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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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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深秋到整個冬天,陸寧都是在汴京度過的,其實以文總院身份休息了月余時間后,入冬以后,陸寧便日日上朝了。

  對圣天子這種不時突然勤政,又突然會長期不在京城的狀態,內閣群臣早已習以為常。

  整個冬季,最重要的還是各地水利工程的督辦,現今來說,水利之事,每年都不能放松,不僅僅是河防,也包括農田灌溉的引水工程,水災旱災,都要重點防范,不然一旦出了亂子,就可能動搖國本,畢竟現今時代,對大災的承受力,還是很難的。

  此外,還有在遼東的戰事,從陸興領軍攻克錦州,其后三四個月,遼東成了鏖戰之地,在陸興領河北、河東兩軍攻克契丹東京遼陽府,水軍登陸平定遼東半島時,在北線,耶律罨撒葛也被耶律賢擊潰,逃去了東海女直地。

  耶律賢上表,自稱是“遼北王”,其對內應該還是自稱皇帝,但送上中原的表章,卻是以臣子自居,中原皇帝曾經封他“遼北王”,他便以此作為名號。

  顯然,耶律賢及擁護他的部族首領們,現今覺得和中原王朝繼續硬抗極為不利,是以,才暫時對中原稱臣,以獲得喘息發展之機。

  只是,耶律賢和耶律罨撒葛激戰之時,寒冬之際,一支軍醫隊在北寧軍兩營士卒護衛下,進入了中京一地。

  中京一帶在夏季爆發瘟疫后,甚至因為有遷徙逃去上京的人口,在上京一帶也傳染了許多人,由此,中京地同樣被北方契丹人視為畏途,也和承德衛一般,采取了極為殘酷的封鎖,凡是發現由中京、建州等地逃難的難民,都遠遠便射殺。

  只是,寒冬時,疫情可能減緩北遼契丹自然也不知道,是以中原軍醫,士卒很輕松的就進入了中京。

  其實,中京一地,地廣人稀,夏季爆發的瘟疫倒不至于令這遼闊草原變成人間地獄,但巨大的恐慌,以及一些小部族幾乎滅絕性的死亡,還是使得存活下來的所有幸存者都惶惶不可終日。

  齊人的到來,根本沒遇到反抗,反而,帶來藥物,又教授他們如何防疫,燒毀尸體等等,卻令幸存的契丹、奚人、渤海粟末靺鞨人、漢人等等,宛如絕境中見到了救世主,齊人自然成了他們的恩人。

  是以,當北寧軍將領,宣讀圣諭,在原偽中京設北寧衛,為圣天子皇莊牧場,方圓三百里內,所有農戶牧戶獵戶,都為皇家莊園牧場的奴戶時,反而令這些幸存者欣喜若狂,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的命,就是中原大皇帝的財產,中原大皇帝,自不會令他們白白的死去,而是會想辦法,遏制這場大疫。

  其實軍醫隊及北寧軍進入中京時,又是寒冬,瘟疫已經漸漸平息,該傳染死去的人已經死去,幸存者,也就幸存了下來,齊國軍醫隊,也就是最后臨門一腳的防治。

  在確信中京一帶疫情已經平息后,北寧軍,也全部開拔,駐防北寧衛。

  與此同時,正是陸興率河北軍、河東軍攻克遼陽府之時。

  圣天子諭旨很快也到了遼陽,設遼東道,改遼陽府為遼寧府,為遼東道治所。

  同時河北軍和河東軍招募各族勇士擴編后,拆分為河北軍、和河東軍、遼東軍,遼東軍駐遼寧,河北軍回返幽州,河東軍回轉大名府。

  實際上,這次拆分后,河東軍僅僅保留兩萬士卒,河北軍四萬士卒,遼東軍五萬士卒。

  遼東軍編入的是最為精銳的士卒,同時,全部轉為軍戶,親眷遷徙去遼東。

  與此同時,在汴京和諸妃歡度新年之后,陸寧則啟程前去北寧衛。

  雖然諸妃都不放心,永寧和貴妃、德妃都出言相勸,畢竟那里是大疫之地,誰知道到底有沒有真的平息?

