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百里哭喪著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停,咱倆不是一個根上的。還何太急?”葉乃伊冷笑:“老娘可不是鍋,老娘是火,直接把你燒稱渣。”
“我錯了…”
“咱倆沒交情,少跟我來這一套。”葉乃伊:“沒事我掛了,掰都不想跟你掰。”
“葉乃伊!”孟百里哭嚎:“看在我媽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
葉乃伊溫柔的微笑:“跪在地上叫我女王。”
孟百里默了默,一咬牙:“地址!”
“年總,孟百里拿到了稻禾的百分之十股份。”
年伯同看他一眼,“孟百里?”
“是。孟百里找過葉大小姐很多次,只不過一直沒有成功。據我了解,最后一次孟百里帶上了他的母親葉戈,葉戈是葉乃伊的姑姑,就算她不愿意,恐怕也不會不給對方面子。”商世擰著眉說:“孟道渠自己拿不到葉乃伊的股份,就利用了孟百里。如果孟百里現在轉手把他手里的股份轉讓給孟道渠,孟道渠這就是得手了。”
年伯同微微瞇了瞇眼,“哦?孟道渠想要置身事外可沒那么容易。上次的事說跟他一點關系我還是不信的。孟百里說白了,就是個得不到糖就不高興的小孩,別人哄一哄他就會上當,但孟道渠可不是小孩,他是拿糖的那個人。”
商世想了想:“孟道渠不是那種喜歡多費腦子的人,舉報投訴這種事不像是孟道渠做的,畢竟,他想來不屑于做這種事,覺得磨嘰小家子氣。所以,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中州孟家做的?年總你看,中州的孟和海洲的孟不對盤,但是他們又各自對你有意見…”
“中州孟氏和海洲孟家不可能聯手,所以,你覺得他們會以為各自不同的方式對付稻禾?”
“我就是這個意思。”商世說:“他們不和,但是不妨礙他們各自想要對付稻禾的心。”
年伯同瞇了瞇眼:“如果是中州孟家出手,他們的證據應該完整,先后附和邏輯,最關鍵的是,一定會一擊必中。而不是像這次這樣,查了一周,什么問題沒有。孟道渠是一個想當然的人,說白了,他習慣以己度人,所以,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公司有問題,那么我的公司就一定也有問題…”
商世:“難道還是孟道渠?
年伯同看商世一眼:“要不要賭一把?”
商世不明所以,年伯同說:“找到完整證據鏈,舉報他。”
商世:“…”
年伯同抬抬下巴:“去辦。”
“萬一冤枉他了呢?”
“冤枉?”年伯同笑了一下,“真要查出問題,也是為民除害。”
商世無語的看他一眼,走了。
他剛走,攝影部經理趕了過來:“年總,方星河提交了辭職報告!”
怎么能讓她走呢?她要是被人挖了,到外面,那是多大的一個競爭對手啊?現在很多合作機構都點名要她,一是照片的效果出來后,確實非常好,二是她似乎特別會跟人聊天,所有跟她合作過的藝人,對她的印象都很高,而且,一致覺得她細心專業。
好的攝影師容易找,但是能讓客人惦記的攝影師卻不多見,方星河就是這種不多見的類型。合作的所有藝人,都愿意跟身邊人推薦,同樣的攝影師同樣的照片,不同的人拍出來的照片完全不同,說她沒有風格,可照片的每一組都有自己的系列風格,說她風格固定,可每一組照片都有自己不同的韻味。
方星河要是被人挖了,到時候就是稻禾攝影部最大的敵人。
年伯同點頭:“我知道,批了吧。”
“啊?”
“批了。”年伯同說:“她以后還可以是稻禾的合作攝影師,看你怎么跟她談。”
攝影部老大有點懵,方星河這是成了公司的自由人了?
“我這要是批了,她月底就走了?”
