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里那些瘋子的下場,并不值得他們浪費太多的時間去討論。
飛機到達燕京,還需要幾個小時。
宋硯沉就拉著喬蓁的手,隨意的聊著。
關于崮山那一重關系,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及。并不是故意回避,而是現在并不是討論崮山的時候。
“你昏倒的時候,有察覺到身體有什么異樣嗎?”喬蓁問。宋硯沉這次發病,比以往都來得突然,而且…她回想到宋硯沉當時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他當時正在承受著什么樣的痛苦。
上了飛機后,蘇暢有單獨向她提到過,覺得宋硯沉的發病和那個‘神之血液’有關。
具體有什么聯系,或許要等她回去之后,分析那‘神之血液’才能知道。
蘇暢更是猜想,如果宋硯沉的病會因為‘神之血液’有反應。那么,他的病,是否會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然而,他們都知道,宋硯沉的病是從娘胎帶來的。
可是,這種巧合,卻不得不讓人去多想想。
“感覺…好像身體里有一團火在燒,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感覺到身體要被撐爆,仿佛有不同的力量在我身體里打架,后面,就失去了知覺。”宋硯沉沒有向喬蓁隱瞞自己身體的情況。
喬蓁聽完之后,陷入了沉默。
宋硯沉并不知道,她身體里有一株神秘植物的事。她也沒有說,當她為救宋硯沉,那株植物的力量瘋狂爆發,涌入宋硯沉身體里時,她整個人幾乎虛脫,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元氣。
而后,從她身體里抽走的力量,又卷裹著某種不明力量,脫離了宋硯沉的身體,返回她身體中。
然后,那株植物似乎是吸收了外來的能量,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瞬間就長成了樹苗。而她的身體,也再度被改造,整個身體從骨骼到肌肉,甚至皮膚,血液,都變得更加強悍。
可以說,喬蓁現在用力握著鋒利的刀,刀刃都不會割破她的皮膚。
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那株植物上的秘密,一日沒有解開,她就不像更多的人知曉這件事。
“蓁蓁?”喬蓁突然的走神,引起了宋硯沉的注意。
喬蓁收回思緒,看向他時又恢復如初,看不出任何異樣。
“回去之后,先去療養院住幾天。”喬蓁道。
宋硯沉沉默了一下,“其實,在家里休息也一樣。”他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舒服。
“不行。”喬蓁搖頭拒絕。
宋硯沉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卻讓喬蓁莫名的想到了小奶狗的樣子。
最終,她妥協。“最起碼去檢查一下,再回家。”
“好。”這一次,宋硯沉答應得干脆利落。
又聊了一會,宋硯沉有些疲憊了,喬蓁勸他睡下,看著他睡熟。
在宋硯沉睡著之后,喬蓁小心翼翼的抽了抽自己的手。睡夢中的男人,立即驚覺的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喬蓁覺得好笑,放棄了抽回自己的手。
感覺到她不再抽手后,睡夢中的男人,才放松了些力度。
不過…眉頭還是皺著的。
凝視著男人的臉,喬蓁忍不住伸出手,微微泛著涼意,卻很柔軟的指腹,輕輕的落在男人的眉間,將他皺起的眉頭揉平。
在少女的安撫中,男人的精神緩緩放松,舒展了眉頭,睡得更沉了些。
蘇暢來到臥室門外的時候,透過虛掩的房門,正好看到這一幕。
男人和少女十指相扣的手,即便是睡著了,他也舍不得放開。而在人前淡然清冷的少女,此刻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極有耐心的用手指,輕輕揉開男人緊蹙的眉頭,畫面很美好,也很溫馨,泛著甜意,讓人舍不得破壞。
等男人眉間徹底舒展后,少女才收回手。然后,好似早有所覺般,轉眸看向門口,神情中的溫柔收斂干凈,依舊是淡漠平靜的樣子。“你來了。”
偷窺被人發現,蘇暢也沒有尷尬。
她推開房門,視線從宋硯沉和喬蓁身上掃過,問了句,“沒有打擾你們吧?”
喬蓁搖頭。
蘇暢沉默了一下,才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很多都超出了我的認知。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這句話,她也問過秦亦冰。但是,那個女人當時很敷衍的回答她是好人。
喬蓁莞爾一笑,反問了句,“重要嗎?”
蘇暢再次沉默。
不僅喬蓁是一個謎,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的宋硯沉,似乎也帶著謎團。
突然,蘇暢釋然了。她難得的擠出一絲笑容,對喬蓁道:“你說得對。你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他們是朋友,不會傷害彼此,那就夠了。
蘇暢說完了要說的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喬蓁突然叫住了她。
蘇暢回眸,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喬蓁道:“關于研究所的那些研究資料,還有那所謂神之血液,如果有了進展,可以告訴我一聲嗎?”
蘇暢沒有去追問為什么,只是認真的想了想后,點頭答應。“可以。”
“多謝。”喬蓁笑了笑。
蘇暢搖了搖頭,“不用謝我。如果不是你們,我也拿不到這些東西。”
說完,她就離開了房間。
喬蓁凝著重新關上的房門,眼中若有所思。直到感覺到手上的異樣,她才回過神來,發現宋硯沉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
“怎么才睡了一會?”喬蓁問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
宋硯沉這一覺,才睡了不到二十分鐘。
“睡夠了。”宋硯沉自己撐了起來,坐在床頭。即便只是這么短暫的休息,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比之前又恢復了一些。
“那要不要起來活動一下?”喬蓁倒也沒有勉強他繼續躺在床上。
宋硯沉點了點頭。
在宋泗送來干凈的衣服時,宋硯沉終于舍得放開了喬蓁的手,自己換上了衣服。
喬蓁站在他身前整理衣襟的時候,對他道:“我們快回國了。”
宋硯沉唇角勾起,“是啊,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