,早點投降,也不至于損失那么多。”洛風沖著他一笑,然后大蛇丸再度施展轉生之術,將海綿寶寶復活。
轉生之術:場上每陣亡一張敵方星卡,大蛇丸收集他們的身軀,每收集一幅遺軀,便可讓一張指定星卡復活。
韓湘聽得此話,再感覺到周圍那么多嘲弄的目光,頓時心頭一堵。
一個月前,當眾放下豪言,要競爭副閣主之位,而今,居然連洛風都沒有挑戰過,屬實丟人。
他知道,恐怕從此刻開始,他就會成為風閣眾多星卡師嘴中的新鮮笑料了。
“還沒怎么出手,居然已經結束了,真是無趣的戰斗。”呂布收起方天畫戟,心中有些難受,本來想今天在天使彥面前表現一番的。
結果,風頭全被圣哉給搶了。
“進入卡師之后,戰斗還真是越來越簡單了。”洛風微笑,心中感嘆,今天能贏得那么干脆利落,說到底,要歸功于圣哉。
如果不是一招秒了琴女太過震撼,韓湘或許也不會亂了節奏,拼了命的想針對大蛇丸,而如果沒針對大蛇丸,劍圣也不會死,比賽局面,或許也會迎來一絲轉機。
“洛風,你做的很不錯。”秦澤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從你身上,我看到當初我的影子,年少有為,前程可期。”
洛風頷首,道:“副閣主,我想…”
“嗯,你想什么?”秦澤好奇地看著他,道:“你想要什么,盡管跟我說,我盡全力滿足你。”
洛風盯著他,沉吟了片刻,道:“承蒙副閣主抬愛,我輩自當奮發向上,勉力前行,所以…”
“我想發起副閣主之爭!”
此言一出,頓時如平地驚雷,驟然自眾人耳側炸響。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所有人皆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這洛風,居然趁勢發起副閣主之爭?
不過,轉念一想,他都擊敗了韓湘,連韓湘都想挑戰,那他自然更夠資格。
秦澤聞言,也是一怔,他眼睛虛瞇,心情有些復雜,這洛風,真是一條喂不熟的狗啊。
虧他還想培養一下,發展成左膀右臂,結果這家伙,竟是想直接取而代之?
秦澤道:“按照規則,想要發起副閣主之爭,便要擊敗其他統領,而你已經擊敗了韓湘,那只要再擊敗呂小婉便可。”
呂小婉笑道:“我論實力,不及韓湘,連韓湘都敗在了他的手里,那我自然也沒有比賽的必要了,我主動認輸。”
韓湘都被他捶成這樣,她哪敢啊?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秦澤笑道,面露欣賞之意,道:“那你本月可要好好準備,到時莫要讓我失望。”
“若你真能將我擊敗,那即便讓你擔任副閣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心中雖然有些波瀾,但他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可是要競爭閣主的人,如果連洛風的挑戰都接不下,那這閣主之位,他也沒有必要去競爭了。
洛風是不簡單,可能成為副閣主,他又豈是易于之輩?
“對了,上次你武王城一行,獲得了星源祭名額,接下來星源祭即將開啟,可要好好準備。”秦澤聲音頓了頓,道:“作為風閣統領,到時你要與四閣所有其他統領競爭,可要好好表現,莫要誤了我門名聲啊。”
“在下定當不辱使命。”洛風道。
秦澤頷首,沒有再多說什么,臨走前他余光瞥了韓湘一眼,心中暗道:“打到最后,居然連洛風一張鉑金卡都沒有消耗掉,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聲音落下,他御劍而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諸多視線下。
洛風輕輕摩挲星戒,將星卡收回,看著秦澤消失的地方,陷入沉思。
自己的境界還不到四星,而秦澤則是五星卡師。
照他估計,自己能夠越一星,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越兩星,風險實在是太大。
所以,他要在接下來的星源祭中,抓準機會,有所突破,爭取突破四星卡師,與秦澤的境界差距,縮小在一星以內。
“好不容易才獲得這個名額,希望接下來的星源祭,不要讓我失望吧。”洛風搖了搖頭,朝著扶風郡統領府走去。
走著走著,前面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洛風怔了怔,目光投去,那是一襲紅衣,有著一股威儀散發出來,猶如那不落凡塵的真凰般。
正是焰皇。
“見過焰皇。”洛風頓時面露敬色,同時心中好奇,焰皇尋常都在家等他的,這次怎么直接在路上輪他了?
濯纓轉過身來,美目亮晶晶地看著他,道:
“武王城一行,好玩嗎?”
“不好玩。”洛風皺了皺眉頭,道:“窮鄉僻壤的,而且蛇還多,我老怕蛇了。”
“而且韓湘多少沾點nt,引來了美杜莎一族圍城,我差點就見不到焰皇了。”
“真的嗎?”焰皇睫毛微眨,像剪下了一波秋水,似笑非笑:“我怎么覺得,你都不想回來了呢?”
洛風一臉認真地看著她,道:“真的!”
“嗯,我信。”焰皇玉足踏出,走到他的身前,然后伸出纖細玉指,輕輕捏起他脖間掛著的錦囊,笑吟吟地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