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眼皮底下
閔霆相信這種事殷九燼完全做得出來。
就殷九燼這么差的脾氣，閔霆還愿意與他交好，并不是因為殷九燼的身份地位去巴結他，而是因為殷九燼這個人雖然看著凌厲難接觸，實則極其護短。
曾經，閔霆這條命就是殷九燼救的。
可以說，如果是沒有殷九燼，閔霆早就死了。
“沒死。”又將顏瑾虞那番她們還能活命是她故意為之的說辭與他說了一遍。
殷九燼聽罷，只是沉默著，什么都沒說，只是神色愈發莫測。
“連我的人都敢動！呵。”
“讓邱家給我個說法，不然我不介意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閔霆知道邱家要倒霉了，不過他并不同情。
邱簡既然敢做，就該承擔后果。
“我會讓秦白露給邱家傳話。”
“二哥，那個霍煊…”
“一次一次犯到我頭上，他也算有幾分本事，敢找我的事，就該做好被我報復回去的準備。”
閔霆心道，霍煊怕是也要倒霉了。
卻看到殷九燼起身，忙問：“這就走了？許久不聚，不喝兩杯再走？”
“下次。”罷了又狀似無意的掃一眼身后那面墻，“這家會所，老板是誰？”
閔霆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搖搖頭，“不清楚，只知道會所在北城名氣不小，如果不是我和一個常來這里玩的人有生意往來，今晚這包廂怕是都預訂不了。”疑惑問：“二哥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妥？要不要我讓人查查？”
“不過隨意問問，先走了。”
“行吧，那本少下次再約您老。”心中卻依舊疑惑，隨意問問？這話換作旁人說他可能會信，但這位爺…
可不是會無緣無故發問的性子。
看來，這家會所他是得好好查查了。
本來像他們這種人，通常是不會在不熟悉的地方談事的，會將二哥約在這里，是聽說這里私密性不錯，加上他們要談的也不是什么不能外傳的機密，他就沒太在意。
如今想來，二哥在北城待了這么多年，說北城已經是二哥的天下都不為過，而就是這樣的二哥，竟都不知道在北城名聲這么不錯的一家會所歸誰所有。
很難不放在心上。
殷九燼走出包廂，卻不是立刻離開會所，而是往旁邊的包廂走去。
就在他抬手將推開包廂門之際，一個服務員打斷了他，“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
還不等殷九燼回答，服務員又說：“我記得您好像是閔三少的客人，閔三少在隔壁包廂，您許是記錯了。”面對殷九燼，就是一些大人物都會止不住心里發麻，更別說一個服務員。
服務員冷汗涔涔，說話時都有些哆嗦，但到底是將這話說完整了。
殷九燼淡淡瞥他一眼，“是么。”卻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仍要推開包廂門。
服務員額上的冷汗嚇得一顆一顆往下掉，“先、先生…”
“砰”的一聲大響，包廂門被推開，服務員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看到包廂里的景象后，他高高提起的心又重重跌回去，情緒起伏之大，腦袋都有些發暈，“先、先生，我剛想說，這間包廂里沒人。”
盯著空無一人的包廂，殷九燼眉頭越擰越深。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感官有多敏銳。
他分明感覺到這個包廂里有人，那人還從這個包廂觀察著…或者說，偷窺著他們。
他絕不會感覺錯。
可眼前空無一人的包廂及那看起來和他們那個包廂沒什么差別的隔音墻又怎么解釋？
包廂是封閉的，沒有窗戶，人不可能從窗戶離開。
洗手間，更不可能有人。
洗手間的門開著，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里面空無一人。
至于快速從包廂門出來然后離開，更不可能。
因為包廂外就是一條長長的廊道，他走出包廂就能一眼看到廊道盡頭，而他從起身到走出包廂，盡管步伐穩健，速度卻不慢，前后也不過十秒左右的時間。
這么短的時間，別說人從廊道離開，就是從眼前這個包廂轉移到另一個包廂都不可能做到。
淡淡掃向那個戰戰兢兢的服務員，“聽說雅竹的包廂很難預訂，卻還有空著的？”
“是、是這樣的，這個包廂本來是張老板預訂的，張老板今晚臨時有約來不了，我們雅竹又有包廂但凡預訂就不能取消的規定，就、就空著了。”
“二哥，怎么了？”
在殷九燼陰婺的眸光打量下，服務員發著抖垂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聽到聲音，殷九燼才移開視線，回頭看向跟出來的閔霆，“無事。”轉身就朝電梯處走去。
是準備離開了。
卻不知道，如果他再往包廂里走一步然后抬頭，就能看到頭頂上趴著一人，再往里走，還能看到門后也藏著一人。
閔霆也沒心思玩了，看一眼那個嚇得都快站不穩的服務員，舉步跟上殷九燼。
卻聽到殷九燼打電話：“查查今晚雅竹會所315包廂是誰預訂的，兩個小時內都有誰進出過那個包廂。”
電話那邊是林子木。
