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碗還可以四更 暮色逐漸籠罩大地。
霓虹逐漸點亮整座城市。
假日已經來臨。
喧囂聲在浦江兩岸交映成趣。
外灘三號門樓前,渣男奔先行抵達——方年雖然不喜歡開車,但速度把控一向很極限。
不多時,賓利跟輝騰才先后抵達。
見著方年,關秋荷眼珠子一轉,故意打趣:“呦方總居然還能在寒冷的冬夜,馬路牙子邊上等人?”
“等關總,應當的。”方年樂呵呵的笑著。
關秋荷抿嘴一笑:“可以可以,小伙子很有眼力見。”
她是吃準了方年現在不會太過分抬杠。
一來是年終慶宴,二來是陸薇語生日,三來現在是晚上。
方年早晚不能氣死她的嘛。
一旁陸薇語、溫葉、谷雨都笑了,她們都是女人,看得不要太明白。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
自打離開棠梨以后,關秋荷就被方年在方方面面拿捏得死死的。
開開心心走進飯店,落座后,方年招呼道:“壽星,于公于私這頓得你來請。”
“沒問題。”陸薇語欣然同意,“畢竟我這也算是趕巧了,一年過兩次生日。”
“放開了點餐吧,各位。”方年大手一揮。
席間,關秋荷看向陸薇語,好奇問了句:“安排在這邊吃飯,是打算去外灘人堆里跨年嗎?”
說著,關秋荷望向了窗外外灘洶涌的人潮。
論水準和環境,對面的柏悅主廚餐廳也不比這外灘三號差,私密性還更好。
陸薇語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方年安排的。”
“照顧一下大家的口味,前幾天溫總想吃云南菜,說好的我請客,最后去了學校食堂,算是慷他人之慨。”方年一臉正經的解釋。
聞言,溫葉面上露出了感動的神色,真切道:“謝謝方總。”
關秋荷看得直搖頭:“溫秘你跟小谷一樣,沒救了。”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們能坐在這里吃飯,都是沾了實在是年底的光。”
溫葉面色平靜,微笑道:“關總不要這么直接,方總能找這個借口就已經很不錯了,我是知足的。”
“沒救了沒救了!”關秋荷頭搖得更厲害了,“方年你真應該去做傳銷頭子,三兩句話能讓人感恩戴德。”
方年笑了起來,直接道:“有哪家做傳銷的能像我這么發錢?溫秘就是看在錢的面子上罷了,你們吶…”
“都是千年的狐貍,奧斯卡頒獎典禮沒你們我都不看!”
谷雨咕噥道:“您可能本來就不愛看。”
吃差不多時,陸薇語先是接到了林鳳女士打過來的電話。
說了幾句就笑嘻嘻的掛了電話,沒方年的份。
不片刻又是孫蓉女士打過來的電話,這次說兩句后就把手機遞給了方年。
“伯母晚上好。”方年言辭親切,“您跟伯父吃飯了吧。”
孫蓉女士笑呵呵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小方吶,小語給你添麻煩了,多勞你照顧得這么好。”
“我這個當媽的都沒有這么給她過過生日,聽說這都是第二年了,今天凌晨申城溫度零下好幾度,真是難為你那么有耐心…”
“也不知道小語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方年微笑著說道:“伯母您說得哪里話,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
“好好好,你們玩,馬上也是元旦了,伯母先祝你元旦快樂。”孫蓉笑瞇瞇地道。
孫蓉完全沒有需要叮囑方年跟陸薇語的。
有這功夫還不如操心自己。
方年的面面俱到給孫蓉是留下過深刻印象的。
估摸著比她這個當媽的都能周到的照顧陸薇語。
至于工作之類的事情,孫蓉也拎得清,雖然不知道自家閨女工作是什么樣,但誰家娃兒都得獨自經歷,沒人能替代。
雖然就只是接了兩個電話,但溫葉、谷雨包括關秋荷默默感覺今天天兒怪冷的。
這也太扎心了點。
什么都是別人家的!
稍晚些時候,服務員們熱情的撤下了餐桌,奉上香茗。
這地兒再怎么生意好要排隊也不會攆人,畢竟做的是高端生意,一般人也吃不起。
像是包廂,一頓上萬起。
根本不追求翻臺率。
方年喝了口茶,看看時間,又看了眼窗外:“我給大家變個魔術怎么樣?”
“哦豁?”
