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殷九燼。“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九爺,倒是我小瞧你了!”還有一個秦家大少!
都不是善茬。
本來單是對上她一人就夠嗆,他的籌碼就是這些炸彈,現在再來這些人。
“不過,炸彈總共十枚,你們只拆了六枚,也就是說,在這座大宅里還有四枚。”
拿著手里的啟動儀,“我這么按下去,在場的人也未必能躲過。”
“不必說這些廢話,要按就按!”席鳳玲不耐煩道。
“你如果真有那個本事按,就不會在這里廢話這么久了。”
“你今天為什么會過來,是來殺人還是來打探底細,我們都不關心。既然你露面了,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從手里逃脫的。是束手就擒還是動手,一句話!”
“還敢在閔家埋炸彈,不知道閔如風將要接手閔家?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呢!鬧事都鬧到我們的地頭上來了!”
面具人看她一眼,然后看向閔如風,“剛才不是已經聽到了錄音?當年參與到閔家那件事中的人是誰,你們也該聽清了吧。”
“既是他早年就和閔家有聯系,對閔家自然很熟悉。那個人的行事風格你們都清楚。他最是小心謹慎,凡出現過的地方,一定會做好十足的準備,別的不說,脫身這一點,他至少會有三個備案。更何況,這還是在閔家。”
話說完,就隨手扔出什么東西,霎時間,走廊上一片煙霧,接著就傳來“轟隆”一聲大響!
等煙霧散去,看到的就只有面具人背靠著的那面墻居然像個暗門一樣打開又合上的瞬間!
而面具人也隨著暗門的打開合上轉到了墻的另一側!
這個操作!
閔霆閔向北和中了一槍疼得死去活來卻沒暈透的閔桂離,以及一旁的孟安閔楠都一臉震驚。
在閔家大宅生活這么多年,他們都不知道二樓走廊那里還有一道暗門!
席鳳玲和霍思雨要去追,顏瑾虞和閔如風同時道:“不用追了。”
“既然讓他逃了,根本不可能追上。”顏瑾虞說著,看向閔如風,“阿風,接手閔家之后,閔家大宅,你也是時候清理清理了。”
“知道,放心吧。”
遲疑一下,顏瑾虞問:“阿風,你剛才…故意的?”她問得小聲,除了他們四人,沒人能聽到。
什么故意的?
自然是,面具人扔出來的煙霧彈,或許能影響到她們三人,卻影響不了閔如風這個用藥高手。
如果閔如風想,完全可以將人攔住。
席鳳玲和霍思雨本來都沒發現,顏瑾虞這么一問,她們就反應過來了。
大家都是很了解彼此的聰明人。
閔如風聞言,頓了頓,對她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
看一眼樓下的眾人,閔如風收回視線繼續對顏瑾虞說:“他此來,若當真有惡意,就不會刻意露面還拿著炸彈啟動儀威脅我們了。若是他想,炸彈都埋好了,悄無聲息的按下啟動儀就是,我們所有人都會被炸成灰燼。”
“可是,他并沒有這么做。”
“一開始我還看不出他的意圖,直到他說了那樣的話。”
“他說,錄音提到了那個人,還說,這里是閔家。”
席鳳玲鳳眸微瞇,肯定道:“他是來給我們送消息的,告訴我們,那個人和閔家有著某種牽扯。”
顏瑾虞和霍思雨自然也看出來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霍思雨擰眉問。
“如今我們不是敵…”人嗎?
