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第二天清早,她就收拾妥當的出了房間。
“蓁蓁,快來吃早餐。”她剛出現,套房的客廳里,就響起了宋硯沉的聲音。
喬蓁神情中沒有一絲波瀾,面對宋硯沉溫柔笑著的樣子,只是淡淡點頭走過去坐下,然后沉默開始吃東西。
宋硯沉看著她,嘴角噙著的笑意,緩緩收斂。
這些食物,有喬蓁喜歡吃的,也有她不怎么吃的。以往,餐桌上有喬蓁不愛吃的東西,她雖然不會說什么,但基本上是不會吃的,只會象征性的品嘗一點。
但今天,喬蓁吃的東西,無論她喜不喜歡,吃得都很平均,仿佛每一口,都是計算過的。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看到了,肯定分不出她到底喜歡吃什么。
“今天的早餐怎么樣?好吃嗎?”宋硯沉在她放下筷子后問。
喬蓁抬眸,眸底一片平靜。“食物,飽腹而已,味道并不重要。”
“…”宋硯沉眸色一沉。
地下城中,剛剛醒來的男人,冰冷的眼底還帶著一絲初醒的迷茫。
但隨即,這一絲迷茫就被急迫的敲門聲給打碎了。
“進來。”
當厚重的浮雕沉香木大門被打開,下屬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完全沒有初醒的遲鈍。
“魔主,出事了。”下屬的聲音低沉。
即便如此,他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緊張。
“什么事?”他問。此時,他心情已經開始隱隱有些不悅。
下屬也感覺到了四周溫度的降低,但卻只能硬著頭皮道:“剛剛接到的數據,那些被感染的人,正在不斷的康復中,只是截止到十分鐘前,已經痊愈出院了八位數,所有醫院的壓力減輕了三分之一。”
“痊愈?”男人輕聲的重復了這兩個字。
房間里的空氣驟冷,黑色的薄冰,迅速的從男人身下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張床,還順著床頭爬向了墻壁,不斷向四周延伸。
“原因。”男人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感。
“不、不知道。”下屬緊盯著那不斷朝他蔓延的黑色薄冰,聲音發顫的回答。
然而,他話音一落,那些黑色薄冰,就迅速的從他腳底向上蔓延。
不過瞬間,他就化為了一座冰雕。
“廢物。”
隨著男人漫不經心的吐出這兩個字,黑色的冰雕爆裂開來,散落了一地。那些被薄冰包裹著的肉塊,也都迅速的被腐蝕成暗黃色,散發出腥臭味的水。
外面有人聽到動靜,直接沖了進來,就看到慢慢收回的黑色薄冰,還有殘留在地上的一灘黃水。
來人怔了怔,頓時感到渾身冰冷,僵硬,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把這里打掃干凈。”床上的男人,冷冰冰的吩咐。
聽著他說話,總有一種毒蛇繞脖的感受。
“是。”來人恭敬異常,連頭都低垂下來。
等房間收拾好的時候,男人已經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坐在另一個放假里吃著早餐。
在他面前,換了另一個人,將最新數據念給他聽。
一覺醒來,自己策劃了多年,隱忍了多年的計劃,就這樣被破解了,任誰都會吃不下早餐。
但是,他卻不然。
下屬在匯報,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他看似如常,在他面前念著數據的人,卻如行走在刀尖,稍不留神恐怕就會萬劫不復。
念完之后,他也不敢多言,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為什么會這樣呢?”男人漫不經心的問。
下屬卻一滴冷汗從鬢角滴落。
“不知道嗎?”男人問。
下屬聲音顫抖的回答,“屬、屬下無能。”
突然,這個邪惡的男人,笑了笑。他其實長得不難看,反而很清秀。但是,他一笑,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還不趕緊去查?”男人輕描淡寫的說完,笑容一斂。
“馬、馬上去…”下屬立即屏主呼吸,轉身向外跑去,頭都不敢回一下。
如果他回頭,肯定能看到地面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黑色薄冰。
“真是的,跑得還挺快。”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那些黑色薄冰向他匯聚而來,纏繞在他身上,于他身后凝成了一個雙頭蛇的模樣。
“蓁蓁,我們得談談。”酒店房間里,宋硯沉等喬蓁吃完早餐后,鄭重的坐在她面前。
喬蓁看向他,眼里沒有什么情緒。給人冰冰冷冷的感覺。“談什么?”
“昨晚你一個人在岱山之巔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宋硯沉將她的雙手握住,眼神中滿是誠懇和關切。
只是,還不等喬蓁回答,就有人敲門,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宋硯沉收斂情緒,放開了喬蓁的手,走過去開門。
來的人是古晉,他一進來的時候,就是一臉喜色。
“佛爺!”古晉向宋硯沉點點頭后,就走向了喬蓁。
宋硯沉沒有跟過去,而是站在門框旁,靠著門框,觀察喬蓁,同時也將古晉納入了視線范圍內。
“剛剛得到的數據,今天早上不少人都康復了。”古晉道。其實,匯報中,提到的是‘莫名康復出院’。這個‘莫名’是因為其他人不了解真相,但是他是知道內情的,所以不用加上這兩個字。
喬蓁淡定的點了點頭,臉上無悲無喜。
古晉稍微收斂了神情問,“佛爺,您能否預計一下,還有多少天,可以恢復正常。”
喬蓁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站起來,走向陽臺,看著外面的景色。
雖然是冬天,但是今天卻意外的出了很大的太陽,溫度也很適宜。昨晚上的那一場雨,已經被蒸發干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毉的力量,融匯在空氣之中,被人自由呼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三天。”喬蓁給出了答案。
三天!
古晉眼底流露出喜意,內心的激動是按耐不住的。
“太好了,我先向上面匯報,也讓上面的人安安心。”古晉道。他準備離開,但臨走時,還是問了一句,“佛爺,你們是打算現在走,還是玩兩天再走?”
“現在。”喬蓁根本沒有問宋硯沉的意見,而是直接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