“可以可以。”
見狀,吳伏城定了定神,他琢磨著得學起來,畢竟他也是有對象的人,雖然暫時還不好帶出來。
方年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作勢:“大家配合一下,現在都望向窗外,閉上眼睛,數五個數,然后睜開。”
連劉惜都配合了起來。
吳伏城雖然想學,但尋思可以私底下請教,也依言做了。
方年特定用播音腔倒數:
當大家都沉浸在見證魔術時,方年再次開口:“好了,大家睜開眼睛吧,魔術開始了…”
沒人留意到,方年的語氣忽然溫和而深情起來。
當這間包廂里所有人面向窗外睜開眼時,對岸璀璨的燈光首先映入眼簾。
“哇!!!!”
“這個魔術強無敵啊!”
“牛!”
“厲,厲害。”
吳伏城:“學…學不來!”
只見…
對岸成片的高樓大廈外墻燈光忽然都組成了文字:
最高的環球金融中心豎起來是一句話:“陸薇語,祝你生日快樂”
然后是震旦、金茂、東方明珠等樓體:
“小陸小陸,快快樂樂”
“薇語薇語,年年有余”
“小語小語,天下最美”
“小語小語,沒你不行”
陸薇語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但感動從指縫、從眼角、從眉毛、從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
它根本藏不住。
方年輕笑道:“喜歡嗎?”
“嗯嗯。”陸薇語連連點頭。
雖然她是陸薇語,雖然她這一兩年的經歷豐富,雖然她看過許多的風景。
但是!
這樣冠以她名字的‘風景’,她也是第一次見。
六十秒后,文字變幻了第二種顏色。
“哇!要不要這么酷?”
關秋荷都忍不住感慨:“長大以后,任何快樂都是需要金錢做鋪墊啊。”
“這樣的魔術,真的學不會!”吳伏城長長的感嘆道。
谷雨雙手捧在身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喃喃道:“方總,你這樣我們以后都很難找到對象了!”
“原來方總也是能這么這么浪漫的呀。”溫葉跟谷雨差不多,完全沉浸在憧憬中。
外面外灘忽然聲浪沖天而起。
喧囂掀頂。
有無數嘈雜的尖叫聲一浪勝過一浪。
在2010年12月31日的末尾。
在大家聚集外灘準備跨年的當口。
在魔都的中心,在陸家嘴這樣的地方,在最喧囂的時刻,所有的高樓外墻燈光都被包攬下來,寫上了一個人的名字。
這樣的光景,讓所有親眼見到這一幕的女人們目光里,神色中充滿眼紅。
仿佛每一個字都散發著美妙的光暈。
那是…
金錢的迷醉。
沒人知道這么多墻體的燈光被同時承包下來的耗費是多少,但他們知道,每看到的一秒鐘,都有金錢在燃燒。
第五分鐘,字體換成了第五種顏色。
關秋荷忍不住好奇,問:“按理說方總你那么有才,不應該只有這幾句話啊?”
“足夠了,現在的燈光效果本來就比較簡單。”方年解釋了一句,“再說我的水平也沒那么高,押韻都沒押好。”
關秋荷嘖嘖稱奇:“哦喲喲,年年有余還不夠啊?又是年年有余,又是年年有我。”
陸薇語臉都被說紅了。
溫葉她們才反應過來。
方年倒是無所謂。
他只是有點遺憾。
現在不像后來那樣,全國各地都在玩燈光秀,把燈光秀都玩出花兒了。
他倒是想讓人出點有意思的方案,可是程序啊,燈光啊都得重新設計調校,等于說除非方年買下來一定時間段的運營權,再花幾千萬花幾個月訂制改造。
這個就比較沒必要了。
驚喜在于出其不意。
現在已經足夠好了。
別人不知道多少錢,方年自己個知道,一分鐘6萬,他包了21分鐘,126萬沒了。
差不多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要不是前沿今天分了紅,方總就是個窮光蛋。
21分鐘后,燦爛的燈光終于告一段落。
關秋荷趕緊道:“走吧,我們趕緊走,一會兒該被攆了。”
溫葉跟谷雨連忙附和:“對對對對。”
方年擺擺手,無奈道:“行行行,我得跟夫人一起跨年了,荷姐,今晚少喝點。”
接著方年又說:”溫秘,你們也可以去玩一玩,用公務卡就行,這撥公司報銷…”
畢竟算是年會,吃喝玩樂都該公司報銷。
渣男奔里,方年再次坐到了駕駛位上:“夫人,我有個想法。”
“你說。”陸薇語小臉現在都還有點紅紅的。
從認識到現在的兩個生日,每一次都有不同的體驗。
外人會管這個叫浪漫,而陸薇語認為這叫…愛情生活。
方年啟了車,嘴上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跨年。”
“嗯?”陸薇語面露不解。
方年神秘一笑:“跟我走就知道了。”
當渣男奔一路向西行駛離開申城時,陸薇語一下子就明白了目的地。
莫干山。
現在時間才八點多,從申城到莫干山220公里左右的車程,三小時出頭能到。
剛剛好能在莫干山山頂跨年。
“大家都說先生不浪漫,可是我怎么覺得先生很浪漫。”
路上,陸薇語緩了緩心情,笑嘻嘻地道。
“哎呀,我忽然在想,明年先生該用什么方式了?”
