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蛋震驚:“我怎么不知道?”
剛剛張媛不久說了兩局以嗎?她沒聽出男生有什么目的啊?哪句話是說男生的目的了,她好像沒聽漏什么呀?
“因為不合邏輯啊。淘汰制意味著五個人只留兩個,他要是知道內幕,只會自己默默表現,怎么可能會告訴競爭對手?還說什么大四學生的份上,就是因為都是大四,才更有危機感才對。除非他不在乎,否則怎么可能透露內幕?他不過是覺得自己的希望比較小,而名額很可能只有兩個,而不是他說的兩到三個,他覺得如果三個自己會有希望,如果是兩個…”方星河搖搖頭,“倪莉有后臺,他擔心自己會被倪莉頂掉名額。”
“不,不會吧!”米蛋震驚的捂嘴。
“說白了,那個家伙要做的也是借刀殺人,”方星河說:“兩人八成私底下還有其他說法,張媛的性格,驕傲沖動,看不慣倪莉這種投機取巧的人,被人當槍使比較適合,你以后要跟那個男生保持距離,他所謂的好心八成都有目的。”
米蛋已經慌的頭暈眼花,忙不迭點頭:“嗯嗯,我不理,我誰都不理。我不拉幫結派,我也不抱團站隊,我就一個人,我就自己干活。”
“對,就這樣,跟自己的老大關系維護好,跟同事保持基本和睦也保持恰當的距離,不要得罪關鍵人物,但是如果有人敢利用你希望留下來的心態威逼利誘,你就給我狠狠的扇對方的大嘴巴子,聽明白了?”方星河瞪眼看著她。
米蛋個子嬌小,面相看著乖巧,也是屬于看著面嫩的那種,最關鍵是沒什么心眼,很容易被有些人利用,所以方星河每次想到什么關鍵點,都會叮囑一番,米蛋當然知道方星河是為她好,毫不猶豫的點頭:“嗯嗯。”
“以后在公司跟同事說話,不要嗯嗯回答,要說我知道了。”方星河說。
米蛋再次點頭:“嗯嗯。”
方星河:我盯——
米蛋被她視線逼迫,縮著脖子改口:“我知道了。”
方星河這才滿意的跟她一起回了拍攝現場。
每個月的月底都會預留時間拍攝下個月的海報,方星河和米蛋就有幸見識了整個過程。
等拍攝完成,時間也過去了一個月。
兩個月實習期,還是剩下一個月的時間,米蛋始終慢方星河一步,但是她更細心也更勤奮,所以依然給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而方星河給人的感覺則是另外一種,極有靈氣,很討人喜歡,可以活躍全場的氣氛。
隔壁那三人則是相互不和,男生還好,他人很活絡,跟全場都是熟悉,倪莉的名聲現在不大好聽,張媛可以拿著手機截圖下校園網有關倪莉的八卦給比人看,倪莉卻說不出張媛的問題。但是倪莉的心理承受力是真的強大,她可以每天按時出現在常河,憑著一張被精心修飾過的臉,和一頭飄逸的過腰長發,扮演著仙女的人設,每次站到男生面前,別人就會自動忽略她的不堪,而愿意跟她聊的火熱,只是過后,別人依然在背地說些難聽的話編排,沒辦法,人就是這樣,面子維持,背后才吐心里話。
張媛果然拿到了倪莉面試時提交的作品,她回到學校后,通過各種辦法,甚至找到了攝影系的老師詢問,最后,在她花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后,終于調查出那幾張相片的來源。其中有兩張是一個叫郭盼盼的女生提交的作業,另外有一張是一個叫周成雙的作業,至于其他三張,里面只有兩張是倪莉自己拍的,另外一張來源不明,但是毫無疑問,不是她的,就是從別人那里要過來的。
她和方星河第三次在衛生間碰到,洗手的時候說了句:“我聽人,你可能會留下來,但是你的朋友不一定。”
方星河想了想:“她會留下來的。”
張媛笑了下:“怎么可能?你留下來,那就剩兩個名額,那個騷狐貍肯定不會走,最后就剩一個名額,還有三個人,給誰?”
方星河看了她一眼:“我聽說只有兩個名額,如果我是可以留下的,那就只剩一個名額了。”
張媛一愣:“誰說只有兩個名額?”
“我也聽說的,消息來源不準確,他們說往年都是十個實習生留四個,五個實習生留兩個,我不覺得今年會有意外。”
張媛站在原地:“可同組的男生告訴我有三個,還說他一定會留下!”
“怎么可能啊?”方星河說:“公司又不是他家開的,他怎么可能說留下就留下?虛張聲勢吧?是不是為了競爭,故意嚇唬你一下?讓你知難而退?”
張媛沒說話,沉默的轉身走了。
很快,張媛拿到了各種證據,甚至還偷摸錄下了錄音,然后把這些證據握在手里,每天冷眼等著看倪莉惺惺作態。
那個男生見張媛沒有什么動靜,內心有點急了。
他再次找到張媛,裝似好心的問:“你是不是不打算留下來了?你還是要想想法子的,要不然,到時候肯定是那個女的留下來。”
張媛看他一眼,低下頭,“我能想到什么辦法?我本來往你要照片,就是為了看看她是不是找人代拍的,可是我看不出來,只能這樣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全力以赴吧,實在不行,我就重新找唄。”
男生頓時有點急了,“這怎么行?你一個大四的,還能被大三給擠走啊?讓人知道,怎么想你?”
