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訓練營中,隗施受到最多的教育,就是單純人類本身,無法對抗詭異!
只有詭異,才能克制詭異!
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似乎只能等死?
‘難怪白石前輩要說運氣第一,直覺第二…’
隗施心里苦笑,放下傷員,決定拼死一搏。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沒用,但這代表著他的抗爭與信念。
那個白衣幽靈,在殺了老黃之后,又突然消失了。
“機會!”
隗施眼睛一亮,飛撲過去,準備去拿那只白銀打火機。
那也是一件詭異之物。
雖然似乎沒什么用,但有總比沒有好。
下一刻,他就感覺有人在自己背后吹了口涼氣,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要死了么?’
一種恐懼,遍布隗施的心扉。
但是,等待了良久,他都沒有疼痛的感覺。
“我…我還活著?”
隗施難以置信地喃喃著。
“是啊,你這個傻大個還沒有死!”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隗施驀然發現周圍環境變了,變成了一片血腥的戰場。
一個白色的幽靈,正被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血紅色手掌抓住,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出來。
雖然戴著一張面具,但隗施立即就認了出來:“你是…愛莎羅?”
“給我蹲著說話!”
愛莎羅穿著黑色的公主裙,此時好像很不爽地道:“否則我就宰了你!”
‘她…她是在說真的。她真的會殺了我?’
‘為什么愛莎羅會變成持劍人?這是她一直在隱藏的身份?’
隗施感覺到此時的愛莎羅十分危險,不是平時租書屋內看到,會不滿地露出兩顆小虎牙嚇人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接近失控的持劍人。
關鍵時刻,他很從心地蹲了下來,變得跟愛莎羅一樣矮。
“你這個傻大個!”
下一刻,愛莎羅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著隗施的額頭:“小小年紀不學好,跑來當持劍人,你嫌死得不夠快么?還對我跟老師說,背負恐怖與黑暗,你能背負個毛線啊!與其死在別的地方,不如讓我殺了算了!”
她每說一句,就戳一下隗施的腦門,讓他腦殼發疼,心里一片茫然。
‘為什么…我沒有發現愛莎羅的秘密?對了,她的方術一直比我強,所以隱藏了自身的信息?或者一直沒有展露殺機,將老師也瞞了過去?’
‘她真的敢殺了我!’
‘按照教官所說,一些黑暗組織的持劍人,由于經常行走于黑暗中,又封印不當,導致長期受到詭異之物的負面影響,理智失控,甚至變成怪物,并非什么特別奇怪的事情…’
隗施不敢刺激愛莎羅,只能繼續蹲著,忍受被小女孩戳著腦門。
“不過…今天的你很幸運,我會保住你這條小命的。”
愛莎羅小手握成拳頭:“記住…以后不準在老師那里泄露我的秘密,否則下場你知道的…”
“嗯嗯,我一定保密。”
隗施連連點頭,心里卻想著:‘老師真可憐,被隱瞞了這么久,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這個時候,那個白色的幽靈,已經被手掌抓爆。
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一個手持權杖,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銀色長喙面具的男人。
他望著修羅場,發出夜梟般的笑聲:“夜風的羅剎?你要阻止我?”
“詭異研究所的第二組長——阿克斯?”
愛莎羅瞇起眼睛:“我要保住一個人,其它學員隨便你殺,如果這都不答應,就準備跟我們夜風開戰吧!”
“一個菜鳥而已,隨便你。”
阿克斯很紳士地道:“只是想不到,黑暗界大名鼎鼎的羅剎,竟然還有在乎的人呢…”
他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著隗施,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牢牢記住。
隗施渾身顫抖。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個分部到底遭遇了什么?
這是黑暗界的一次聯合行動?
“話說…我們都在這里閑聊好么?”愛莎羅則是不耐煩地道:“趕快將這個訓練營的人都干掉,去支援真正的戰場吧。”
“請放心,這次我們四大組織合作,進攻隱秘機關的總部或許不太可能,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分部都拿不下來,那大家都可以一起跳樓了。”
阿克斯笑道。
“很好…我等著你跳樓!”
這個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研究所方向出現,一個人影緩緩走來。
是賈維!
被他死灰色的眸子一掃,愛莎羅頓時按著眉心,感覺方術在瘋狂示警。
‘這次行動,或許不太順利呢!’
她瞥了旁邊的阿克斯一眼,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兩人身上的聯絡器同時亮起。
從愛莎羅的聯絡器中,傳來了白關的咳嗽聲:“咳咳…立即…撤退…這個研究所的防衛力量…超乎想象的高!”
“可惜…已經太遲了。”
賈維脖子扭了扭,上前一步。
周圍場景瞬間失去了顏色,一切聲音都被隔絕。
沉默!
血色的修羅場范圍不斷后退,被壓制了下來。
“你是…最近幾年大出風頭的那個頂級持劍人…賈維?”
阿克斯手杖一指賈維:“雖然名氣很大,但就靠你一個人,就來支援這里?呵呵…是誰給你的勇氣?”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白色的影子就浮現在賈維身后,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擁抱。
賈維的身體動了動,沒有掙脫開,似乎被束縛住。
趁著這個機會,阿克斯手杖末端迸發出一團火花。
他的手杖,赫然是一柄經過改造的槍械,還是那種能對付詭異的類型!
賈維的頭顱瞬間炸開。
“呵呵…自大的持劍人。”
阿克斯自言自語地道。
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瞪大,看到賈維的腦袋在不斷復原。
不僅如此,那個白色的幽靈,裙子染上了一片血色,呆滯地后退一步,遭到了某種封印!
“不可能…哪怕頂級持劍人,被破邪槍轟爛了腦袋,一樣會死!”
阿克斯吃驚地叫道。
只是他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聲音發出,宛若一個小丑的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