“我覺得以后會有不少有錢人效仿先生的方式,原來陸家嘴的高樓外墻也是可以包下來的。”
方年笑而不語。
晚上十一點三十七分,方年跟陸薇語趕到了莫干山山頂。
莫干山已然披上了些許銀裝。
車燈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剛好看得到銀裝。
方年掀開大衣,把陸薇語裹在里面,兩人一起安靜的等著其它地方響起新年的鐘聲。
寒風吹拂而過,陸薇語的小腦袋都藏在了方年的大衣里面。
“先生,除了愛你,我還能說什么嗎?”
“不能。”
“我想也是。”
新年的第一分鐘,陸薇語踮起腳尖,親在了方年嘴上。
不片刻,陸薇語飛快道:“今年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
方年眨了下眼睛:“我可沒準備。”
“你等一下…”
不多時,陸薇語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來一樣東西,雙手遞給方年:“這是我用自己掙的錢買的。”
“工資啊,出差補貼啊,周末加班這些湊出來的。”
方年挑了下眉:“夫人辛苦了。”
陸薇語手上是一枚腕表,方年認得,寶珀6654,很經典的一款正裝月相表。
市場標準價大約11萬元。
以陸薇語之前的工資水平,除去亂七八糟的雜費以外,她能攢下10萬塊,真是不容易。
陸薇語有些懊惱道:“早知道今天獎金有這么多,我應該晚一點準備的,這塊表的價格跟你的身份不太搭了。”
“不過這個表也很好,寶珀,老品牌,傳承比百達翡麗都久,我查了資料的,十萬塊的價位里面是很好的選擇,而且你看這個月相,賤賤的,很好看,走時也準,機芯不錯的。”
說著,陸薇語忽然一臉‘兇狠’的看著方年:“我不管,你只能戴我給你買的表!”
聽陸薇語說完,方年笑了起來:“夫人難道沒發現我沒給自己買過表嗎?”
“啊”陸薇語眨了眨眼睛,又踮起腳在方年嘴上啵啵了下,“先生真好。”
跨大,方年跟陸薇語是在車上度過的。
山林里,寒風中,車燈偶爾晃動下,銀裝素裹,一切都好。
元旦一早,方年驅車跟陸薇語離開了莫干山。
既然來了莫干山,兩人一合計,便決定順道去湯陽看看吳塵。
也是巧了,正好開了渣男奔,所以方年特地找了條快速路,翻山越嶺的那種。
爽得吖匹。
這種需要冒險的事情,陸薇語向來不懼。
時隔將近一年,再次見到吳塵,長大了不少。
不過因為是冬天,好像更黑乎乎得了。
對方年跟陸薇語的到來,吳塵很是開心,嘰嘰喳喳說了一籮筐話,說了自己的經歷,說了這個那個。
主要提到了她又跳了一級,現在直接上五年級了。
“不錯不錯。”
半道上方年跟陸薇語特地給吳塵買了些文具用品,方年又選了吳塵最喜歡的東西:四大名著。
這次只是稍微坐了半來個小時就走了。
回去時,方年決定繞道太湖去無錫,以個人身份去慰問部隊里的小張同志。
路上,方年跟陸薇語說起了吳塵小朋友。
“一年不見,吳塵好像忽然長大了一樣,更懂事了,也聰明了許多。”
“是啊。”
“其實我忽然想,是不是等兩年,我們可以幫忙送她去中科大少年班。”
“還是先生想得周到,可以試試。”
在方年見完對他‘頗有照顧’的小張同志后,他跟陸薇語就近去往太湖。
此時…
2011年中國的第一場互聯網風暴即將由雷軍帶來…
ps:總有人說fd惡心,說寫得好自然有人看,現實是:不fd訂閱300次,fd訂閱800次,你說這讓我怎么選,我能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