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渠笑著搖頭:“你這孩子,這就不懂了。如果能牽制住自己的對手或者是敵人,用什么樣的手段,這就要看會不會利用了。據我所知,你這個妹妹,多難未見,說是妹妹,實際上就是個私生女,這樣的關系,你也還真拿她當妹妹?這時候她不是什么妹妹,而是你手里的利器,是你打擊敵人的最好的工具!”
方諾亞臉上笑容一下綻放開來:“哦?久聞外公在海州城的盛名,今天難得有機會當面聆聽教誨。”
“諾亞,你想一想,那不夠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不是你的什么妹妹,不過是個外人,如果年伯跟她關系親近,那你是不是可以利用他對付年伯同?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而已,你只需要稍稍哄一哄,她還是全聽你這哥哥的。年伯同是我們的仇人,你當初不是也是跟孟百里聯手對付他?現在,外公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外公。”方諾亞笑著說:“你這樣說,我很感動,如果當初跟我聯手的人是你,而不是孟百里那個腦子不好的人,年伯同現在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你怎么不來的早一點呢?不過,現在不行啊,我爸把廠子交給我了,我忙死了,去拍個寫真,還要提前半個月安排好工廠的事務,哪有那么多時間?我爸要是知道了,我就完了。我還指望拿方家的廠子送給我妹當嫁妝呢。”
“哦,你說的你妹妹啊。她的嫁妝不用你操心,到時候真要缺點什么了,我孟家也出得起嫁妝,你擔心這個干什么?”孟道渠覺得到底還是年輕人,看的不長遠啊。
方諾亞笑得更歡了,“那可不一樣,娘家的給的,才是嫁妝,外人給的,那是賣女兒。不同的。”
“你這孩子,外公算是什么外人?”
“哦?既然是一家人,那麻煩外公跟我爸說一聲,這樣,我爸那邊我也好交差,不至于回頭我挨訓個半死。”
孟道渠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覺得現在年輕人怎么一個兩個的,這么難溝通呢?難不成真是時代變了,年輕人的想法不同了?
一句話要說多少次啊,就是聽不懂呢?
他說這樣的,方諾亞非說那樣的,扯的話題就是碰不到一塊去,說什么聰明機靈?這么難溝通的人,也就是在自己家,要是換了別家公司,早被開除了。
方諾亞從車上下來,跟孟道渠恭敬的說了聲:“外公,我先走了。”
孟道渠無力的擺擺手,孟旭急忙上前:“爸,怎么說啊?”
“空有其名,說什么打小就聰明機靈,這么個機靈法,出去都得餓死。”孟道渠沒好氣的說:“也就你這種腦子,才覺得他那樣的聰明。都什么跟么,一句話怎么說都聽不懂。”
孟旭一愣,“爸,是不是誤會啊?諾亞確實很聰明,打小成績優異,所有老師都說他跟別的小孩不一樣…”
“那也就是考試吧?其他方面沒什么不一樣,”孟道渠的心情很壞:“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司機直接把車開了出去,孟道渠一肚子火,這個女兒打小就蠢,如今孩子都這么大了,這看人的本事一點長進都沒有,就方諾亞那樣的聰明,方家有幾個廠子也倒了。
孟道渠看不上方寒金這個女婿,當初還不是靠他起家的?結果呢?他在獄中十年,方寒金一次都沒去看過,一朝小人得勢,一看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孟旭還站原地,看著父親的開出去,臉上一陣懊惱,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諾亞說什么了?
精英大廈三十樓,方諾亞坐在年伯同的辦公室,年伯同接過秘書端過來的被子,放到他面前:“方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想你在那樣討厭我的前提下,還要來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你覺得很嚴重的事要做。”
方諾亞端起杯子看了看:“你沒放毒藥吧?”
年伯同笑了笑:“我不削于干這種事。”
“這可不見得。”方諾亞說:“瑞昌的事你敢說不是你干的?”
“方先生是沒聽過反噬的說法?”年伯同反問。
“少來這套。我知道就是你,報復嘛。”方諾亞說:“別把你的下作手段,說的那么含蓄。”
年伯同依舊笑了下:“所以,方先生就是為了讓我承認我做了那些缺德事?我想,這應該不是方先生來的目的。”
“你跟星河到哪一步了?”
“男人和女人該走的那一步。”
方諾亞一下站了起來,“你——”
年伯同挑了挑眉,“有什么問題嗎?”
“你這是就是口是心非?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話你忘了是不是?打自己的臉不疼嗎?”
“還好。”年伯同說:“畢竟跟吃進嘴的糖比,臉疼算得了什么?”
方諾亞快要吐血了,“星河知道你這么不要臉嗎?”
年伯同笑了笑:“我希望她能永遠保持對我美好的期望,我也希望我永不會讓她失望。”
方諾亞狠狠的盯著他,“年伯同,你承認吧,你就是個虛偽下作的臭流氓。”
“我確實是。”年伯同直視他的眼睛:“否則,我怎么能跟孟道渠那樣的人同流合污呢。”不能方諾亞開口,他又說:“不管你信不信,星河可以洗去我滿身的淤泥,她可以凈化我骯臟不堪的心靈,我需要她,我也絕不會放手讓她有逃離我的機會。”
方諾亞依舊盯著他,咬著牙,狠狠的看著,半響,他說:“孟道渠找過我,他可能會在后續盯上星河,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年伯同沉默了一下:“謝謝。”
方諾亞站起來,直接走到門邊,突然又站住:“我來告訴你,不過是提醒你一句,你別以為我就認可了你。”
“我知道,我謝謝你的提醒。”年伯同說:“我和星河,彼此認可自己是最好的基石。當然,如果能得到來自她兄長的認可,那是對我和他最大的支持。沒有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方諾亞站在門口,沒說話,半響他一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