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蓁把虛掩的大門推開時,里面也有人同時拉開了門。
“喬小姐。”
門內出現的人,讓喬蓁手上的動作一滯,她十分自然的收回手,對宋泗點了點頭,“你好。”
宋泗側身,讓喬蓁進來。“喬小姐請進。”
喬蓁走了進去,隨口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不久。”宋泗態度十分恭敬。“正好喬小姐來了,可以陪一下先生,我要出去買些東西。”
喬蓁轉眸看向他,似乎是在判斷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宋泗目光坦誠的與她對視,還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友善的微笑。
“…”喬蓁被他僵硬的笑容,弄得嘴角微微一抽。將視線撤回來,快速環視了一圈,并未見到宋硯沉的身影。
“先生有些累了,正在房中休息。”察覺到喬蓁的動作,宋泗立即解釋。
喬蓁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轉身面對他問,“檢查的結果如何?他現在的身體怎么樣?”
“有勞喬小姐關心了。”宋泗張了張嘴,又有些顧忌的看向宋硯沉的房間方向。
他為難的樣子,讓喬蓁眉梢微微一挑,主動向他走近了一些。“不方便說?”
宋泗搖頭,把生意壓得極低。“其實先生的身體還未調養好,但他執意要回來。”
喬蓁眉頭緊蹙,雙唇緊抿,顯然不高興。“既然還沒有好,為什么著急回來?”
宋泗低眉道:“雖然先生沒有明說,但我服侍在先生身邊多年,多少能猜出他的心思一二。他是不放心您無人照顧,所以才會提前回來。”
“我?”喬蓁詫異的看向宋泗。
宋泗低眉斂眸,心中暗道:‘先生,我只能幫您到這一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顧。”
咔嚓!
宋泗表情一滯,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聽到先生是為了自己回來,喬小姐不是應該感動得以身相許嗎?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
“喬、喬小姐,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我先出去了。”宋泗匆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出了大門外,還順手關了門。
喬蓁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兩眼,抿了抿唇,轉身朝宋硯沉的房間走去。
宋硯沉的房間門是關著的,喬蓁來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
喬蓁判斷了一下,從宋硯沉的聲音中并不能看出他身懷重病。得到主人的允許,喬蓁推門而入。
門一打開,獨屬于男人的清冷茶香就撲面而來。
喬蓁站在門口,與坐靠在床上那昳麗俊美的男人對視。
宋硯沉顯然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喬蓁,在看到日思夜想的少女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他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笑容,驅散了他與生俱來的疏離感,眼底的冷漠,也因為來人的不同而消失。
毫無預料的笑容下,喬蓁怔了怔。
宋硯沉的笑容,不如秦朗的陽光,不如葉非的妖媚。但是,卻讓人感到安心和舒適,甚至生出一種貪心,想要獨享他的笑容。
“你來了。”宋硯沉準備起身。
喬蓁眨了眨眼,快步走過去,阻止他的行動,“不用起來,就躺著吧。”
宋硯沉身上穿著居家服,還披著睡袍,并未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喬蓁也就沒有尷尬的走進了他的房間,自覺的坐在了房間里的沙發上。
看著少女隨意的樣子,宋硯沉嘴角的笑容加深,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又靠在了床頭上,還不忘拉了拉被子蓋好自己。
看到他這樣子,喬蓁忍不住道:“不用把自己包得那么嚴實,你是怕我對你做點什么嗎?”
宋硯沉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好似在撫平被子上的褶皺,卻突然抬頭看向喬蓁答道:“我倒是不怕你對我做些什么。”你對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飴。
后面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怕嚇到他的女孩。
喬蓁挑唇一笑,視線毫不避諱的打量了一圈,“看來你的氣色還不錯,身體恢復得怎么樣?”
“很好。”宋硯沉道。
聽到他的答案,喬蓁的眉梢挑高,“是嗎?都恢復好了,怎么還躺著?”
還不等宋硯沉解釋,喬蓁的眸色就驟然變冷,“對自己的身體,那么不在意的嗎?”
宋硯沉凝著沙發上的少女,喬蓁難得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這讓他不由得問出口,“你在關心我?”
喬蓁冷笑,“我從不關心不珍視自己的人。”
‘小丫頭真的生氣了。’宋硯沉露出無奈笑容,心中卻微甜。不愿少女繼續生氣,他難得為自己解釋了一次,“在這里調養和在醫院里調養是一樣的,回來這里,我覺得我恢復起來會更快。”
“為什么?”喬蓁皺起眉頭,表示不解。這里沒有醫生,沒有護士,怎么讓人加速康復?
‘因為這里有你啊!’宋硯沉沒有回答她,只是用那雙深邃而如墨一般的眼睛凝視著她。
在他直白的注視下,喬蓁眼中流露出困惑之色,莫名的,那不知名的植物上僅有的一片半葉子顫抖得蜷縮起來,惹得她四肢酥麻。
“咳,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四周的空氣仿佛突然升溫一般,喬蓁從那種酥麻中彈跳起來,快步的離開了宋硯沉的房間。
少女臨走時,還不忘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宋硯沉靠著床,視線追隨著喬蓁離開的方向,久久收不回來。如果此刻喬蓁還在,如同她敢大膽的看向男人的臉,就會發現,男人暴露在外面的耳廓也泛起了一圈的紅。
‘臉好燙!’
回到自己家,喬蓁背抵著門,用冰涼的手背緊貼著自己臉頰。
她閉著眼睛,看到那株植物上的葉子,正在從‘含羞草’卷曲的狀態慢慢的重新舒展。
‘怎么會這樣?’喬蓁心中困惑極了。
為什么宋硯沉看她一眼,自己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剛才那種酥麻感,好奇怪的感覺。
在臉上的溫度退下來后,喬蓁雙手交叉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臂,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最終,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那顆種子果然有古怪!而且,越來越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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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你耳朵紅了哦!
宋先生(黑臉):“雖然我25歲了,但在高冷禁欲的外表下,也是很純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