“人各有命,誰留下來都是本事。”張媛站起來,沒有跟他多說話的打算:“謝謝你啊,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天生不太習慣跟人打交道,我以后也可能會考研,所以,我就不爭這個了。我跟你不能比,我有自信自己可以留下,我沒有。輪到我留下是我的命,輪不到了,那是別人的本事,我盡我自己本分吧。”
她轉身走了,留下男生在原地干著急。
張媛表現出的自我放棄,讓男生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位置。
他早已知道那個叫方星河的大三學生是被整個團隊喜愛的。在學校的時候她就聽過方星河的名字,當過學生會會長,有些實力和本事,金風玉露連續兩屆成為海洲大學活動贊助商,就是因為方星河從中牽頭,所以對方認可方星河的能力。而剩下的一個名額,究竟花落誰家,誰都不敢肯定。
對他來說,倪莉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因為她有關系,如果能利用張媛除掉倪莉,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優勢,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有倪莉在,他幾乎就沒有機會。
現在的狀況是,攝影系很多下層的人都知道倪莉跟米勞的關系,但是公司的上層不知道,畢竟,誰都不想惹事,捅破這種事,就意味著明著得罪米勞,米勞現在是公司的紅人,誰愿意得罪?
男生不得不為自己之后做打算,他跟張媛不一樣,他是要留下來的。金風玉露,有機會進入面試環節已經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意外通過面試,讓他欣喜如狂,這么好的機會,國內頂級定制品牌,還是海洲本部,能留下來,以后在國內幾乎可以橫著走,他為什么要錯失這樣的機會?
男生看向滿場花蝴蝶一樣的倪莉,想著自己能留下來的辦法。
方星河回到米蛋身邊,快速說了句:“隔壁要有戲看了。”
米蛋看她,方星河說完這句,也不說話了,如常在場地里打雜。
五天后的一次午休,隔壁突然傳來主攝影師的怒斥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很多人都過去觀望,方星河跟米蛋也跟過去看熱鬧,就看到攝影師憤怒的踢打著現場的東西,再仔細一聽,才發現原來攝影師和整個團隊拍了一上午,結果中午難得出去聚餐一次,回來后發現里面的照片突然不見了,不知被什么人刪的一干二凈。
等于一上午的心血白費了,模特的妝容都卸了,準備重新上裝為下午的拍攝做準備,現在好了,還得重新開始。
攝影師氣炸了,當場大發脾氣。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吭聲,攝影師罵了一中午,下午和晚上加班拍攝誰都不能走。
第二天一來就開始調查昨天的事。拍攝場地沒有監控,主要也是因為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就只能挨個詢問,結果有個燈光師無意中說了句:“昨天最后走的不是小倪嗎?”
小倪就是指倪莉,因為昨天大家聚餐,但是倪莉不屑于去,所以別人提前走的時候,她在現場說了句:“我就不去了,我等人一起。”
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只剩下倪莉。
所有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倪莉身上,倪莉一愣,“你們走了五分鐘后,我就走了,我沒碰過相機啊!”
“誰跟你一起走的?”攝影師問。
倪莉張了張嘴,米勞說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所以倪莉不能說是米勞,她張口結舌,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我,我…”
“我問你跟誰一起走的?誰能證明?”攝影師又問。
“我…”倪莉突然看向男生,“哎,我昨天出門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嗎?”
男生一臉驚訝的說:“我昨天跟劉哥一起出門,我們第二個走的,什么時候看到你了?”
倪莉又是一愣,“啊?”
攝影師搖搖頭雖說沒說就是倪莉,但是那神情幾乎已經認定了她,剛好大丁過去問話:“怎么說?”
攝影師看了倪莉一眼,轉身走了,倪莉急忙開口:“我…我沒有,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我根本沒有理由和借口啊!而且,他昨天明明看到我了,為什么不承認?你故意的吧?…”
大丁問:“有誰能證明這件事?不能證明,只能說你嫌疑最大。”
“可是,我明明沒有,憑什么定我得罪?”
“我沒定你的罪,我只是說你的嫌疑最大,畢竟,現在也找不到第二個嫌疑人。”大丁回答:“你也不用著急,公司不會盡憑嫌棄就說你是刪了照片,只是例行問話罷了,你看,除了你,另外兩個人也問了,但是人家都有同事和朋友證明對方事發時的位置,只有你,什么都說不出來。”
倪莉張了張嘴:“我…我確實是最后一個走的,但是我真沒有做那種事,我也沒有理由和動機。”
“我知道了,”大丁打斷:“你先回去做事吧,我們會再商量的。”
這件事給了倪莉一個巨大的打擊,不管最終的事實怎么樣,她最后立刻這件事,就成了被人詬病的理由。
倪莉抬頭看向那個男生,男生神色坦然的看著她,兩人對視,倪莉微微瞇了瞇眼,沒說話。
離開辦公室后,倪莉一下堵住男生:“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撒謊?你明明看到我了!”
男生看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沒看到你,更沒必要撒謊。更何況,你自己也承認在里面待了五分鐘,誰知道這五分鐘時間你干了什么?你說你沒有目的,這可不一定,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這兩天的模特嗎?覺得模特漂亮又性格,跟你撞了類型,大家都喜歡她不喜歡你,你應該很生氣才對,怎么就沒有理由?”
“你有病吧!”倪莉罵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看,是你刪了相機內容,想要嫁禍給我吧?你一個男人,用這樣齷齪的手段,你不覺得惡心嗎?”
男生嘆口氣:“你心里有問題,趕緊去治病,別在這里胡言亂語。沒見過你這么狗急跳墻的,我們就是普通人,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勤勤懇懇的做事,跟你不一樣,也沒你那么大的本事,你就饒了我吧。我還忙,先走了。”
倪莉轉身盯著男生:“你——”
男生頭也不回的走了,內心滿是濃濃的得意。有后臺又怎樣?就算倪莉現在不走,兩個月后,她也會因為這次的印象分而被排在優先人選的后面,這樣的話,他還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