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乃伊的嘲笑都出聲了,“也不看看你們配不配!”她轉身,伸手把手里的衣服一股腦塞給方星河,“保護好老娘的衣服!臟了你得陪我干洗錢!”
方星河手里原本就抱著不少衣服,乃伊再把衣服給她,頓時擋住了她的視線,“乃伊!”
透過衣服的縫隙,方星河看到葉乃伊伸手捏住一個壯漢的手腕,捏得那人“哇哇”大叫,另一只手五指并攏,以手代刀,專往人家的身體的面門上砍,方星河就看到葉乃伊手長腿長,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四個男人打在地上躺著哭爹喊娘。
葉乃伊打完人,優雅的整理了下長發,看向方星河,問:“我頭發亂了嗎?”
方星河木然的搖搖頭:“整齊著呢。”
“很好。”她從方星河手里接過一半的衣服,抱在懷里,“走吧。”
轉身,從一個壯漢的肚皮上踩了過去,高跟鞋一鉆一個洞,即便遇到胖胖的肚皮,她也能走的優雅高傲,踩的壯漢“嗷”一聲做起來,隨即又躺了下去。
方星河“嘖嘖”搖了搖頭,“攔誰不好,非要攔我家女王,活該!”
然后也踩過壯漢的肚皮,瀟灑的走了。
女生宿舍,方星河幫葉乃伊整理衣柜:“乃伊,你這衣柜根本裝不下你這么多衣服嘛,這可怎么辦?”
葉乃伊懶懶道:“我把一般般喜歡的拿出來,放到我校外的房子里不就行了。”她笑瞇瞇的拿著衣服,走到方星河的衣柜旁邊,“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呢,我就先借用了你的衣柜,現在繼續借用。等我明天出去,就會拿走。”
方星河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柜有一半被葉乃伊占用了。
方星河:“…”
“你們是豬?你們是不是廢物?吃閑飯的?”丁哥的報紙換成了快遞盒,“怎么就讓你們抓個丫頭片子,就這么費勁呢?就這么費勁是不是?就這么難是、不、是?!”
“不是丁哥,真的…”瘦猴覺得自己冤枉死了:“這第一次咱們就快成功,結果那丫頭片子不傻,不但帶了七八學生,還帶了他們學校的保安,還找了兩民警…這個,我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抓人吧?這第二次,我們真的沒想到啊…我們都提前收買了那個什么學生會副會長,他也給我們提供了準確的情報,可是,誰知道跟那丫頭片子一塊的另外一個女的是個瘋婆子啊?四個人啊,我找了四個人啊,都是這種體格的,我就想著了,就算兩人抓一個,另外兩人丟一個也夠了吧?誰知道…”
“知道什么?什么早知道?鬼他媽早知道!”丁哥脖子下的大金鏈子明晃晃的耀眼,隨著他打人的動作搖晃,“你還敢誰知道?多找幾個人會怎么樣?再說一個女的,嬌滴滴的能有什么多大的能耐?兩個丫頭片子都搞不定,廢物廢物廢物!”
“丁哥,多找幾個人,那,那得多付幾個人的錢…”
“讓你摳讓你摳讓你摳!”丁哥氣得要死,“怎么不摳死你?老子就讓你做點芝麻大的小事,結果你都做不好,你說你不是廢物是什么?”丁哥往藤椅上一坐,喘粗氣:“說吧,誰?誰能給老子把這事干好了?誰能干成!這廢物我是指望不上了!”
