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沉到底是怎么進門救她的,喬蓁并無半點印象。
但是,把鑰匙給他這件事…
憑著直覺,喬蓁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帶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么?”宋硯沉皺眉,不解的問。
不知道是不是喬蓁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俊美得很過分的男人,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中,都帶著點委屈。
“不為什么?一個單身少女,怎么能隨便把鑰匙給外人?”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迷,喬蓁淡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外人?”宋硯沉口中重復這兩個字。仿佛是把這兩個字放在地上碾壓來碾壓去。
“原來,在蓁蓁心里,我還是一個外人。”
“…”聲音越發的委屈了。喬蓁不明白,她和宋硯沉不算太熟,為什么他要對自己露出這個樣子。
“蓁蓁?”宋硯沉抬眸看向她,即便是不發一言,依然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控訴。
他對喬蓁對自己的定義,十分的不滿!
“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喬蓁不打算和他繼續糾纏這件事。
宋硯沉也沒有強迫她,只是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我說了,鑰匙。”
喬蓁抿唇皺眉。
她不可能把家里的鑰匙交給宋硯沉,這樣太危險了。萬一她正在洗澡的時候,他開門進來怎么辦?
“這不可能。”喬蓁再次拒絕。
她是一個對自己私人領地十分有占有欲的人,雖然說御河名苑的房子不算是她的,但既然是她住在那里,就不希望有任何人肆意闖入。
這種自我保護的意識,或許是與她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總之,宋硯沉提出的這個要求,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圍。
“那好,我們換一個條件。在你完全好起來之前,你住在我那邊,讓我照顧你。”察覺到喬蓁的抵觸,宋硯沉很快改變了主意。
喬蓁的皺起的眉頭沒有松展。“我已經好了。”
宋硯沉沉默下來。
是啊,喬蓁這次突然生病,醫生查不出任何病因,十分蹊蹺。雖然現在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問題了,但誰又能保證會不會又突然發作?
他覺得,自己不能冒這個險。
“起碼要觀察幾天。”宋硯沉道。
他怕讓喬蓁獨自住在隔壁,萬一又復發,而他沒有及時發現,那喬蓁怎么辦?少女高燒的樣子,在宋硯沉眼中揮之不去。
體溫甚至超過了人體能承受的正常范圍,抱著她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抱著一團火。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真的沒事了。”喬蓁再堅持了一下。雖然她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醒來之后,就覺得格外的輕松,耳聰目明,仿佛骨頭都輕了幾分,精神極好。
仿佛,一夜之間,她的身體恢復到了最佳狀態,甚至更好!
“喬蓁,別忘了我是你的債主。在你還未還清欠我的債時,你的健康、安全都與我有關。”宋硯沉挑了挑眉,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樣的宋硯沉,讓喬蓁無語。
果然又露出了那種算無遺策的狐貍相了么?
“你這個理由,還打算用到什么時候。”強忍著一拳揮出去的沖動,喬蓁磨著牙盯著他。
少女吃癟的樣子,讓宋硯沉嘴角噙著的笑容擴大。“招不怕老,有用就好。”
呵呵。
喬蓁在心中冷嘲了幾聲。
“所以,聽話。乖乖的在我那住幾天,確定沒事了你再搬回去。嗯?”最后這個‘嗯’字,尾音上翹,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尾巴在纏繞著,纏繞著,格外的勾人,讓人舍不得拒絕。
有那么一瞬間,喬蓁都覺得自己是被迷惑了。
不然,怎么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點頭答應了宋硯沉的‘過分’要求?
“你再休息一會,吃的馬上就送過來。等宋泗收拾好了房間,下午我們再出院回去。”達到目的之后,宋硯沉替喬蓁掖了掖被角。
喬蓁躺在床上沒有反抗,清透的眼睛眨了眨,提醒他:“順便讓他把我手機帶過來。”
反正不管他們昨天是怎么進她家的,能進一次,就能進第二次。
宋硯沉與喬蓁對視了兩眼,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想要看透她的心思。但最終,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頭說好。
甚至,當著喬蓁的面,給宋泗打了電話。
宋泗的動作很快,半個多小時,不僅把宋硯沉吩咐的粥和湯帶來了,還把喬蓁的手機帶來了。
一接到手機,喬蓁就埋頭發了一條信息,然后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收起來。
她這個動作,并未避諱宋硯沉,但也沒有什么解釋。
宋硯沉也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把粥和湯分別倒入碗中后,將病床上的移動餐桌推倒喬蓁面前,“先吃點東西。”
“謝謝。”喬蓁早就餓了。此刻聞到食物的香味,她也沒和宋硯沉客氣。
喬蓁吃東西很安靜,但速度卻不慢。
十分鐘后,食物已經見底。
宋泗主動走過來把餐桌收拾干凈。
“你們吃過了嗎?”擦干凈嘴后,喬蓁抬眸聞到。
宋泗看向宋硯沉,后者微微一笑,“還沒。”
“那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喬蓁友好的道。
“也好。”宋硯沉出奇的沒有拒絕,只是問了一句,“你一個人在醫院沒問題嗎?”
“不是還有醫生護士么?”喬蓁反問。雖然,她對宋硯沉的‘好說話’有些疑惑。
宋硯沉微笑點頭,主動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吃點東西,再去梳洗休息一下,等下午再來接你出院。”
“好。”喬蓁對他露出笑容。
“好好休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宋硯沉伸出手,寵溺的在她頭發上揉了揉,不等喬蓁反應,就縮回了手。
“走吧。”做完這一切,宋硯沉就帶著一頭霧水的宋泗離開。
喬蓁坐在床上,目送兩人離開后,一直維持著的笑容才緩緩收斂,清透的眸中帶著冷清和思索。
“先生我們就這么走了?”走出病房后,宋泗問。
之前他家先生可是片刻都不愿離開的,怎么現在就這樣走了?
宋硯沉神情十分的平靜,“她需要時間處理自己的事。”
“嗯?”宋泗越發的不解。
可惜,宋硯沉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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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硯沉:“我是一個體貼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