霍思雨說著,突然頓住,小心的朝顏瑾虞看去。
卻見顏瑾虞的表情看不出不妥,眼神卻是他們看不懂的復雜。
“先把剩下的麻煩解決了再說。”這是對閔如風說的。
三人都看著她,隨即,各自心下一嘆,終是誰也沒說什么。
閔如風依言上前。
雙手撐在圍欄上,就這么看著一樓宴會場的眾人,“小鬧劇,驚擾到大家了。”
根本沒人敢多言,更沒人敢多問。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我祖父留下的那份遺囑聽到了那段錄音,那我在這里就不廢話了。我當年失蹤是孟安所為,我媽的死和孟安有關,我祖父的死和我父親孟安閔楠三人都有關。”
“針對這些事,閔家內部會處理,但自今日起,閔家就是我閔如風當家,今天過后,我也會正式接手帝都醫院院長的職務,成為閔家旗下所有控股醫院最大的持股人。”
“現場收拾一下,宴會正式開始。”
“今天是我二叔的生日,還請諸位賞個臉多留片刻。”
“至于今天在閔家發生的事,我不希望在外面聽到任何傳言,相信我們的手段大家都見識到了,我們都不是什么良善人,如果誰私自在外面亂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當然,諸位也別抱僥幸心理,我們連那么多年前的真相都能查到,今天的事若是有人傳出去,查出來對我們來說輕而易舉。”
賓客中有人保證絕不會亂傳。
有一人開口,其他人自然也應和。
閔如風點頭,對閔向北說:“他們三人就辛苦二叔安排人將他們帶下去。”
“我知道。”閔向北看著閔如風的眼神都變了。
尤其看到他們四人站在一起。
剛才他們的身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而且剛才那個面具人,與他們四人似乎是認識的!
閔向北命人將閔桂離一家三口帶下去。
閔桂離自然是不能掙扎的,孟安和閔楠能掙扎,卻不敢掙扎。
他們斗不過啊!
對方出手就殺人,他們怎么斗?若是將對方惹怒了,誰知道會不會直接一刀把他們了結了?
閔霆適時吩咐人將宴會場和二樓那些或死或傷的殺手一并帶下去,并清理現場。
動作很快,十分鐘不到,宴會場又恢復了最初干凈整潔的樣子,就好像剛才那一番駭人打斗不曾發生過一樣。
宴會場倒在地上的只剩暈過去的白霜霜一人。
“小虞,她怎么處理?”
幾人還站在二樓沒下去,是等傭人將地上的血跡都清理了才下去。
閔如風是看著倒在地上的白霜霜問的顏瑾虞,四下又正安靜,他這么一問,眾人都豎起了耳朵聽。
實在是,他們也好奇顏瑾虞會怎么處理白霜霜。
不管對顏瑾虞的身份有多少猜測,此時大家對她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
本領過人,心狠手辣。
“對于一個幾次三番想殺我的人,自然不能再留著。”
“帶回西山別墅吧。”這話是對林子木說的。
林子木恭敬應聲:“是,虞小姐。”
這是林子木繼西山別墅基地靶場上,第二次看到顏瑾虞出手。
早在西山別墅基地,他就對顏瑾虞的槍法很佩服,現在再看到顏瑾虞出手,對她的認知又深刻了些。
虞小姐當真是殺手界首席“魑”!
兇名遠播的大人物啊!
又是老板在意的人,他自然要打心底里敬重。
走過去要將人帶走,一旁還處于震驚中的秦白露猛地回神,“等等!”
“怎么,秦二小姐是要攔著?”都不用殷九燼和顏瑾虞開口,林子木面色一冷,秦白露就不敢造次了。
“不、不是…我想和她說兩句話。”
“她現在暈過去了,你要跟著一起去西山別墅和她說?”
秦白露嚇得瞪大了眼。
她在西山別墅的的審訊室…或者說,地牢里待過。
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潮濕惡臭,還有老鼠,這還不算,里面擺了很多刑具,有些刑具上還有血跡,都不知道那里曾死過多少人,打死她也不想再去第二次!
“不是,不是,我有辦法。”說著,回身從香檳臺上端了一杯香檳,直接朝白霜霜臉上潑去。
那么狠!
如果是對外人,給人的沖擊還不會這么大,白霜霜可是她的親生母親!
不少人心道,不愧是白霜霜養出來的女兒,果然夠狠。
白霜霜幽幽轉醒,見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她,嚇得差點又要暈過去。
她并沒有忘記,顏瑾虞朝她開了一槍,差點打中她!
警惕的搜尋,抬頭看到顏瑾虞站在樓上,才松了口氣。
隨即摸到臉上的香檳,“誰潑我的?!”
這種時候還敢質問,也不知該說她膽大還是無知。
“是我。”
看到秦白露,白霜霜下意識后退,“你、你、你別過來!”
想找閔桂離,卻沒找到,視線掃過秦崇文,“老公,我…”
“明天我就會叫來律師,離婚吧。如果不是你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我絕不會就這么放過你!”秦崇文面色難看。
“白霜霜,好自為之!”