“嗯,你看看用什么條件,可以把她談成公司的合作攝影師。”
“我明白了。”
海洲孟家客廳,孟百里正趴在孟家客廳的桌子上,眼睛盯著前面茶杯發呆。
孟道渠已經苦口婆心說了一個多小時,孟百里還是眼神呆滯目光無神的樣子。
孟道渠看了他一眼:“白總?白總?…你怎么看?”
孟百里趕緊伸手擦了下口水,扭頭看著孟道渠:“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反正,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咱們就是不讓年伯同好過唄?要是不讓他好過,我當然高興了,不過,我媽說了,我手里的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不能亂賣,她說年伯同既然會賺錢,就讓他幫我賺錢好了。我要是敢亂賣,她就打死我。這股份來的不容易。葉乃伊那個死女人就是空手套白狼,她給稻禾投資了五千萬,我跟她買百分之十的股份,她要我四千八,后來還是我媽跟她討價還價,才把價格談到三千五,她才投資多長時間?等于她幾個月她就賺了一千五百萬!簡直是奸商當道,老子可算明白怎么葉家的錢那么好賺,就她這種黑心奸商,生意能不好賺嗎?”
孟道渠的心里快速盤算了一下,他雖然很想拿下葉乃伊手里的那百分之十,可是這個錢實在太不劃算,他怎么可能拿五千萬買稻禾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孟百里這種二百五才敢,可惜,這百分之十在孟百里手沒什么用處,要是能給他才是大用處。
葉乃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足為懼,現在主要是年伯同,如果他能聯合孟百里,壓制住年伯同,稻禾的話語權就會落到他的手里。但是現在怎么辦?孟道渠擰著眉,孟百里這小子實在是有點難纏。
明明就是個二百五,結果干什么都不按理出牌,本該打的干脆利索,他非要耍一點花招,以致后續計劃總是一錯再錯。
可是他沒用,偏偏每到關鍵時候,他都能出點歪點子…
“白總,稻禾現在的股份就掌握在你跟我手里,如果我們能合作無間,那么稻禾成為白總的囊中之物易如反掌。”孟道渠看著他說:“但是現在分開,我們就拿年伯同無可奈何。他現在把控公司,在同等股份的前提下,稻禾的人自然只聽他的話,但是,如果我們掌握了話語權,這結果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啊。”孟百里說:“但是,憑什么要我把三千五百萬的股份你啊?你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統共都沒花三千五百萬吧?由此可見,我這股份比你那貴得多了。”
“白總,可不能這么算,你的那是從葉乃伊手里買斷的,我這是那些小股東們為了生活,為了生計,不得已出售的,這不同的時期售價,自然不同。”
“可我這百分之十很重要啊,而且我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怎么不能比?”孟百里別的不知道,就知道自己這百分之十超貴,是被坑了之后買的,“你既然覺得這么重要,而且是我們倆對付年伯同,那你把百分之四十給我不就行了?”
孟道渠:“…”
差點一口氣背過去,被氣得不知說什么,這話他也說得出口?他百分之十不給自己,非要自己把百分之四十給他?這到哪都說不過去,自古都是大魚吞小魚,哪有小魚吞大魚的?他也不怕被噎死!
等茶水涼了之后,孟百里用手指攪茶水,“我的給你肯定是不行的,我媽會打死我的…”他突然一下坐起來,“我要是把這百分之十給年伯同,他女朋友會不會跟我結婚?”
孟道渠:“???”
孟百里一拍手,“這主意好!我這就找方星河去!”
孟道渠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孟百里已經一下站了起來,快速的離開了孟家。
孟道渠被氣得的腦殼疼,他捂著腦門,“這混賬東西…”他隨即抬頭:“年伯同哪來的女朋友?”
方星河瞪。
孟百里盯。
兩個人一個瞪,一個盯。
一個在電梯外面,一個在電梯里面。
方星河伸手按關門鍵,孟百里伸手摁了下行鍵,電梯門再次開了。
孟百里理了理衣領,看她一眼,“聽說了吧?”
方星河斜眼:“聽說什么?”