瘦猴縮著脖子,被罵半天也不敢抬頭。
學生會,肖韌偷眼看了方星河一眼:“會長,那個什么,上次的事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道謝,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我今天在東門的一家小店定了桌飯菜,請你去吃飯,希望你別嫌棄。本來可以請你去好一點的飯店吃的,可是我這個月生活費不是沒了嘛,就只能在東門,會長,你可千萬別嫌棄,我都定好了,你要是不去,我這心里也說不過去。”
方星河從辦公桌上抬頭看他一眼:“都不算什么事,舉手之勞罷了,那么客氣干什么?你本來都沒錢了,就別折騰錢了,看能不能退,能退的話退了,別亂花錢。”
“會長,這可不能退,定的時候就說好了,不給退。反正我錢也花了,你就去吧,好歹也讓我表達下我的感謝嘛,拜托了會長!”肖韌雙手合十,對著方星河拜了拜,“就給我個面子吧。”
方星河攤手:“越沒錢你還越折騰錢。既然不能退,那就去吧,剛好咱們談談接下來的工作,難得有機會跟你邊吃邊聊。”
肖韌有點心虛的低頭,應了一聲:“嗯…”
學校東門小吃的人氣不如西門,西門都是特別便宜的小吃,請客的話就不大好看,東門的店看起來人要少一點,不過店面看著都干凈整潔,價格比西門貴一點,但是比正門口的店小,所以也便宜很多。
肖韌跟方星河一邊走,一邊說著工作事,事關下一次的活動方案,兩人討論的很投入。
到了東門口,肖韌指了指里面,“還在里頭,就是那家串串店,走吧。”
一路走到最里面的串串店,肖韌站在門口對里面喊了一聲:“老板,在嗎?”
里面有個人出來,看了方星河一眼,對肖韌說了句:“來啦!”
肖韌小聲應了一句:“嗯。”
肖韌帶著方星河進去,“我訂了一個小包間。哦,就是這間!”
方星河正要推門,前臺的人突然對肖韌說了句:“哎,你過來下,確認下這個菜單是不是這幾樣。”
方星河停了就要回頭:“肖韌,你可別點多了呀,你現在都沒錢,夠吃就行了。”
肖韌沒敢抬頭,他猶豫了一下,隨即回頭看著方星河,說:“會長,放心吧,我點的肯定是我能承受得起的,你先進去吧。我確認下菜單就來。”
方星河點點頭:“嗯,別跟我客氣,那我先進去了呀。”
她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柜臺的人看了肖韌一眼,伸手從抽屜里拿出八百塊錢扔到柜臺上:“說話算話,錢給你了,兩清。現在這里沒你的事了,有多遠滾多遠!”
肖韌心慌的伸手,想要拿回那八百塊錢,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他鼓起勇氣看向那人:“那,那我們會長…”
“什么會長不會長?這里沒你說的這人,一個軟蛋,怎么還想充英雄?”柜臺的人嗤笑一聲,伸手猛的一拍柜臺:“給我滾!”
肖韌頓時被嚇的一激靈,他快速抓起八百塊錢,慌亂的撒腿就跑,此時此刻,他根本想不到剛剛邁進那個房間的方星河。
他連滾帶爬的跑回學校,一路上跌跌撞撞,甚至幾次都要撞到人了,他有點慌,又有點想裝不知道,可是方星河是他帶出去的,他卻自己跑了回來,他更害怕幾個小時傳出人命的事。
肖韌伸手抱頭,卻哭都哭不出來,他應該怎么辦?他要怎么辦?
“怎么走路的?”肖韌突然被人一把拽開,歐陽幸司警惕的看著他,把他拽離葉乃伊的面前:“小心點。”
肖韌抬眼看到葉乃伊,他頓時眼睛一亮:“葉乃伊!”
葉乃伊抬眸,“這不是肖會長嘛?什么事這么慌張?”
肖韌伸手想要抓葉乃伊的胳膊,被歐陽幸司再次扯開:“你離她遠點。”
肖韌趕緊指著外面,“會長…會長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葉乃伊一愣:“什么意思?會長?你是說方星河嗎?”
“她出事了,你,你那么厲害,你去救她啊,你快去啊!”肖韌胡亂的說完,又朝前走,“不行,我要去找保安,我要去保衛室…”
葉乃伊幾步上前,一步拽住他:“方星河在哪?你說清楚!”
“晚了,肯定晚了,他們找了她好幾次了,這下怎么辦?這下怎么辦?”肖韌覺得自己脫不了干系,腦子里都是他想象出的恐懼,他伸手抱頭:“快點去啊,快點去啊!”