  但圣天子鑾駕,還是在二月份,到達了北寧衛。

  北寧衛的各族奴戶,激動無比,一些本地還會爆發大疫的流言也漸漸消失。

  圣天子不惜萬金之軀,親自冒險來北寧衛,更接見各部奴戶,和他們聊天,聽他們所需,這簡直是前所未聞之事,令他們感激涕零,不知該如何感恩。

  與此同時,中原之民,也漸漸有遷徙來北寧衛的,包括許多南洋奴。

  當然,遷徙來的內地民戶和南洋奴,少量開墾,大部分,還是作為牧戶,只是,變成了小范圍游牧。

  其實農墾也好,過度放牧也好,都會破壞草原的水土,使得漸漸沙化。

  將草原變成耕田?從來不是解決游牧的辦法,而是扯淡。

  而遼東地,遷徙來的農戶、南洋奴等等,自然便是為開墾土地而來了。

  與此同時,北寧衛、承德衛、錦州和遼寧城,也在不分日夜的筑城。

  當然,現今人力資源很緊張,初春,主要還是開墾土地,建磚窯、軍械場等等,城防現今只能先用夯土,爾后,再用磚石加固。

  圣天子鑾駕,看似還在北寧衛的時候,文總院,出現在了遼寧府。

  此次文總院被授尚方寶劍,遷桓州團練使,領遼東撫慰使,安撫治理遼東周邊黑山白水諸部,同時處理和“遼北王”耶律賢,對雙方實際控制區域的劃分。

  對“文總院”有一些了解的,自然便知道,治蠻治胡,“文總院”頗有些才具。

  桓州,在鴨綠江畔,是高句麗時代都城丸都城所在,不過原本的丸都城早就毀于戰火,現今不過是在舊址重建的土城而已。

  桓州是契丹滅了渤海國后所設,遷徙來的,都是原渤海人,多數是粟末靺鞨人,少數漢民,而原本的契丹戶多已經逃亡。

  在遼東,陸興統軍和契丹鏖戰,幾乎和中京地走了兩個極端,屠城滅絕契丹部族的事情,所在不少,當然,陸興便是奏報也寥寥幾筆,大概以后,這種血淋淋征服手段,也只有野史才有記載了。

  所謂“犁庭掃閭”,其實就是一種種族滅絕政策罷了。

  桓州的契丹戶,自然是聞聽這些可怕之事,聽得耶律罨撒葛逃去東海女真地后,也跟著逃亡。

  但實際上,現今東海諸部女真,還未在契丹人治下,也就是所謂的生女真,逃亡去的契丹人,只怕,也是羊入虎口而已。

  而陸寧任團練使的桓州,緊鄰鴨綠江,南方的鴨綠江兩畔,同樣是未屈服契丹人的鴨綠江生女真各部,

  桓州之西北,則是回跋部女真,是已經接受契丹統治被契丹編入部族的,熟女真之一支。

  陸寧來桓州,除了看一看熟女真、生女真現今到底都是什么狀態,自己該如何治理外,也在準備,盡快將國境線推進到大同江,不管前唐還是渤海國,和高麗人都是以大同江為界,而現今,卻正是高麗人漸漸北進,向大同江和鴨綠江之間擴張之時。

  契丹戰敗,高麗現今國主王昭可是個人物,必然趁機北進,不過鴨綠江及長白山諸部女真不是那么好相與,桀驁不訓,野蠻好戰,倒是暫時遏制高麗人擴張野心的“好幫手”。

  桓州,西北距離耶律賢擊敗耶律罨撒葛后占據的黃龍府八百里,東南距離大同江畔的高麗西京平壤六百里。

  陸寧現今考慮的,便是這南北兩處,黃龍府和平壤城。

  當然,此外還有東北鴨綠江上游的淥州,渤海國時期又稱鴨淥府,還存在一個渤海民起義建立的政權,叫定安國。

  實際上,淥州渤海民謀反是反抗渤海國苛捐雜稅,還未被撲滅,契丹就滅了渤海國,淥州這所謂的定安國,因為在鴨綠江對岸,山勢險峻,加之附近鴨綠江、長白山各部生女真還未被征服,是以定安國倒是殘存下來。

