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心中很詫異,在秦朗離開后,她看向喬蓁的眼神略微擔心。
秦朗并不清楚喬蓁和喬家的關系,可是李卉與喬蓁形影不離,雖然喬蓁從未說過,但她卻能猜出一二。
不說別的,就說喬蓁寧可請群眾演員來參加誓師大會,都沒有叫喬家的人來,就能猜出她與家人的關系并不好。
此時,喬蓁突然被喬家的人喊回去,不知道會是什么事。
“女神…”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李卉已經看到了停在校門口的黑色轎車,有些擔憂的喊住了喬蓁。
喬蓁駐足看向她,將她眼中的擔憂看在眼里。突然,她笑了笑,手出手抓亂了李卉的短發。“別擔心。”
原本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不久前喬蓁‘增高’之后,就比李卉高了小半個頭,此時伸手摸她的頭,竟然有點寵溺的味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李卉,也愣了一下,不由得在她這個動作后紅了臉。
但始作俑者的喬蓁卻毫無知覺,淡定自若的收回了手,朝校門口的車子走去,還不忘瀟灑的和李卉揮手再見。
‘咚咚’
李卉呆在原地,只能目送喬蓁挺拔的背影離開。等到喬蓁鉆進車里,車子開走之后,她才狠狠抓住自己心臟位置的衣服,心臟哀嚎了一句,‘無形撩妹最致命!啊啊啊啊!’
上了車的喬蓁,可不知道她一個隨意的動作,給李卉帶來了多大的撞擊。車子發動之后,她就開始閉目養神,完全沒有興趣和喬家的司機說話。
司機偷偷看了坐在后排的小姐,心中也有些忐忑。
反正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位二小姐身上有一種讓人緊張的氣勢。明明,她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
不理會司機的心理活動,喬蓁在想著剛才電話里喬元珅的那句話。
‘今天,是你媽媽的祭日,理當回家,你弟弟也會回來。’
今天是陸歸潯的祭日,那也就是喬之升的生日。
喬蓁心中有些發悶。
這個世界上,今天這個日子與她血緣關系最近的兩個人,都有著特殊的意義。甚至,她不由得想到,喬之升知曉自己的生日就是母親的死忌,他的生日還能過得好嗎?
甚至,在喬元珅的電話中,都只提了陸歸潯的祭日,根本沒有提喬之升的生日。
“小姐,董事長已經帶著少爺,還有夫人去了墓園,我們直接過去與他們會合。”半路上,司機說了一句。
喬蓁淡淡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她不僅要去拜祭母親,還要見到她同父同母的弟弟。
陸歸潯去世之后,被安葬在喬氏墓園中。這是百年前,喬家先祖買下的荒地,作為祖墳,只有喬家人才能在死后埋葬在此,一代代下來,已經有不少墳墓。
這塊地,當時請有名的風水先生看過,說是難得的好地,能庇佑后代,財運人丁都興旺。
或許是那風水先生真的有幾分本事,喬家把這里作為私家墓園之后,果然開始發達,漸漸的成為了申市有名望的家族。
喬蓁歸來之后,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司機將車停好,恭敬的迎她下車。
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因為她身上自帶的那種氣勢,讓他不由得折服。
喬蓁下車后,環視一周,就看到了在他們這輛車的旁邊,也停著一輛豪車。她認得,那是喬元珅的座駕。
車里沒人,所以是已經先進墓園了嗎?
帶喬蓁來的司機知道她是第一次來到喬氏墓園,再加上喬元珅之前的吩咐,就主動的道:“小姐,我帶你進去吧。”
喬蓁點了點頭,跟在司機身后,走向墓園中。
喬氏墓園是私家墓園,在入口處就修了一所大門,有專門的守墓人看守,還有保安日夜巡邏。
守墓人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得到了喬元珅的吩咐,并未阻攔他們進入。
這片荒山不大,被喬家用圍墻和電網圈起,然后又順著山勢,開出一層層階梯,喬家世代的人,就按照順序,葬在階梯上。正對著墓園大門的位置,開辟了一條臺階,供人行走。
喬蓁拾階而上,對兩邊的一排排墓地都無甚感覺。一直走到第七層臺階的時候,司機才停下來,指向右邊的小道對喬蓁說,“前夫人就葬在那邊。”
意思是,他只陪到這,后面的路就讓喬蓁一個人走了。
喬蓁抬眸遠眺,已經能隱隱看見喬元珅的身影。沒有說一句話,她越過司機直接走向了右邊的小道。
幾分鐘后,喬蓁看到了一座墓前,站著的三人背影。
其中兩人是她熟悉的喬元珅和高敏,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一個高瘦的少年,懶洋洋的雙手插在兜里,站在稍遠的地方。他并未看向墓碑,腦袋隨著視線左右移動,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不斷抖動的左腿,也在顯示著他的不耐煩。
這就是她的弟弟?喬家的紈绔?
喬蓁停了下來,清冷的視線落在了少年那好像永遠站不直的背影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灼人的視線,心情本就煩躁的喬之升轉眸朝喬蓁所站的方向看了過來。
“?!”陌生的少女突然出現在眼前,明明是第一次見,卻讓他心中一顫,涌起一種莫名的親近。
但是很快,這種親近又從他的心底消失,眼神里泛起幾分譏諷和無禮的打量。
喬之升在看喬蓁,喬蓁也在看喬之升。
少年只有14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個子卻已經不低,至少有170左右,如果不是因為五官太過青澀,誰都不會當他還是個孩子。
就是這樣一個與自己長相有五分相似的孩子,眉宇間卻流露出輕浮之色,毫不掩飾的打量眸光,仿佛在審視一件物品,而不是在看自己的親姐姐。
姐弟二人的第一次見面,就這么好似安排好,又好似猝不及防的出現。
喬之升沒有表現出對親姐姐的親昵,而在喬蓁眼中,這個與她有著血緣關系的弟弟,只是一個被嬌寵慣壞了的無知少年。而把他養成一個廢物的人,此刻就站在他們母親的墳前,做著讓人惡心的表情,那傷心的樣子,仿佛死得不是喬元珅的老婆,而是她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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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終于相見了,但彼此看不順眼啊!哈哈哈哈 這糟心的弟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