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真正目的。
取回自己的一身劫力修為,恢復六級之力,才是關鍵!
這些時日以來,他一有空暇,就在默默思索自己的劫力之道,并發現了以往都沒有發現的許多破綻。
這很正常,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開了掛,想要從無到有地開創一條大羅之路,也必然布滿荊棘。
他甚至覺得,哪怕沒有機甲世界最后的那檔子事,方士之道的隱患也遲早爆發!
失敗并不可怕,因為還有重來的機會。
認清自己后,方仙不斷推演,此時有了兩條模糊的思路。
‘雖然我的實力不足,但思路越多越好,可以一條條嘗試…’
方仙沉吟著:“其中第一條,大概就是通過鉆研‘不朽詩篇’,將我的劫力,當成一個隱秘存在,崇拜、信仰…然后召喚!召喚它來到這個世界上!”
這個世界的規則很奇特。
普通人都有可能將邪神召喚降臨凡俗,區區隱秘存在,又算的了什么?
“而第二條,就是提升修為…方士六級,是寂滅期,劫力沉寂…那突破七級,不就沒事了?但如何讓我在無法修習吸納劫力的情況下,突破第七級呢?這是個死循環…并且六級都這樣了,七級的道路…呵呵…想要推算出來,是個巨大的難題!”
“除此之外,我還是太弱!太弱了!弱到無法感應到劫力,想到什么方法都沒用…所以最先需要解決的目標,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問題?”
方仙感覺有些頭疼。
這個世界,并沒有一套完整而精密的升級體系。
哪怕是精英調查員、傳奇調查員之類的劃分,也更多只是從他們的功勛與戰績劃分,而非實力。
這也正常。
面對邪神一樣的恐怖存在,實力高低并不重要,經驗與決斷能力,再加上一點運氣,才是成功的關鍵!
方仙思索良久,站起身,簡單地吃了頓便餐,洗漱之后,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
他開著自家的小轎車,來到遠處的超市,將文稿寄了出去,順帶進行了一番采購。
接下來,方仙則是過上了十分規律的生活。
每天寫作、創作詩篇、偶爾出門一趟。
對于方仙而言,這種平靜的生活,當真十分少見。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他嘴里叼著三明治,打開了一封剛剛收到的信件。
“史都華德…他跟夏拉要訂婚了,好快啊…”方仙將三明治咽下去,喃喃自語。
上次見面,還是在那個瘋狂雕塑大師的展覽上。
雖然方仙拉了他們兩個一把,沒有讓他們陷入徹底瘋狂的境地,但事后肯定也少不了一番‘心理治療’。
并且,兩人上次的關系,看著十分一般,就是普通朋友。
怎么現在,都要訂婚了,還給自己發了請柬?
方仙思索著,嘴角就浮現出一絲冷笑:“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就必然有問題了…”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遇襲,是在史都華德的聚會上。
第二次是夏拉邀請的展覽。
而現在,這份有些倉促的邀請,已經是第三次了!
‘如果是曾經那個羅卡,肯定不愿意這么懷疑自己的好朋友…但我跟他們沒得感情,證據指向他們,當然就要懷疑!’
‘這次的訂婚宴上,如果再出現超自然力量,那就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
雖然猜到是個陷阱,但方仙還是準備碰一碰。
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去。
“我可是調查員…直接呼叫分部支援就是了。”
“這甚至都不需要借口,直接將疑惑講出來就行,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藏在幕后的勢力,應該是…墜星教團?”
這個教團喜歡綁架藝術家等靈感高的人,獲得偉大存在的啟示。
羅卡就是死在他們之手,與方仙也有仇怨。
上一次被洛夫抓住尾巴,狠狠掃蕩一次之后,已經潛藏得更深。
現在,就是傷口舔舐好了,準備繼續出來浪一浪?
“這可真是…對我身上的咒文窮追不舍啊…”
方仙嘆息一聲,但也有些理解。
這個世界的異教徒,過得并不好。
普通的異教徒不用說,過街老鼠一樣的東西。
哪怕是那些大型的教團,擁有著典籍傳承之類,自身也未必看得懂。
比如‘外鄉人教團’,掌握了《秘蠱真經》,結果愣是看不太懂,召喚術還比不上方仙。
因為神靈是難以理解的,普通人用自己理解的部分寫下的典籍,本來就充滿了謬誤。
而方仙不同!
他的本質,決定了他能理解那些隱秘存在,所表達出來的內容也最為完整、系統、可以理解,是一份巨大的寶藏!
雖然在調查員那邊,他們謹慎而節制,不想過多使用咒術的力量。
但異教徒不同,他們就是一群瘋子。
連一塌糊涂的教典都敢嘗試,精神變得瘋瘋癲癲,身體變成怪物也無所謂。
更不忌憚獻祭生命與血肉之類,自然不怕。
“說到底,就是覬覦我寫的詩!”
方仙搖搖頭:“正好…將這個什么墜星教團一網打盡…也算是為羅卡報仇了。”
想到這里,他換了一身衣服,先出門看望了一下洛夫。
此時的洛夫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之中,精神不錯,還跟方仙說了幾句話。
隨后,方仙便直接驅車,來到了守密人的分部,找到了調查員弗蘭克。
“你說…你懷疑你的朋友,可能與墜星教團有聯系,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呢!”
辦公室內,弗蘭克雙手十指交叉,疊在面前,沉聲問道。
估計在他心里,已經在犯起嘀咕,為什么羅卡每次休假,都會碰到一些事情。
“我沒有證據,只有猜測…但在這種事情上,找到確切證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說,各種事情,發生得太過巧合了一點。”
方仙聳了聳肩膀。
“所以…的確可能是個陷阱,值得去試一試。”
弗蘭克點點頭:“我明白了,到時候我會帶著一隊人,守候在會場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