  歷史上,定安國甚至曾經遣派使者去和宋約定一起進攻契丹。

  而直到十幾年后,契丹人真正出兵征伐生女真,定安國也隨之滅亡。

  而現在,這小小定安國,巴掌大地方,最多一兩萬人口,也就等于一個稍大的部族,卻也不得不令陸寧琢磨,該怎么招降他們。

  契丹人容忍生女真,容忍這定安國存在數十年,便可以知道,白山黑水之地,征討這些小小部落,實在困難重重。

  而現今,這些難題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令陸寧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到桓州土城,汴京便有密使到,卻是說,高麗國主王昭,和平州樸氏,幾乎是前后腳派出的使者,此時都到了旅順,但被水軍止住,令其待命。

  旅順,便是原來遼國的蘇州,平定遼東半島,蘇州隨即被更名為旅順港。

  使者帶來的消息,更令陸寧無語的是,王昭也好,樸氏也好,卻是都準備獻上族中女子。

  隨王昭使臣而來的,是王昭的長女千秋殿夫人,和樸家使者而來的,是樸家家主的孫女,其母金氏陪同。

  顯然,中原王朝對契丹的屢屢獲勝,終于令王昭坐不住了,這才遣派愛女,作為和親的籌碼。

  尤其是,前次來請求中原冊封的使者一直未見到中原皇帝,最后悻悻而回,可能更令王昭心里沒底。

  而樸氏,自不必說,是來請求得到中原王朝幫助的,最起碼,也希望得到中原大皇帝的庇護。

  王昭這個人,性格隱忍無比,剛剛登上皇位時,各地豪族勢力很大,其父親在世時都不得不和諸多豪族聯姻,雖然如此能得到豪族支持,但其去世時,也引發了各豪族支持自己血脈王子繼位的爭斗,宮廷腥風血雨,王昭繼位的哥哥,便死的不明不白。

  在這種風雨飄搖和政治陰謀洗禮中登位的王昭,登位后實行無為而治,表面上什么都不管,僅僅頒布了四等功役法,但暗中,卻利用該法培植自己親信,到登位八年后,等他皇位漸漸穩固,便開始推出科舉制等減弱地方豪族的舉措,甚至為此起用了許多中原來此的文人為重臣。

  到三年前,王昭終于開始大開殺戒,清洗皇族、功臣、豪族,包括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諸多平輩王族,都被他毒殺,對臣子、豪強的血腥殺戮更是殘酷無比,是以,歷史上他的口碑也極為兩極化,明君和暴君,可能只是一線之差。

  而且,他野心勃勃,從開城的情報來看,他和后世一些歷史學家猜想的一樣,實則在內部,他自稱皇帝。

  他長女千秋殿夫人,對其政權內部來說,則是公主的一種封號。

  而平州樸家,自己還是齊王時便結識了他家的人物,算是舊識,現今是希望得到自己支持謀叛也好,希望得到庇護也好,卻和王昭不約而同的,派出使者的同時,獻上族中親眷美女來取悅自己。

  可能是遼國諸多宗室女子被自己玷污的惡名都傳到高麗了?

  陸寧咳嗽一聲,只怕以后,事關自己的香艷野史,絕對少不了。

  桓州共有戶三千余,口兩萬六千余人,也就是,在桓州的農戶、獵戶,大家庭很多,分家的少,多少繼承了渤海傳統。

  而且,便是本來的渤海漢戶,現今也早入鄉隨俗,行事作風性格,都和中原漢人有了區別。

  陸寧領著羽林衛上任,本地戶,按照慣例,團練州,戶全轉為軍戶,成年男丁五千余人,都招之能戰,平素備戰及輯兇捕盜的團練,維持在五百名,只是這種團練,其中四百卒輪流服役,又一百名團練,選的本州最強壯男丁,完全脫產,配備皮甲和戰馬,這是許多團練州的固有模式,只是根據人數及族群不同,常備團練和脫產團練人數有所不同。

