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沉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那詭異的基因,好像又再度進入了休眠狀態。但是,喬蓁心疼他為了自己特意飛到了異國他鄉,還是強制他在學府路兩人的家中休息了兩天,才能開始恢復工作。
兩人在家休息的兩天,《火線》劇組全部的人,也都安全返回了國內。
鄭茵和韓威在放假前,還特意把喬蓁的行李給送了回來。
“蓁姐,我把你房間里的東西都收了,你一會檢查一下,應該是不少什么的。如果真的落了東西,你就告訴我。”鄭茵站在行李旁,對喬蓁道。
“蓁姐,我幫你把行李提上去吧?”韓威也道。
喬蓁搖頭拒絕,“不用了,你們兩個也剛回來,趕緊回去休息。”她說的是實話,兩個人看上去都是風撲塵塵的樣子,尤其是鄭茵,臉色很憔悴。
兩人都知道宋硯沉在家,所以也沒有堅持。
“那好,蓁姐我們就先回去了啊。”鄭茵準備上車。
喬蓁點頭,在兩人都上車后,又道:“這幾天好好休息,讓自己放松一下。”
“好的,蓁姐。再見。”鄭茵系好安全帶,向喬蓁揮了揮手。
喬蓁目送車子離去。
韓威和鄭茵都是她工作室的人,這一次的意外,除了寰宇那邊有補償外,她這邊也額外給了兩人一筆慰問金,還有帶薪休假。
接下來,喬蓁要應付期末考試。極大概率的在考試結束前,不會接任何活動。所以,也就意味著,兩人會擁有二十天左右的超長假期。
這段假期,是用來陪家人,還是旅游,都由他們自己做主。
“走了?”宋硯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喬蓁轉過身去,就看到宋硯沉從房子里走出來,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后。
“嗯。”喬蓁點了點頭。她伸手去提行李箱,卻被身邊的男人搶先一步。
“我來。”宋硯沉道。
喬蓁蹙眉,有些猶豫。“很重。”
這次出國拍攝,原本的計劃時間就很長,為了以防萬一,收拾行李的時候,鄭茵是幫她把能用上的,可能用得上的都帶上了。所以,這兩只29寸的大箱子,真的是很重。
宋硯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你在懷疑我的體力?”
喬蓁挑眉,違心的說了句,“不是。”實在不是她小看宋硯沉,主要是他總是給自己一種病怏怏,需要照顧的感覺。
宋硯沉不傻,聽出了她的違心。他故作不悅的冷哼一聲,“他們不是說我的身體越來越強了嗎?”
“…”喬蓁決定放棄和他爭辯。
宋硯沉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推著兩只行李箱往家走去。
喬蓁轉身關上院門,等她走進屋子的時候,宋硯沉已經把行李提上樓了。
兩人在家的日子,總是溫馨而平淡的。
但是,他們誰都不會覺得膩。
飯后,喬蓁泡了一壺茶,與宋硯沉相對而坐。
今晚,少女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宋硯沉與她一樣,穿著同系列的居家服,安靜的喝茶,沒有著急開口。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喝了一壺茶后,喬蓁才放下茶杯,問他:“回來幾天了,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
宋硯沉認真的想了想,緩緩搖頭。“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喬蓁無聲而笑。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天,他們在家中不受外界的打擾,卻在和彼此比著耐心。
“那你呢?有什么想要對我說嗎?”喬蓁隨口反問。其實,她覺得,以宋硯沉的性子,會在恰當的時機,對她說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只是,她不確定這個‘恰當的時機’是什么時候。
“有。”
喬蓁驚詫的抬眸,看向對面坐著的男人。
見她驚訝的樣子,宋硯沉反而笑了起來。“怎么那么驚訝?”
“不是,我只是以為…”喬蓁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宋硯沉笑著為她添茶,然后才對她道:“可是,我想抱著你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
喬蓁在心中大聲回答。
而在現實中,她沒有說話,而是主動的站起來,繞過茶桌,走到了男人身邊坐下,張開雙手,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她眸光坦坦蕩蕩,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卻讓宋硯沉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宋硯沉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自己懷中,臉頰在她發頂上蹭了蹭,深吸了口少女身上的清香,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喬蓁任由他如此,乖順的依偎在他懷中,耐心的等待。
“燕京宋家的父母,并非我的親生父母。”
喬蓁眸光閃了閃,知道屬于宋硯沉的故事要開始了。其實,大致的事情,她早就已經知道,但是,從宋硯沉口中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我出生在一個很龐大而古老的家族,還未出生的時候,就被家族中的長輩寄以厚望。可是,我出生后不久,卻被發現有先天缺陷,患有一種古怪的奇病。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我是否能養活,能否平安長大。我的親生父母,為了我耗費了無數精力,卻依然找不到醫治我的方法…”
宋硯沉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就好像是別人的故事。但是,喬蓁卻能想象得到,在那樣的家族中,被打上先天缺陷的他,是怎么在別人異樣的眼神中長大的。
“后來,為了我的安全,又因為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醫術上,他們做出決定,把我送出來,放在燕京宋家寄養。而燕京宋家,除了二老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其實并非他們的親弟弟。二老對我的小心翼翼,對我的寵愛,對我的上心,他們也只是以為這是因為老來得子的原因。”
“在我十二歲之前,每年我都會回到我親生父母的身邊一段時間。但是,在那里的時候,我并未感覺到快樂,反而在燕京宋家,在二老身邊,我還覺得自在些,快樂些。”
宋硯沉的話,包含了自己的情感。
喬蓁能聽得出他對崮山宋族的疏離,對燕京宋家二老的親近。
這個男人不是沒有感情,也不是天性涼薄。只不過,他把自己的感情都收了起來,只愿展露給愿意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