聞言也不多問，“是，老板。”
頓頓，林子木問：“老板，還去顏家嗎？”是林子木開車將殷九燼從景山送過來的，此時他就在會所停車場停著的車里坐著等殷九燼。
殷九燼匆忙離開景山，實則是看到那張邀請函后，心中有很多疑惑，想去顏家見一見顏瑾虞，并非是想追問她什么，而是看到邀請函上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很想見她，僅此而已。
車剛駛出景山，他就接到了閔霆的電話。
閔霆無故不會來北城，就算來了北城，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也不會在他忙了這么久剛回景山的當天給他打電話。
于是殷九燼就讓林子木轉道來了閔霆約見的雅竹會所。
聽到林子木的問題，殷九燼默了一瞬，說：“暫不去。”
林子木也沒多問，“好的，老板。”
殷九燼掛了電話。
閔霆不是傻的，聽到殷九燼給林子木打的電話，哪里還不明白315包廂，也就是他們隔壁的包廂有問題。
正要沖出去一探究竟，電梯的門卻合上了。
只能先隨著電梯下樓。
他就說，難怪二哥總盯著那面墻看，原來是真有問題。
這電梯下到一樓再從一樓回三樓，盡管時間不長，可如果315真有什么人，這點時間完全夠其離開。
這么一想，閔霆又疑惑的看向殷九燼，“二哥，既然315有問題，你剛才怎么不直接進去探個究竟？”
“無人。”
閔霆知道他說的是315包廂里無人。
那么短的時間包廂里的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閔霆對殷九燼察覺到315有問題一事絲毫不懷疑，他疑惑的只是那么短的時間對方怎么從315離開。
“是不是藏起來了？包廂里雖說沒有太多東西，沙發桌子卻是有的，二哥剛才似乎并沒有進315里去細致查看。”二哥前腳離開，他后腳就跟上，沒看到二哥踏進315。
“好吧，就算里面沒人，二哥你一開始總盯著的那面墻應該也是有問題的吧？你怎么…怎么不去查探清楚就離開了呢？”隔音效果極好的隔音墻，連隔壁包廂的聲音都聽不到，如果不是那面墻壁有問題，就算警覺性強如二哥，也未必能發現異常。
“沒藏起來，沒有人的呼吸聲。”頓頓，殷九燼又說：“至于那墻面，本就有問題，沒必要再去查。”去查探反而打草驚蛇。
“316是你的專用包廂？”殷九燼問。
世家大族出來的，大都有些講究，不管是事業有成如殷九燼還是“紈绔子弟”如閔霆，在比較常去的地方都會有專屬包廂。
殷九燼這么一問，閔霆就神色一凜。
如果那面墻真有問題，針對的不可能是第一次來這里的二哥，而是他這個常來這里，且凡來這里就一定會訂316包廂的他！
閔霆的助理也跟著進了電梯，此時神情也緊繃起來，顯然閔霆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三少…”
閔霆抬斷他，看向殷九燼，“我雖紈绔不務正業，卻自覺沒得罪過什么難招惹的人，就算曾無意間得罪過，對方也不可能在北城。如果對方真是沖我來的，我還真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而我這個人，又素來見不得這種隱藏的危險存在。”
“所以二哥，我怕是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會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殷九燼既是不打算去探明白，定是有別的打算或顧慮。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大響傳來。
閔霆一驚，“從上面傳來的響動！”
殷九燼陰婺的雙眸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這分明是墻壁轟塌的聲響！
也就是說，315包廂里是有人的，那人還在他們轉身離開后就將那面墻給毀了！
不僅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逃脫后卻不快快脫身，而是留在原處毀掉“罪證”！
好膽色！
呵，果然是他沉寂太久了么，竟讓人一再不將他當回事！
聲音極冷，“回去！”
就是他不說，閔霆也要回去，恰好電梯到一樓。
閔霆繃著一張臉直接按了三樓，電梯又升上去。
至于為什么又是乘坐電梯回去，而不是從樓梯跑上去，是他們都清楚，對方既是能有本事躲過殷九燼的眼睛，必不會蠢到從樓道離開。
那么，他們快速從樓梯上樓還是乘坐電梯緩緩上去，差別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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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編輯通知了，28號上架，有養文的小姐妹這幾天可以先看了，上架可能有部分倒V。
這幾天都是一更。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