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并不清楚,陸明瑤和這個金發碧眼的女人之間,有什么矛盾。
現在,聽到陸明瑤的話,才察覺到似乎是…誤會?
陸明瑤已經解釋了,但那金發女子卻依然不依不饒,認定了她與男朋友的分手,是因為陸明瑤的緣故。
最后,還是喬蓁彎腰撿起一塊地上的石頭,當著那金發女人的面,在手中捏碎,才鎮住了她。
“你們給我等著!”金發女人撂下一句狠話,又忌憚的看了喬蓁一眼后,才匆匆離去。
“呼!”人影都沒了,陸明瑤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神情既無奈又疲憊。
喬蓁看著她,挑眉問了句,“怎么回事?”
陸明瑤轉眸,與她視線相對。抿了抿唇,解釋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找我麻煩了。半個月前,她和她男朋友分手,她一直以為,是我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無論我怎么解釋都不聽。”
喬蓁注意到,陸明瑤在說到后面半截時,眸色有些陰霾,眉宇間流露出厭惡之色。
“她的前男友,只是我的同學而已。我和他總共說話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句。”陸明瑤煩躁的抓了抓自己頭發,“真是搞不懂,她為什么就糾纏上我了。”
喬蓁對陸明瑤并不太熟悉,但是也能感覺到她是一個很優雅,而且脾氣很好溫柔的人。
能讓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做出抓頭的動作,可見這件事已經對她造成了困擾,而且在不斷的撞擊她的底線。
“她的前男友沒有出面嗎?”喬蓁問。
陸明瑤嘆了口氣,“當然出面了,我被騷擾了兩次后,就告訴了她的前男友。她的前男友向我道了歉,也去向她解釋了。然而,她根本就不聽。”
“如果她繼續糾纏你,就報警。”喬蓁道。
陸明瑤一怔,有些詫異喬蓁說出來的話。不過,很快她就揚起了唇角,心情好轉。“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你去哪?”心情好轉后,陸明瑤才注意到喬蓁停在路邊的車。
喬蓁想起自己的正事,于是就告訴了陸明瑤。
聽到喬蓁想要去附近采風,尋找拍攝點,陸明瑤主動的道:“我來這邊也算有一段日子了,我陪你去吧,就當是你今天拔刀相助的回報。”
“施恩不望報。”喬蓁笑吟吟的看著她。
陸明瑤同樣笑著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說完之后,兩人都同時沉默,接著相視一笑,一起上了車。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有的時候很復雜,有的時候又很簡單。就如同喬蓁和陸明瑤之間,血緣關系,喬蓁是心知肚明沒有的。但是,卻又因為這么一件小事,讓兩個人在異國他鄉逐漸走近。
接下來的好幾天,陸明瑤和喬蓁都相約一起吃了幾次飯,還去逛了街,氣氛倒也和諧。
至少,陸明瑤并不覺得自己在強顏歡笑。
越是了解喬蓁,越是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相處很舒服。輸給這樣的人,陸明瑤心中沒有半點不甘。
最后的那一絲執念,在某次課后,看喬蓁在籃球場上打球時,也隨著她那愜意而隨性的笑容釋然了。
魚[爺,我近期捕捉到了那個女人的幾個運動軌跡,但暫時還未確定范圍。有進一步消息后,立即通知你。]
喬蓁是在上學路上,收到魚這條消息的。
來M國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關于紅痣女人的消息,就有了新的進展,這讓喬蓁心情不錯。
但是,那個神秘組織別的研究所,還有關于神之血液的事,暫時都還沒有進展,卻又讓喬蓁心情沉重。
目前,只能確認那個神秘組織,在M國是有研究所的,但具體的坐標,卻還沒有找到。
敵人很狡猾,從魚接到命令后,已經在M國破譯了七個偽坐標,而這樣的坐標還不知道存在多少。
對方隱藏那么深,也就證明了他們所謀不小。
快到教室的時候,喬蓁收斂心思,暫時不考慮這個謎團。
“喬,老羅讓你去一趟辦公室。”喬蓁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同學轉告自己。
“知道了,謝謝。”喬蓁轉身,才向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的專業課老師,是黎教授的朋友,也是國際上非常有名的大導,名叫羅伯特·格里菲斯。
但是,他私底下性格隨和,幽默風趣,所以都讓學生們叫他老羅。
不過,在對待專業上,老羅又是一個極為認真,要求完美,追求極致到有些變態的家伙。
來之前,黎教授對喬蓁說過,或許也就只有這樣帶著點極端主義的瘋子,才能把一件事做到極致,做到巔峰。同時,黎教授也勸告了喬蓁,世界上只有一個羅伯特·格里菲斯,喬蓁要學的是什么是導演,而不是學什么是羅伯特·格里菲斯。
老羅的辦公室,在這一層教學樓的最末端。
喬蓁并不知道,老羅找她有什么事。
站在門邊時,喬蓁敲響了門。
里面很快就傳來老羅的聲音,“請進。”
喬蓁推門而入,就看到了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大胡子胖老頭。這就是國際上有名的大導羅伯特·格里菲斯。
“喬你終于來了!”羅伯特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喬蓁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過去。
羅伯特將桌上的電腦屏幕轉向她,喬蓁這才看到,上面暫停的畫面,是《佞臣》的正片。
“…”喬蓁沒想到,自己的導師在看自己的電影?
“喬!之前黎只說你是他的學生,也只給我看了你的《孤》,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以為專業的演員,更沒有想到《孤》是你還未正式接觸到導演這個行業的作品。你很棒!”羅伯特對喬蓁大加贊揚。
他甚至指向屏幕中的畫面,用真誠的語氣對喬蓁道:“你演得很棒!非常棒!”
“我很榮幸。”演技能得到國際大導的贊譽,喬蓁說內心毫無波瀾那是假的。
羅伯特臉上的欣賞之意不加掩飾,“你知道嗎,這個角色最難演繹的就是他不同處境,不同年齡,不同地位時的反應。我真是想不到,你那么年輕怎么能把人物把握得這么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