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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學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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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去了血污,回到木樓,見到兩名賞心悅目麗人,陸寧心中煩悶稍減。

  “明日,回萬承寨我好好計議一番,這里的猴子,還真要好好下番功夫!”

  說著話,陸寧咬咬牙,確實,來的時候,是沒大將這些安南蠻部看在眼里的,要說悍勇善戰,其實安南蠻部,未必有鬼蠻兇悍,但一來地形關系;二來征鬼蠻地,自己一直有個全盤計議,大體謀劃一直想的很清楚,加之遇到小女王和藍嬋這種意外之喜,才使得征伐鬼蠻部還算順利,當然,便是現今,鬼蠻地,也只是靠小女王的名義來統治,也要慢慢消化慢慢來。

  而在這安南北部,自己所想,就是擊潰窩那蠻或是阮守捷,暫時令南疆寧定就好,也沒想過現今就要一勞永逸解決安南問題,心思不太在這里,就昨天,自己還一直琢磨,北伐要如何分兵,要如何謀劃,畢竟,北方戰火起的那一天,就是一場動用全國資源與契丹你死我活的國戰,如果輸掉的話,怕不成了北宋?

  畢竟,自己的新政,其實又何嘗不令齊地暗流洶涌,只是帝國初升,開拓進取之時,尖銳的矛盾都被壓制罷了。

  是以,自己心思都在北方,卻不想,在這南疆,突然就感覺,遇到了困局。

  “都上床休息,地席太硬了,好不容易有床了,你倆做什么?”陸寧悶悶的揮揮手。

  看出陸寧心情不太美麗,湯玉娘不敢多言,便忙顛顛的去了床幔中,青城略一猶豫,但還是走了過去。

  陸寧盤腿坐上地席,開始琢磨窩那蠻和阮守捷,又想,等明日回了萬承寨,要找些熟悉安南北部事務的前漢官員來問詢一番。

  聽儂婆膽說,那阮守捷,曾經遣派使者到過邕州和廣州,想來也是曾經想得到漢國的正式承認,封個官職什么的,確定他對安南北部統治的合法地位。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最后沒有下文。

  不過那阮守捷,野心不小,如果封他做官,勢力范圍怕就會更向北延展,官職自己是不會給他的,想辦法威懾住他倒是真的。

  正思忖間,卻聽湯玉娘小聲道:“阿爺,天快亮了,奴婢服侍你安寢吧!”

  陸寧抬頭,才發現湯玉娘就在身側,卻真是想的入神,紅裙麗人幾時來到身旁都不知道。

  “你們去睡吧,不用管我。”陸寧擺擺手。

  湯玉娘低低應了聲,但身子卻不動。

  藍色床幔掀開,青城一雙雪白小棉襪包裹的柔美纖足,也垂下來探進繡花鞋。

  顯然自己睡地席的話,兩人又怎么可能在床上休息?

  陸寧想想,“好,睡覺睡覺!”

  從傍晚時兩人請罪到現在,她倆都還在惴惴不安,等天明就送兩人回萬承,尤其是湯玉娘,就要帶著蓮兒遠赴汴京,看起來,她還以為是因為知曉了自己身份,被自己趕走呢,雖然不敢多說什么,想來心下難受的很,但不敢有絲毫表現出來罷了。

  想想從她遭難時第一次遇到自己,到現今成了自己身邊很能干的秘書,又突然要離開自己,自己同樣有些舍不得。

  睡前正好和她聊聊。

  睡地席時,陸寧便和她們躺在一起,也沒覺得什么,這時順口答應,但到了床前,突然就覺得,這和睡地席,好像大有不同。

  但是,這時候調頭就走的話,自己也太沒威嚴了。

  床很大,三個人睡,中間也會有很大縫隙,青城已經去了最里面跪坐迎接圣駕的樣子。

  湯玉娘在旁,自是要圣天子睡最中間,她也伺候圣天子寬衣解帶,同時在這一側,她也能熄燈落下床幔之類的。

陸寧滯了下,“你去中  間睡。”

  湯玉娘呆了呆,見陸寧蹙眉,不敢多說,去了床尾,褪掉繡花鞋,小心翼翼倒退上去,也跪坐的姿勢。

  陸寧踢掉鞋,上床一躺,揮揮手,“都躺下休息吧。”

  別說,這軟軟的臥絮,比躺地席確實舒服多了。

  湯玉娘和青城,見陸寧和衣而臥,青城松了口氣的樣子,湯玉娘又忙將腳下的薄薄草葉編制的長毯卷上來,長毯很是寬大,可以蓋住三人,透氣之余,又微有涼意,是本地土蠻特有的手工藝品。

  然后,卻見湯玉娘便腦袋縮進了長毯中,身子弓起向后拱呀拱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陸寧詫異道:“你做什么呢?”

  “奴婢去落簾吹燈…”長毯中,湯玉娘忙回答。

  陸寧啞然失笑,這才明白,湯玉娘是要縮到自己腳底去,現今雖然皇權不似后世森嚴,但要湯玉娘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她自然不敢。

  “不用了!”陸寧撲的一聲,吹滅了油燈,又順手落下藍布床幔。

  其實油燈雖然就在床前矮桌上,但畢竟還有段距離,一般人,卻也不能這般容易的吹滅燈火。

  一團漆黑,湯玉娘窸窸窣窣的動,自然是又鉆了回來。

  躺著久違的軟軟大床,陸寧愜意的長長吐出口氣,唯一的不好,就是木枕有些硬。

  漸漸適應了光線,陸寧側頭看去,湯玉娘艷美嬌嫩臉蛋就在旁側,又抬抬頭,最里側,青城秀美文靜面龐也是沖著自己這邊躺著,顯然這也是一種禮儀。

  咳嗽一聲,陸寧問:“玉娘,額頭還痛嗎?”