葉乃伊抓著他的衣領,一使勁,差點把他整個人提起來:“老娘問你,你他媽給我一字一句的說清楚,方星河在哪里,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
肖韌的腦子瞬間回神了一點,“就,就外面…那條嶄新的一條街的小店,最后一家…”
葉乃伊盯著:“回頭找你算賬!”
說完,她轉身,朝著校門外撒腿就跑,歐陽幸司冷冷看了肖韌一眼,轉身追了上去。
包廂內,方星河被人摁在椅子上,她抿著嘴,面無表情的坐著,臉頰上的掌印清晰的顯露了進來之后,就被人打過。
“丁哥,這丫頭片子膽子夠大啊,都這樣了,還能坐得住。”
丁哥吐掉嘴里的牙簽,站起來,單腳踏在方星河旁邊的椅子上,低頭,捏著她的下巴仔細打量:“這小模樣不錯啊,怎么著?你還不服啊?瞧瞧這小眼神,多亮堂。漂漂亮亮的小娘們,怎么不乖乖的給男人暖床,反倒做起斷人錢財的事呢?你知不知道你讓老子損失了多少錢?你以為你舍不得兩塊錢?老子一天那是多少個兩塊錢?老子拿下了三家公司的代理,費了多大的心力,才讓這兩塊錢成為常態?你倒好,幾天時間把老子的純利潤給搗騰沒了。純利潤你懂不懂?老子這賺的是辛苦錢你懂不懂?給老子玩這一套?你以為老子會放過你?”
方星河:“對不起。”
眾人:“???”
“丁哥,不對啊,怎么這么快就道歉了?”
“一個丫頭片子,被打幾巴掌,害怕認錯不是很正常嗎?”
“你們他媽眼瞎了?哪只眼睛看到她害怕了?”丁哥走了兩三個來回,“不是說這丫頭片子身后有人嗎?想辦法把人找出來,我就不信了,斷老子財路,老子能繞過他?把人帶走,咱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人,就是要會會,想要過安穩日子,總要出點血才行。”
“丁哥,別不會鬧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老子又不干違法的事,這算什么呢?老子見血的事都干過,這怕這點小事?咱們綁著她了嗎?咱們強迫她了嗎?扇這記下還叫打嗎?”
方星河一下就想起來了,果然,封皓那個烏鴉嘴說對了,有些人就是有門路,就是有勢力,當時不搭理你,后背突然咬你一口。這不?她就是遇上報復的了。
她內心頓時一陣后悔,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忍下那口氣,不投訴了。現在看看,有學校關系果然是假的,有社會勢力才是真的。
她說:“對不起,我剛剛就后悔了,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投訴,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是真心認錯,都后悔死了。果然啊,在學校鬧騰鬧騰就算了,但是涉及到校外,還是得小心一點啊。
“現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你知道這短時間老子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這段時間老子要付多少人的工資啊?這些損失你賠得起嗎?”丁哥捏著她的下巴,使勁晃著:“賤人,你壞老子的好事,現在道歉有個屁用?要是道歉有用,老子也還用在這等著你自投羅網?”丁哥站起來,拍拍手:“帶走,我還要會會她身后那位高人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碰——”串串店門口的招牌被葉乃伊一腳踹的稀巴爛,歐陽幸司急忙伸手把她的裙子拉下來,葉乃伊進門:“人呢?”
不等柜臺的人開口,她已經一腳踢開包廂的門,沒有人,又踢開另一個,依舊沒有人,等她把所有包廂都踢開了,都沒有找到人。
葉乃伊幾步竄到柜臺的人面前,一伸手,直接把人從柜臺里面拽出大半個身體:“剛剛是不是有個女學生過來?你把她帶哪去了?”
“乃伊!”歐陽幸司追到門口,目送一輛面包車疾馳而去。
葉乃伊一松手,柜面的人護著脖子拼命咳嗽,摔到了地上,葉乃伊追到門口,歐陽幸司轉手發給她車牌號,“回去找學校,這事單憑我們解決不了。”
方星河被人帶走,學校第一時間聯系家長,電話再一次打到了年伯同的手機上。
年伯同握著電話,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