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煙向上飄出,筆直上云霄。
緊接著,從喬蓁定下的穴中,噴發出蓬勃之氣,在他身周環繞,形成了一個天然氣場。
國運加持!
喬蓁眸底變得透亮,或青或金的光芒閃爍不斷,神秘的紋路在她眸中如漩渦般轉動,使得她眉心出現了一粒光斑,毉的力量從光斑中沖了出來,化為一陣光霧與她身后的樹影合二為一。
那樹影,上頂天,下頂地,連接著天地,巨大無比。
但是,這情形,除了喬蓁之外,卻無人可見。
而此時,正在全力釋放毉的力量的喬蓁,也根本不會注意到身后的變化。
岱山下,最外圍的戰士們,都嚴密緊守著每一個關卡。
在他們身后,是黑漆漆的岱山。
他們都不知道,在身后的岱山中,正在發生什么有關于國,有關于民的大事。只知道,他們的命令就是要守住岱山外圍,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岱山中,八十八佛的人,按照喬蓁的吩咐,以二十八星宿的陣法,守住每一個位子,他們盤膝而坐,只覺得今晚的岱山天地元氣格外的充足,完全感受不到山頂上正發生了什么。
即便是抬頭望去,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便再無它物。
宋硯沉坐著纜車回到了山下,操縱纜車的人是古晉。在山腳下,纜車旁的工作人員辦公室中,是臨時改建成的指揮室,由古晉親自坐鎮。
不僅可以指揮外圍,也可以聯系山內的八十八佛。
“宋先生,佛爺如何?”宋硯沉一從纜車下來,古晉就迎上去問了山頂上的情況。
“還好。”宋硯沉頷首回答。
關于喬蓁隱藏最深的身份,宋硯沉早就已經猜到,直到崮山一戰,他幾乎已經確認了這個事實。
而后,雖然喬蓁沒有解釋什么,但是在面對他時,并未刻意遮掩的行為,也默認了這個答案。
有些事,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不必解釋太多。
古晉沒有再說什么,返回指揮室中,透過紅外監控,視察岱山周邊的情況。
山頂的地方,是無人打擾的。
因為誰都不敢保證,無人機的空中視察,會不會影響到喬蓁的操作。
宋硯沉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外面,望向自己剛剛過來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更不要說能知曉喬蓁在做什么了。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但是,卻無人得知。
岱山之巔,封禪之地。
五帝錢中間插著的燃香還在裊裊升起。
喬蓁已經沉浸在了那種玄妙的感覺里,仿佛意識能與天地溝通,自己變成了一顆星辰,一片云,一條魚,一片樹葉,又或是一塊石頭…成為了天地萬物。
毉的力量,被她釋放到了極致,她從未嘗試過釋放到這種程度。
這個方法,只是她在毉的傳承中見到過,曾經也有毉的傳承者使用,救治天下。
只不過,當時的規模,無法與今時今日相比。
但不管怎么樣,喬蓁都要拼盡全力去試一試,要將這一場陰謀徹底粉碎!
在她沉浸入玄妙世界里的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消除這場人為災難。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義。
喬蓁沉靜的樣子,宛如一尊雕像,而在這一刻,這尊雕像身上迸發出虛幻的光,倏地變大,那是喬蓁的模樣。
只不過,此刻的她,宛如神祇,影像被不斷放大,幾乎與天地等同,直接與那身后巨樹的幻影融合為一。
轟隆——!
寧靜的夜空中,突然發出雷鳴之聲。
宋硯沉下意識的仰頭看向漆黑的蒼穹,今晚連一點星輝都沒有,黑得如墨汁般濃稠。
“要下雨?”古晉也聽見了動靜,從指揮室里走出來,與宋硯沉一樣,抬頭望天。“天氣預報上,這幾天這一帶都是沒有雨的,怎么突然就變了天氣?”
轟隆隆——!
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夜空中又想起了震耳欲聾的雷聲,但卻不見雷光。
倏地,狂風大作。
誰也不知,這風是怎么掛起來的,就這么突兀的出現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好大的風!”古晉抬手擋了一下。心中估算,‘這風力怕是有六七級了。’
雷聲,狂風,久久不息。
在這黑夜中,總讓人覺得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但明明,無論是古晉還是宋硯沉,都能感覺到,那陣風吹在自己身上,是舒適的,有一種被清風過體,祛除病痛的感覺,人都變得更精神了幾分。
“這不是普通的風。”宋硯沉在沉默之后,得出結論。
說完,他就看向了喬蓁所在的方向。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他心中卻知道,此時的一切異象,都是因為喬蓁而出現。
古晉點了點頭,認同的道:“的確,被風吹過之后,我感覺自己都精神很多,還有這雷聲,雖然聽著震耳,但是聽過之后,我卻感覺到身體都變得輕松,輕盈了幾分。”
“雷聲已經響過多少次了?”宋硯沉突然問道。
古晉不明所以,但還是在心中回想了一下,給出肯定的答案,“已經有十八響。”
十八。
宋硯沉抿緊唇角,沉默不語。
轟隆隆!
雷聲依舊,他在心中默默計算著雷聲的次數。
古晉站在他身旁,感受著雷聲,仿佛體內的血液都隨著雷聲在震顫,體內的雜質,都被雷聲震出,再有清風帶走。
雷聲,足足響了一刻鐘,風也吹了一刻鐘。
當雷聲風聲停歇之后,古晉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一共是九九八十一響。”宋硯沉突然道。
古晉一怔,沒想到宋硯沉居然在數雷。
只是,還未等他問出什么,黑如墨汁的天空,就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怎么又突然下雨了!”古晉伸手去接了幾滴雨水,在掌心晃動了幾下,晶瑩剔透煞是可愛。
宋硯沉也同樣伸手去接了雨水,只是與古晉不同的是,他在接到雨水之后,直接送入了口中。
“你怎么…”
“甜的。”宋硯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