白霜霜卻抓住了那句“不會有好下場”,驚得說不出話。
她知道秦崇文這個話一定和顏瑾虞有關,事情敗露,她知道顏瑾虞必不會放過她。
見她一臉驚恐,秦白露冷笑,“媽媽,您還不知道吧,您就要被帶去西山別墅了。”
“想不到啊,我以為您算計我,讓我當閔絲絲的擋箭牌這么多年已經夠狠的了,沒想到您當年竟連一個兩歲的孩子都要殺。”
“要殺就算了,關鍵您連一個兩歲的孩子都殺不了,可真是…無能啊!”
“怎么樣?您籌謀這么多年,到頭來得到了什么呢?”
西山別墅!!
白霜霜抬頭看到林子木就站在一旁,才知道秦白露并沒有騙她,瞬間冷汗涔涔。
“對了,您也別想著會有人來救您,您算計我這么多年,我巴不得您死了才痛快呢。當然,就算我想救您,也沒有那個本事。您也別盼著我親生父親來救您了,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
“哦,您倒是可以找閔絲絲,畢竟這些年,您為她做了那么多呢。”說著看向一旁站著的閔絲絲。
閔絲絲此時垂著頭。
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從她手里的手包都快被她握得變了形,就足以看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這個不平靜,因顏瑾虞幾人出神入化的身手起,因面具人的出現變得更甚。
面具人她不認識,但她能肯定,一定和她是一邊的人!
而那個面具人,明顯是認識顏瑾虞幾人的,甚至還很熟悉。
但她,從沒聽說過顏瑾虞閔如風四人!
那么,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顏瑾虞幾人又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一身本事?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她不甘心!這么多年,她什么都沒得到就算了,現在更是所有可以利用的人都被對方解決了,她的處境比以前更差!
以前好歹她還是閔家大小姐,所有貴夫人心目中最優秀的世家千金,不僅如此,還有幾個為她出力籌謀的人。
可是現在,她除了那個人和那個人給她的助力,就什么都不剩了。甚至極有可能還會因她身份的轉變,以前對她很有好感的那些夫人,對她的態度也會發生轉變。
如此劣勢,秦白露還想拉她下水!
抬頭朝秦白露看過去,眼神不善。
不過眼底的不善很快收住,她得先穩住,不能在這時候讓人發現她的不同以致情況變得更糟。
看著她們說:“我并不知道你們這些年都為我做了什么。”
“我這些年除了找機會將祖父離世的真相曝出來,都在遵照祖父的遺愿好好學醫,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關心。”
“這個,在場不少與我熟悉的夫人小姐都清楚。”
“你們為我籌謀?為我籌謀什么?嫁進殷家?我閔絲絲再怎么樣也是閔家唯一的小姐,由祖父親自接回閔家教養的人,會惦記別人的未婚夫?那你們未必也太小瞧我了。”
看向殷九燼,“不錯,二表哥是很優秀,可二表哥有婚約在身,我有自知之明。”
“你們曾經做了什么,我不知情,現在也別想往我身上潑臟水。如今祖父交代我的事我都完成了,往后我只會專心于學業,其他的事,我暫時不會考慮。”
“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學習,完成學業進醫院工作,你們的事我不想摻和。”
“你、你…你才是藏得最深的人!”白霜霜指著她。
閔絲絲面色不變,“什么藏得最深?我獨自一人背負祖父留下的遺命這么多年,自然得處處小心謹慎,哪能讓你們看出來?現在使命終于完成,我也能安心過我的生活了。”
對殷九燼和顏瑾虞說:“二表哥,顏大小姐,你們不必聽她們的,她們只是想拉個墊背的,我并沒有那個心思。”
殷九燼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
站在二樓的顏瑾虞攏了攏身上的西服,笑著說:“那么,閔大小姐請記住你說的話。”
“當然,也別忘了我剛才的警告。我的人,誰也不能惦記。”
閔絲絲握緊手包,“這是自然,顏大小姐就放心吧。”
顏瑾虞看著她,笑了一下,就轉向殷九燼。
“九哥。”
殷九燼其實一直都在看她,見她眉眼含笑的甜甜喊他,眼底的陰婺散了少許,多了一絲溫柔,“嗯?”
突然,顏瑾虞翻身一躍,人就站在了二樓的圍欄上,“我從這里跳下去,你接住我啊。”
殷九燼:“…”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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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