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宋泗與喬蓁結束通話后,有些不敢進病房,生怕先生看出什么端倪。
可是,宋硯沉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他覺得如果喬蓁過來的話,或許能安慰到先生。
申市機場,喬蓁靠著冰冷的墻壁給陳平之打電話。
聽到她要請假幾天,陳平之當場就怒了。
“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來幾天你有多少戲份?你這一請假,整個劇組的人都要陪著你休息,每一天耽誤下來,要耗損多少你知道嗎?你有什么事,就非得現在去處理?就不能等幾天?把戲拍完了,給你的三天假期,隨你怎么用,去哪都成!”
喬蓁默默聽完他的話,用平靜的聲音道:“抱歉,我必須要請這個價,一天都等不了。我請假這幾天,給劇組帶來的損失,我全權負責。”
“呵!你這是想用錢來砸我?出息了啊!這是錢的問題嗎?其他演員都調整檔期來等你是吧?”喬蓁的話,簡直就是給陳平之火上澆油。
這些,喬蓁都知道。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影響整個劇組。
可是,剛剛宋泗在電話中對她說的話,卻讓她沒有辦法安心回到劇組。而在沒有親眼見到宋硯沉之前,她也無法給陳平之做出任何保證。
“對不起,陳導。這個假我必須要請。我只能答應你,我會盡快處理好我這邊的事情,然后趕回去,盡可能的趕回進度。”
最后,喬蓁丟下這句話,也不再管陳平之會如何生氣,就直接掛了電話。
“蓁姐,你沒事吧?”改簽好機票的鄭茵,回到喬蓁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喬蓁緩緩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此時,她的腦子很亂,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到燕京。心中也在考慮,要不要把葉非叫過去。
雖然不能確定葉非能不能治療宋硯沉,但是他的能力,或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只是,這樣一來,或許會暴露了葉非。
燕京宋家與崮山的宋族是一脈相承的關系,她不確定宋硯沉對崮山了解多少,對八十八佛又了解多少。
但是——
喬蓁眸光堅定下來。她相信宋硯沉,即便對葉非的身份有懷疑,也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
心中做出確定之后,喬蓁立即給葉非打了電話,但是在電話中,她還是把事情大致的告訴了葉非,如果他不愿去,她絕不會勉強。
然而,葉非在聽完她的話后,卻突然發出一個來自心靈的拷問。“老大,這個宋硯沉是你什么人?你這么在意他?”
“…”喬蓁一噎。
宋硯沉是她什么人?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曖昧不清,看似明朗,卻又隔著一層紙。
喬蓁眸光閃了閃,語氣淡然的反問,“你很想知道?”
即便是隔著電話,葉非也感受到了那股威脅之意。他福臨心至的道:“不想,一點都不想!老大,我去訂機票,老大一會見!”
葉非愿意去,讓喬蓁稍稍安下心。
她自己掌握的那種神秘醫術,到現在依然給她一種摸不透的感覺,她真的不確定對宋硯沉是否有用。
“蓁姐,開始登機了。”鄭茵提醒道。
喬蓁頷首,與她一起上了飛機。
申市與燕京相隔并不遠,飛機大概就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
到達燕京機場后,喬蓁就收到了宋泗發來的消息。
“你先去工作室吧,我要回劇組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到機場會合。”喬蓁對鄭茵道。
“蓁姐你要去哪,不需要我陪你嗎?”鄭茵問。
喬蓁搖頭,“我去辦點私事,你不用跟著。關于我請假的事,你告訴李賀和管邗,我心里有數,讓他們不用擔心。還有…”喬蓁操縱手機,把程白的聯系方式發給鄭茵。“關于工作室法務的問題,你讓他們去聯系這個人,李賀之前見過她一面,以后她就是我們工作室的法務部負責人。”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鄭茵連連點頭。
送走鄭茵后,喬蓁戴著帽子口罩,找到了宋泗。
宋泗是親自來接的,喬蓁上車后,卻告訴他,還要再等一個人。
“喬小姐,先生的事不宜宣揚。”宋泗猶豫了一下,開始開了口。
喬蓁看著他道:“我知道,他是醫生,或許有用。”
一聽是醫生,宋泗就不再多言了。
這么些年來,宋硯沉什么醫生沒看過?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可他也不能因此拒絕醫生問診,萬一真的有人能救先生呢?
而且,這還是喬蓁帶來的醫生。雖然喬蓁的檔案他都爛熟于心了,可是他總覺得這個喬小姐不簡單。
葉非的飛機,只比喬蓁晚到20分鐘。
他根據喬蓁發的定位很快就找了過來,而宋泗在看到喬蓁說的醫生是一個長得很妖艷,完全沒有醫生樣子的年輕男人時,眼神微微一變。
“喬小姐。”葉非在車外喊了一聲。
之前,兩人就在電話里說好稱呼的改變。
喬蓁點了點頭,讓宋泗開門,葉非坐進了副駕駛,沒有和喬蓁一起坐在后排,這讓宋泗心中稍稍一松。
人接到了,宋泗自然要開車回去,他擔心離開久了,宋硯沉那邊會有變故。
路上,喬蓁向宋泗介紹,“這是葉非醫生,他對病灶診斷很厲害。”
宋硯沉的病就是苦于找不到病因,喬蓁的話讓宋泗眸中一亮,把一絲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妖艷的小白臉身上。
這樣一想,他不由自主的又踩了一腳油門,讓車提速。
到了宋硯沉的私人療養院,有宋泗帶路,喬蓁和葉非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向宋硯沉的病房。
一路上,景致宜人,喬蓁卻無心打量。
一進病房,葉非眸中銀光一閃,收斂眸中的震驚。在他眼中,他看到病房里彌漫著血紅色的詭異薄霧。
而在喬蓁眼中,看到的卻是躺在病床上,身形急劇消瘦,骨骼都暴露出來的人。
他的皮膚蒼白的沒有血色,唇也泛著灰白,看得喬蓁的心里悶悶發疼,恨不得以身代之。
離上次見面,才不過十幾二十天,怎么就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