“我拿到了稻禾百分之十的股份。從葉乃伊手里買的,三千五百萬。”孟百里拿胳膊推她一下,“怎么樣?年伯同要是有了這百分之十,是不是意味著孟道渠想要在公司上做手腳,沒戲了?”
方星河睨他一眼,“你有那么好心?三千五百萬呢,我都沒見過那么多錢,你會好好的給年伯同?”
“我當然不會好好的給他。”孟百里說:“所以我才找你啊。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方星河冷眼看著,舉起了拳頭。
孟百里急忙說:“你別打我,你打我,我要還手的。…不是,我跟你說,你想啊,你這輩子都沒見過三千五百萬,這說明錢很多,你嫁給我,我把這個百分之十給年伯同,這說明你的身價是三千五百萬,同時,也能證明你對年伯同愛值千金。為了他,你奉獻自我,舍身取義…”
方星河把拳頭送到嘴邊,“呵——”
“你不要,那我可就給孟道渠了,孟道渠不是老找年伯同麻煩?”孟百里說:“你自己算算,劃算嗎?你跟我結婚,我有錢、又帥,我爸我媽人還好,我簡直是現代最受女人歡迎的典型人物,你不嫁給我,你想上天啊?”
“我怕生出的小孩跟你一樣弱智,”方星河:“同時,我對你這種趁人之危的舉動,表示一萬分的鄙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結婚,就是為了羞辱年伯同,你就是想要讓他知道:看,你老婆還不是跟我結婚了?然后趁機讓他難受讓他愧疚讓他痛苦,我告訴你,呸!”
扭頭一看,怎么電梯沒動,原來被孟百里取消下行了,她伸手按了一樓,“老年要是真因為你這種小人舉動一無所有,那也沒關系,我賺錢養他,就憑我家老年的本事,東山再起不過是時間問題。你以為你們能啊?是你爸你媽能干。這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你以為演電視劇呢,還舍身取義,沒文化就是你這樣的。”
“我怎么沒文化了?我還在國外留過學呢,我也是有文憑的。”
“是,你有,別人的是靠本事贏得的,你的文憑是你爸你媽花錢買下來的。”方星河嘲笑他:“別問我為什么知道,我是根據你平時的言行推斷出來的。否認也沒用,我不信。”
孟百里跟在她后面:“你不跟我結婚,你肯定會后悔的。”
方星河警惕,她問:“那你要是把股份給孟道渠,請問你是打算搶孟道渠的老婆?”
孟百里想了想,愣住:“孟道渠的老婆應該很老了吧?”
“從年紀上來看,他老婆的年紀應該能當你奶奶。從愛情的角度來看,希望你能秉持愛情不分年齡的美好品德。從三觀上來看,天下同姓是一家不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孟道渠同流合污,相比三觀一致,你跟他們家十分般配。”
孟百里哆嗦:“方星河,你這樣說就有點缺德了!”
“我一向善解人意,不用謝。”方星河瞅他一眼,在自行車前開鎖推出來,騎到車上,“我還有事,你慢慢考慮。”
方星河一蹬腿,騎著自行車走了。
星河燦爛的地址距離精英大廈沒多遠,公交車十分鐘的距離,自行車也就十五分鐘左右就到,這是方星河第一天來星河燦爛報道。
她從外面進屋,公司裝修的十分大氣,和稻禾的風格完全不同,前臺門面處時尚新穎,造型一看別致,站在外面看就十分引人注目。再往里走就是會客區和等待區,周邊書架上有書,燈光柔和,給人一種溫柔寧靜的舒適感,讓待在其中的人很難產生煩躁的心情。方星河只來得及朝里看了一眼,前臺是個十分時尚漂亮的年輕姑娘,她站起來:“您好客人,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方星河指指屋里:“我找楊大培。”
姑娘打量她一眼,溫柔的語氣冷淡了一點:“請稍等。”不多時走出來,“對不起這位女士,楊總監現在正在忙,你明天再來吧。”
方星河朝里看了一眼:“我跟他約好這個點,你確定他現在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