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在比武臺和秦悠悠挑戰的同時。
另一邊。
從教學樓通往一號武館的路上。
無數人行色匆忙,滿臉興奮。
唐家那個冒牌千金的笑話,得趕緊去看啊。
人群中,盛云逸推著輪椅,也在往武館走。
他身邊那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氣場全收的男人慢慢走在一旁陪同。
男人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好不容易來我這里一趟,還沒坐幾分鐘,就被你那未婚妻勾走了。”
盛云逸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老師,她是我未婚妻。”
皇真目光掃過盛云逸加快速度轉動輪椅的手。
搖了搖頭,再次嘆了一口氣,并沒有上前幫忙。
雖然腿不能走路,但他知道,這是盛云逸堅守的最后尊嚴。
依靠輪椅,自然不比雙腿跑的快。
很多人從盛云逸身邊跑過。
有男生突然回頭,認出了他。
“咦,這不就是假千金那個殘廢未婚夫嗎?知道未婚妻出事了,這是要去救場了?”
“老四,你確定他是去救場的?不是來給咱們添加笑料的?哈哈哈哈,假千金配殘廢,這下終于般配了。”
“說的是,以前還覺得唐妙瑜可惜了,這下好了,兩人誰也別嫌棄誰。”
“就是,聽說她居然敢大言不慚的不承認自己作弊,呵呵噠,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能這么輕易越級挑戰的,還是一個三品對四五個五品。”
“喂喂,你們幾個小聲點,唐妙瑜就不說了,這位再怎么廢物,也是真正的盛家少爺。”
“得了吧,盛家少爺又怎么樣,前兩年盛家還對他包有點期望,這兩年....
呵呵,我聽人說,他在盛家也就跟現在唐妙瑜在唐家差不多了。”
“行,你們愛說就說,我要趕著去看戲了。”
“嗯,算了算了,還是看戲重要。”
盛云逸對于這些話早就習以為常,臉色沒有半絲變動,只是努力加快手里的動作。
唐萌萌一進校門就聽到那幾個人嘲諷盛云逸和楚蘊的話。
心里有些難言的復雜。
盛云逸本身是長的極為俊美的。
皮膚白皙,五官立體俊朗,既不顯得過分硬朗,又沒有一點陰柔之氣。
加上他從容自若的氣質。
哪怕不良于行,也是絕對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她記得書里對他的容貌有過一段描述。
盛云逸這樣的男子,若非生在這樣一個絕對以武為尊的世界。
就算他腿不能用,也有大把女人舔著臉撲上來的。
因為光是看著臉就夠了。
一顰一笑皆是風情這話原本是形容女子的,但是安在盛云逸身上,半點不過分。
就像此時,雖然他兩手狼狽的轉動著輪椅,足以見得他內心絕對是心急的。
可是那張完美的臉上,半絲焦急狼狽都沒有。
依舊讓人移不開眼睛。
唐萌萌一瞬不瞬的盯著盛云逸,他白皙修長的雙手轉動飛快。
莫名讓她想到劇中快要結尾的一幕。
男主‘盛云逸’,因為以為自己的妻子在突破大宗師之時,出了意外。
那張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終于泄露了一絲驚慌。齊齊 完全不顧及身為大宗師的體面,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飛奔去找。
當時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震動的無以復加。
可是隨著她的到來,這個世界的劇情居然產生偏離。
原劇情里,是沒有現在這一幕的。
此時再看到這么相似的場景,心里是嫉妒不甘的。
他這般焦急趕路,是為了唐妙瑜他目前的未婚妻。
可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此時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
唐萌萌鬼使神差的跑到盛云逸的身邊。
直到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才猛地回神。
別看對方只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但是現在全校恐怕都只有她知道。
這個皇真,就是修武大陸唯二存在的大宗師之一。
就連身為男主的盛云逸,都是在他重塑經脈,再次進入武道一途之后,才知道一直陪著自己的老師,就是這個大陸的至高強者。
唐萌萌用最快的時間調整了表情,對皇真露出一個還算大方的微笑。
在對方收回視線后,才敢把余光繼續落在盛云逸身上。
如果此時他就已經對唐妙瑜產生感情的話......
不,不行。
唐妙瑜不值得他這么對待。
想到早上和爸媽商量的事情。
唐萌萌深吸一口氣。
腳步一慢,人就落在盛云逸后面。
然后伸出雙手,直接落在輪椅后面的扶手上。
盛云逸反應過來。
轉頭,目光無波無瀾的看著唐萌萌。
唐萌萌心都緊張的揪成一團,面上卻帶著大方溫暖的笑容。
“看你似乎很著急,我推你吧,這樣快一點。”
盛云逸只是多看了她半秒,就淡淡的道,“謝謝,不用了。”
唐萌萌早知道他會這么說。
只是猶豫了一秒,便微微一笑,好脾氣的問道。
“你明明很著急,為什么要拒絕我的幫助?”
盛云逸抿了抿薄唇,臉上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謝謝。”
嘴上說著感謝,但是那冷淡的語氣,絕對不會讓人會錯意。。
這是強勢拒絕。
要是在別人看來,恐怕就覺得盛云逸矯情了。
然而盛云逸就看到,依舊握著他輪椅扶手的女孩子一點也不惱,還用一種似乎能看透他內心的眼神看著他。
“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是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的,同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若是沒有直面自己狼狽的勇氣,又何來立于高處的從容。’”
這句話其實是借用劇中,唐妙瑜勸導他的話。
盛云逸的腿站不起來,并不是因為骨頭有問題,而是他意外得到了一部和現有傳統武道功法完全不同的功法。
若是成功的話,或許有機會突破修武大陸從未有人能夠突破過的大宗師屏障,進入天人之境。
所以他才散了自己原有的修為。
經脈也打散重組。
只可惜,腿上的經脈始終未能重組成功。
之前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在重組的時候方法沒用對,一直不停嘗試各種方法。
自從聽了唐妙瑜這句話,才明白,或許他的心境才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