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初冬,申城天氣轉晴了許多。
不過氣溫下降趨勢十分明顯。
一晃就到了12月16日,周五,2011年最后一個月也過完了一半。
剛好也是在這天迎來了個大晴天。
只不過體感溫度趨近于0℃。
也是在這一天,方年同學上完了大三學年第一學期的最后一節主課,倒是說陸學姐還有幾節課。
今年的大年較早,距今也就月余,方年同學的全部科目考試更是有幸在元旦之前全部結束。
準確講,考試周剛好在下下周,即2011年最后一個工作周。
提溜著書包離開校園,方年哼著小曲兒走往豐達大廈。
身為學生,難得結束一個學期的學期,是該高興高興。
走進前沿辦公室,方年嚯了一嗓子:“都在啊。”
人還挺多的,劉惜、溫葉、谷雨、白粥還有吳伏城都在。
見到方年,溫葉眼珠子一轉,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道:“方總今天怎么來辦公室了?是有什么吩咐吧。”
方年乜了眼溫葉:“溫總最近閑下來啦?”
“沒有沒有!”溫葉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趕緊否認。
調侃歸調侃。
干活?
那打死都不要!
除非…
實在給的多。
坐到自己工位上后,方年懶散的一擺手:“剛好你們都在,我說個事情。”
幾人都看了過來。
方年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道:“從今天開始,我就進入休假期了,明年三月份再說。”
“方總您也上完課了?”谷雨咂舌道。
方年欣然點頭。
一同共事許久,方年的習慣大家還是清楚的。
但凡學校課業完成,他也就開始休假。
小事勿擾,大事拉倒。
隨著前沿系進入正軌,這種情況會更直白,譬如暑假就沒怎么進過前沿辦公室的門。
未幾,吳伏城打破沉默:“方總,近期待處理事務這么多,有空還請你過來轉轉。”
“放心,起碼31號下午我會過來的。”方年大手一揮。
接著囑咐了幾句:“老吳,你得加把勁啊;
上周末我提交一份申請草案給到苗為,大約半年后會啟動籌備工作;
依然是資源整合工作,但會比生態小組的活要復雜不少,覆蓋的行業更為廣泛,就前沿而言,除盤古實驗室外,都會參與進去。”
聞言,吳伏城眉頭皺起:“是你提過一次的那份文件?”
見狀,方年笑了笑:“別太緊張,為了避免提前給你太多壓力,約莫年后再給你初案。”
聽方年這么一說,吳伏城就松了口氣。
主要是他現在還深陷‘生態小組’續命事務中,在盡可能的通過整合資源替前沿挽回一部分損失。
再來個更復雜的活兒,雖然只是個文件,那也夠有壓力的。
有句話叫:
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然后方年也給白粥、溫葉、谷雨、劉惜挨個囑咐了幾句。
尤其是白粥,重點提了提前沿生態的發展穩健性。
前后不到半小時,方年剛好喝了半杯茶,拍拍屁股離開了辦公室。
從這天之后,方年確實沒再關注任何公務。
甚至都沒怎么出門,像是忽然變宅男了樣。
倒是周末來君庭這邊的方歆小朋友發現方年同學總是會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
她方歆畢竟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學習的。
不過,這些電話通通與公務無關。
幾天后的20號,天還微亮,方年便躡手躡腳的起了床。
再然后驅車出門。
沒多會就又回來了。
然后就開始在家里做飯阿姨的協助下忙活起來。
大概從凌晨三點多忙活到將近七點,剛好是平常陸薇語起床的點——不像方年,通常是在五點四十左右起床鍛煉身體,雷打不動。
當陸薇語睜開眼,腦袋習慣性左偏望了個空,正像往常一樣有些許失落時,方年的聲音在她耳朵邊響起。
“醒啦。”
陸薇語迅速回頭望向方年,眉眼微翹,喜滋滋的點頭。
方年搓搓手,伸進被窩一把抱起陸薇語。
“語姐兒生日快樂。”
陸薇語眨了下眼睛,猛然回神:“呀,謝謝先生。”
抱著陸薇語洗漱、換衣,再背著陸薇語下樓到了餐廳,方年完成了這碗準備多時的長壽面最后一步。
“語姐兒嘗嘗看,今年又換了做法,在家搞的。”
陸薇語點著頭:“嗯嗯嗯。”
從很久之前起,陸薇語就沒期待過任何日子,包括自己的生日。
但在認識方年之后,她開始期待每個生日的早上。
從20歲到今天22歲,每一次起床就能吃上一碗準備好的長壽面,里面永遠有記憶中那種最眷戀的家的味道。
“嗦”
陸薇語夾起一筷子面條,嗦了口,滿足的呼出口氣:“確實不太一樣,更好吃了。”
不多時,陸薇語用完自己22歲生日的這碗長壽面,結束早餐。
“先生,我們今天翹班吧。”
方年欣然同意:“你不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不片刻,方年拉著陸薇語坐上馬丁V12Zagato,離開了東郊。
路上,方年神秘兮兮地道:“我給你準備了份特殊的禮物。”
“嗯?”陸薇語眨了下眼睛,“那我可以期待嗎?”
方年想了想:“還是不要太期待,不一定符合你的心意。”
陸薇語美滋滋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先生總想每次都能給我些不一樣的記憶,無論是什么,我都開心。”
很快,方年驅車過了浦江,到了浦西江畔。
不一會就停了下來。
當方年拉著陸薇語的手下了車,再到一棟建筑物前站定,陸薇語都還是不明所以。
方年伸手指了指眼前建筑物一旁的小門匾。
“這是我準備了許久的禮物,獨屬于你的‘語’高奢級連鎖酒店。”
“僅中國范圍內有,包括香港和澳門,一共22家,總計589間客房,每一間酒店都有兩間永久保留客房,僅可以通過你的身份證辦理入住。”
聽方年說完,陸薇語略有不解:“怎么忽然送我酒店?有點奢侈…”
方年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望著陸薇語,良久后,輕聲開口:“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從我認識你以來,從住所屬性上,讓你有依附我的意味;
我在想,倘若哪天你不開心,又或者你生氣了,又或者發生了其它意料之外的事情,你想要逃避,你想要離家出走…
而我沒能挽留住,當你出走的第一秒鐘,或許會因為沒有獨屬于你的居所而最先感到孤獨…
這22家酒店里的每一間保留客房,都是我根據你最喜歡的特色單獨裝修的,我想或許當可能發生這類事情時,能讓你有一點點的港灣安慰感。”
“我…我不想讓你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覺得有被拋棄的感覺,也不希望這些保留客房有被用到的一天。”
聽方年輕聲說完,陸薇語眼淚忽然就掉落了下去。
“我…”
方年連忙伸手去擦陸薇語臉上的眼淚,有些笨拙:“怎,怎么忽然哭了。”
“沒…”陸薇語吸了吸鼻子。
少片刻后,陸薇語細聲道:“原來真的沒有人比你更愛我,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