  湯玉娘呆了呆,從認識文總院,不,從跟隨圣天子,還沒聽他說過這等關懷之語,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旁人。

  一時,湯玉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晌反應過來,急急道:“不痛,不痛…謝阿爹愛護奴婢,奴婢,奴婢…”竟然眼中淚花閃動,鼻子酸酸的,竟是覺得滿是激動和喜悅。

  湯玉娘自己心下也是那么的詫異,當年和逸致恩愛無比,雖然相敬如賓日子平淡了一些,但逸致對自己是如何百般呵護?現今,卻好像遠不及這男子如此簡單的一句問候令人心中激蕩,令人如此開懷。

  陸寧琢磨著道:“去了汴京,蓮兒入女學館求學,你呢,就任女學館的學倌吧。”湯玉娘極為聰慧,更在自己身邊頗多實踐,去女學館任教恰得其所,而且,還會是其中的佼佼者,精英。

  湯玉娘呆了呆,跟隨圣天子,往來公文材料中,她自然見到過女學館的架構。

  女學館中全是女官任教,其中總管學倌令,為頂品女官,為正六品,學倌為從六品,教授,為正七品,直教授,為從七品。

  她當時見到,對這些女官就羨慕的很,女子地位如是,夫復何求?

  女官都屬于內府管理,從某種意義上,歷朝女官,都是圣天子的女人,圣天子可隨時寵幸,喜歡的,可以給個嬪妃的名號,不喜歡的,也就一夜恩寵。

  不過當今圣天子,所用女官很多,范圍很廣,包括東海市、招遠衛等皇家領地,一些重要的皇家行宮,以及內府核算部門等等,都有女官,是以圣天子好像也沒把女官視為禁臠,準許婚配,只是婚配后之女官,除了不能在禁宮中任職外,那些敏感部門,如內府核算之司監,東海市、招遠衛的要害司監,也都不能任職。

  但女學館畢竟只是教學之所,就沒有這等限制,其中兩名教授,夫婿都是軍中將領。

  這點是最令人羨慕的,婚后之夫人,卻能在外面工作接觸外間世界,而且,是作為受尊重的老師傳道授業,這簡直難以想象。

  女官地位是很高的,可不是品階那么簡單,畢竟就算圣天子沒將女官們視為禁臠,但臣子們自然不做此想,如女學館中婚配之教授,就是圣天子指婚,才有這段姻緣,若不然,這些女官,和外間男子也很難接觸得到。

  而學館中學員,除了各地挑選的女官備選女童外,都是非富即貴的貴胄千金。

  圣天子令蓮兒進女學館倒不令人驚奇,畢竟圣天子很是喜歡蓮兒,想不到的是,圣天子竟然會令自己進女學館授業,而且,還是僅次于總管學倌令的學倌品階,好似,女學館僅僅設總管學倌令一人,設學倌三人,這三名學倌,授業之余,每人管理數個教授、直教授,而自己,是第四名學倌。

  “奴婢,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謝圣恩…”湯玉娘,俏臉滿是喜悅淚水。

  陸寧笑笑,朦朧月色中,看她膚若凝脂的嬌嫩俏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又好似和自己同枕而眠一般就在眼前,陸寧不由笑道:“你還變成小女人了?滿肚子心機還去看殺人的主兒,你算了吧你!”伸手,在她嬌嫩臉蛋上捏了一把,卻一時,舍不得放開,就變成了輕輕撫摸,為她拭去臉上淚痕,嘆口氣道:“以后在汴京,忘了以前一切,好好生活吧。”

  湯玉娘立時如遭雷擊,突然就覺得無限心酸和委屈,明明知道面前男子不喜,卻仍忍不住,放聲哭泣,然后,就覺得自己被面前男子擁入懷中,他的懷抱,是那么的溫暖和舒適,是九州最強大的男人的懷抱,天下怕沒有一個女子,不渴望能在他懷中溫存一刻,而現在,他卻正輕輕擁著自己。

  湯玉娘就覺得身子不由自主一陣陣顫栗,越發哭得厲害,身體卻越來越熱,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我,我可是忘了逸致?我可對得起他?但隨之,身子就更向那溫暖懷抱中擠了進去,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底深處的內疚和隱隱的羞恥。

  陸寧抱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優物軟綿綿身子,感受著她對自己的感激和臣服,心下很是愜意,而隨著她哭聲漸止,陸寧心卻越跳越快,摟的她越發緊,感受著那軟綿綿嬌軀帶來的無盡舒適,而這個小優物,好似也知道,如何才能令自己摟著她才更舒服一些,軟綿綿身子不時輕輕蠕動,自己足下剛微微一動想前探,她立時知機,那雙白棉襪嬌嫩小腳馬上左右盤在自己足踝,輕輕的蹭…

  陸寧再忍不住,猛地便翻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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