  其實,契丹對桓州的控制力本來就弱,便是契丹人逃走,齊人來之前的空窗期,桓州一帶民戶,城中及各個村落都由德高望重的首領自發組織起武裝,防備女真來搶掠。

  陸寧進了桓州土城,也是第一時間,召見了城內城外漢戶及粟末靺鞨戶中比較德高望重的老者。

  不過,顯然渤海國以學習中原文明為榮,現今桓州城內,便是粟末靺鞨,也多是漢名,且德高望重老者的比例,漢人為多。

  可能現今時代,比較有追求覺得只懂得炫耀武力太野蠻的族群,一旦接觸中原人,便會覺得遇到真理了吧,論嘴炮,忽悠人,站在道義制高點上等等,周邊蠻胡,及不上中原萬一。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文明,本身就強大而吸引周邊諸族,后世中原文明聲音漸漸沒西方文明響亮,也是同理。

  陸寧選定的團練副使高彪師,便是粟末靺鞨中的勇士,判官李九思,則是漢人后裔。

  監察使,便是道署或京城任命的,桓州監察使,為韓德讓。

  而陸寧剛剛到任的第二天,距離桓州很近,鴨綠江對岸的一個女真部落,就來請求互市。

  女真漁獵,但生活用品,莫說生活用品,便是鹽、糧等生存物資,也需要和統治遼東的政權交易,或是中原王朝、或是渤海國、或是契丹。

  當然,也有一些女真部落,靠的是劫掠。

  而來請求互市的這個女真部落,便比較溫和,可老實人通常被欺負,其不管何中原王朝、渤海國還是契丹人交易,用大量肉干、藥材等等,只能換很少一點鹽,這次來的是該部首領,叫尼迂火,陸寧親自接見了他,擬定了一個比較公平的價格,當然,在陸寧看來,實在占了大便宜,可尼迂火,卻感恩戴德無比了。

  羽林衛四名隊主,現今除了曹光實,都換了新面孔。

  完顏怒哥最為引人注目,遷升遼東大營五軍之一軍的統領,萬夫長,成為本朝裊裊升起的閃亮將星。

  畢竟從羽林衛成立的第一天便跟隨圣天子,立下赫赫戰功,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空缺安排而已。

  耶律斜軫,留在了西北,包頭衛團練使。

  尼罕則編入了河北軍,任營指揮使。

  而現今羽林衛四隊主,論資排輩,曹光實排第一,其他三位分別是傅潛、孔守正、拓跋三娘。

  傅潛和孔守正都可說是一時俊杰,才具極為出色的青年將領。

  甚至陸寧覺得,這兩個人物,就看年輕時這出色勁兒,史書上必然有記載,只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

  拓跋三娘,這陸寧就有些無奈了,本來,是令寧夏道、寧夏大營推薦一名最出色的黨項將領。

  細封鐵膽固然是合適人選,但陸寧已經令其入鐵鷂軍,為骨干將領之一,何況,細封鐵膽從心內,已經被自己懾服,自己是想選來一名黨項桀驁將領,將其馴服。

  畢竟黨項人民風強悍,如細封鐵膽這類勇士必然多少,選些品性好的培養為將領為己所用也不錯。

  卻不想,寧夏大營招討使荊罕儒,最后推薦的是守鹽城的寨婦首領拓跋三娘。

  但荊罕儒是什么人,老成持重的名將,推薦一名女將,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拓跋三娘,在黨項勇士的騎射較量中,連敗數名神射手,騎射之精,荊罕儒評為“世所罕見”,其驚艷之情,溢于言表。

  在鹽城時,陸寧見過這拓跋三娘一面,當時只是覺得,黨項五百寨婦守鹽城,果然西夏人驅使女兵,名不虛傳,卻不知道,這拓跋三娘原來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而陸寧所知的本國歷史上,除了上古人物婦好,起義人物也不算,正史記載統領正規軍的女將軍,也就明末秦良玉一位了。

  現今這拓跋三娘,若不僅僅是弓馬之術,而確實有領兵才具,難道將來真要放出去領兵?創造歷史?

  不過,拓跋三娘被選為羽林衛,卻是有一個令陸寧意想不到的好處。

  賢妃折賽花來信,對拓跋三娘很感興趣,說是要來看看,過幾日應該便到了。

  賢妃一直坐鎮承德衛,但現今,諸事已定,且中京成為了北方邊境之地,自己去中京時便有意令她隨行,她卻推脫,現今,一個拓跋三娘,卻勾起了她的興趣。

  這令陸寧甚至有些后悔,不該令蕭皇后、夷懶也來桓州,她倆也是,該當這幾日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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