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液體是什么?福爾馬林?”秦亦冰眉頭輕蹙,在震驚之外,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這些怪物是標本。
但是,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人能回答她。
就連蘇暢也不能!
這些液體從視覺上判斷,的確很像福爾馬林。但是,福爾馬林的氣味很大,這些密封箱隔絕了氣味的擴散,沒有進一步的依據,不能靠單一的證據去判斷這到底是不是福爾馬林。
“這個地方很詭異,大家小心些。”古晉沉聲提醒。
眾人紛紛點頭,眉宇間都透著凝重。
把他們弄到這里,絕對不會是單純的讓他們欣賞這些‘怪物’,一定有別的目的。
心中有了準備,眾人都小心的向前邁步,一邊注意著四周動靜,一邊朝那些密封箱靠近。
密封箱里的‘怪物’第一眼讓人十分不適,但在場的人都是心理承受能力極大的人,如今心中的好奇,已經大于了反感。
蘇暢神色復雜的看向自己被秦亦冰牽著的手,她幾乎是被動的被秦亦冰牽著走。
這人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有些不適,卻又不反感。
‘明明不過是陌生人罷了。’蘇暢在心中道。
“你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秦亦冰的聲音,將蘇暢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讓自己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掙脫出來,蘇暢冷淡的說了句,“不怕。”
秦亦冰仿佛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冷淡,笑了笑道:“真勇敢。”
“…”蘇暢嘴角輕扯。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密封箱前。透明的玻璃里,造型奇特的‘怪物’浸在不知名的液體里。
“他們…都死了吧。”秦亦冰低聲說了句。
密封箱里的靜寂,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或者的氣息,真的與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標本沒有什么兩樣。
蘇暢沒有回答。
秦亦冰皺了皺眉,視線落在那些縫合處上,“所以,是有人將一些動物的肢體或器官,與人體縫合在了一起?”
“嗯。”蘇暢的回應,證明了秦亦冰的猜測。
這些都是人為的。
秦亦冰眼中流露出厭惡。她想不明白,這是誰的惡趣味,這么殘忍,這么變態。
在秦亦冰心中腹誹‘變態’的時候,蘇暢在認真仔細的觀察這些‘怪物標本’。
安靜的空間里,眾人的腳步聲都不由自主的放輕。喬蓁走到了某處停了下來,古晉在轉身時,看到喬蓁背對自己站著,她的前面不是裝著怪物的密封箱,而是一面約摸一人寬的白墻。
古晉覺得古怪,朝她那邊走了過去。
“爺。”古晉來到喬蓁面前,低聲喊了句。
喬蓁頷首,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那塊白墻。她這樣的專注,讓古晉下意識的就去看向白墻。
當視線落在白墻上的時候,古晉才發現,這白墻上刻著一些字。
最關鍵的是,這些字是華文,而且還是在古代時期最常用的篆體。
“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夭或壽,唯圣人能通其道。”古晉低聲念出了白墻上的篆文。
念完之后,他心中升起一種詭異感,視線從白墻上移開,落在了附近的密封箱上。
古晉的聲音并沒有刻意壓著。
在他念出白墻上的文字內容時,其他人也都走了過來,站在喬蓁身后,同樣看見了白墻上的字。
“這段話,我怎么覺得這么熟悉?”金翅皺眉深思。
“山海經。”喬蓁突然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金翅眸光一亮,記憶變得清晰。他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出自《山海經》中的內容。”
“所以,造出這些怪物的人,是把自己比喻為神靈或是圣人嗎?”秦亦冰譏諷的笑了。
喬蓁雙眸瞇了瞇,“或許,他是想要打造出自己的《山海經》。”
她的話,仿佛給了眾人靈感。
之前,他們看向密封箱中的怪物,只覺得造型惡心、可怕。如今有了《山海經》的聯想,他們再看一遍,就有了不同的感受。
“你們看那個,在人的臉上,將鼻子替換為鳥喙,背上縫合了黑色龜殼,還在尾椎上接了一條蛇尾…如果我沒有記錯,《山海經》中,有一種名叫旋龜的生物就是這個樣子。”蘇暢蹙眉盯著一個密封箱里的‘怪物’。
有了她的啟發,很快大家都看出了許多不同。
“這在人身上接了白色馬鬃,割了耳朵,縫合了馬耳朵,尾椎上接著紅色的馬尾,身上還有虎斑,像不像《山海經》中的鹿蜀?”
“這邊這個,渾身都是粗硬的毛發,是…猾褢吧?”
“人面獸身,只有一手一足,這是神赤?”
“赤色牛身,人面馬足…窫窳!”
不過只是看了小部分,眾人紛紛將這些密封箱里的‘怪物’和《山海經》中所提及的生物對上了號。
即便是有些偏差,但還是能從明顯的特征中分辨他們的身份。
秦亦冰拉著蘇暢走到了一個密封箱前停下,她看著里面的‘怪物’冷呵了一聲。
這個密封箱里,是一個長得極美的少女。比起其他‘怪物’來說,她簡直就是天仙轉世,美得不似凡人。
但,首先你要忽略她身后在不知名的液體中飄浮的九尾。
“九尾狐?”秦亦冰眼中眸色更冷。
蘇暢看了看密封箱里的少女,又看向身邊的女人。她怎么覺得,身邊的這個人更像是狐貍精轉世?
“這是什么意思,把我們引到這里來看這些怪物?”古晉眉宇間有些陰郁。
他們一行人,在這里至少耽擱了十分鐘。
對方把他們引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么?
密林中,宋硯沉第二次問身邊的宋泗,“他們進去多久了?”
宋泗默了默,還是老實回答:“大概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宋硯沉眉頭皺了皺,已經進去了半個小時,但外面卻風平浪靜,里面是什么情況?
第一次,宋硯沉痛恨自己的身體,為什么他不能修行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