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了?”宇文桀問:“屁大點的人,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是不是啊?”
方星河抬頭,看到沈星辰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他顯然沒看到方星河,方星河想了想,把筷子往嘴里一咬,端著面條碗過去:“沈星辰,你也剛來吃啊?”
在他面前坐下來,笑嘻嘻的說:“你今天吃的快餐啊。”
宇文桀跟著過來,氣炸了:“方星河你什么意思?怎么就非要跟他坐一張桌子?你一個坐你咽不下去啊你?”
“你這人怎么這么煩呢?”方星河問:“你要坐就坐,不坐拉倒,你能不能別這煩人啊?嘰嘰歪歪的,煩死了。沈星辰,你別理他。”
沈星辰看了宇文桀一眼,應了一聲:“嗯。”
宇文桀:“???排擠我?!”
方星河抬頭,“你看出來啦?看出來那麻煩你被排擠遠一點,行不行?天天煩死了,你是屬麻雀的嗎?嘰嘰喳喳的,看到你都害怕了。”
宇文桀指著自己:“我…我怎么就嘰嘰喳喳了?”
方星河反問:“難道不是?每次遇到你,你就東問西問,我欠你的問題啊?你要么坐下吃飯,要么你趕緊走人。”
“哦。”宇文桀冷著臉坐下,半響他問:“我怎么煩人了?我不是關心你嗎?”
“不稀罕。”方星河撇嘴,“我在食堂吃飯吃得這么香,一看就很好,有什么好關心的?你應該關心一下我為什么吃飯這么香!”
“那你說,為什么吃飯這么香?”
“因為我不像你話那么多!”
沈星辰沒忍住,“嗤”一下笑出聲來,宇文桀更氣了,“你嘲笑我啊?”
“你找茬是不是?人沈星辰想笑就笑,你管那么多?你付管事費了嗎?”方星河立馬替沈星辰說話,沈星辰看她一眼,繼續吃飯。
宇文桀拿腳,隔著桌子,踹了方星河一腳,“方星河,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面條碗卡你腦袋上?你跟老子有意見啊?怎么非要幫他了?你晚上是不是吃錯藥了?”
方星河咂嘴:“我純粹是覺得你聒噪。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這么煩人,不用你動手,我就把面條碗倒你腦袋上,你試試我做不做得出來。”
說著,她趕緊拿筷子多吸溜幾口,萬一真卡上去,有點浪費。
宇文桀憋悶著氣,冷眼看著沈星辰,嚴重懷疑沈星辰又耍了什么陰謀詭計,要不然今天她怎么就這么向著他說話了?是不是在背地說他壞話了?上次還說什么各憑本事,這方面是就是耍的陰招。
方星河發現了,“宇文桀,你老看著沈星辰干什么?我告訴你,別找茬啊。我們吃完飯要去復習的,你愛干嘛干嘛去。”
“老子也要復習。”宇文桀伸手把包放桌子上:“看到沒?書都帶了!”想了想,又看了她一眼:“我沒帶語文書,到時候你的要借給我看。”
方星河有點煩他,“知道了。”
端起碗喝湯,碗比她的臉大,端起來喝的時候,一張臉就完全看不到了。
宇文桀坐在對面,也不吃東西,就手托腮看著她。沈星辰從旁邊抬頭看他一眼,隨即垂下眼繼續吃飯。
吃晚飯,三個人各自背著包,去圖書館看看有沒有位置,到了那里之后,三個人位置沒有,只有兩個挨在一起,以及單獨的一個人位置。
宇文桀搶先一步坐到了雙人位置上,然后對方星河說:“你坐下吧。”
方星河咂嘴,有點擔心的看沈星辰一眼,“我坐那邊那個單人位置。你們倆坐這吧。”
宇文桀頓時嫌棄的要死,“讓他坐,我才不跟他一起坐。”
方星河努嘴,她覺得沈星辰是正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過你幾個小時過后就忘了的。
她抓抓頭:“要不然,你一個人坐?”
宇文桀:“!!!”
不說話,惡狠狠的瞪著她。鑒于之前宇文桀跟沈星辰打過架,方星河也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只好說:“那想想辦法吧。”
她過去,挨個人家說,請人家集體挪了一個座位,騰出一個三人挨著位置來。
她坐中間,另外兩人一邊一個坐下來。
宇文桀把她的語文書拿過去,開始一頁一頁翻,比看他自己的書積極多了,一邊看一邊問:“你馬哲書借我看一下。”
方星河順手把馬哲書遞給他,宇文桀打開一看,不知道為什么,馬哲書上沒有畫可愛的小人,全部都是十分美型的動畫人物,男的女的,全都是長發飄飄的美少年美少女,還十分細致的給上了各種色彩,那些手繪出來的動畫人物,因為多了色彩的暈染,很有眼含秋水姿容傾城的意思。
跟語文書一樣,美少年美少女們還會對話,對話內容也都是課堂重點。
一幫美型的古裝男女美人,出口的對話全部都是“資本主義大工業的發展,一方面大大發展了生產力,另一方面導致了資本主義固有矛盾的尖銳化”,要么就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特征是以實踐為基礎的科學性和革命性的統一”諸如此類的重點提取。
宇文桀:“…”
他說:“歷史書再借我。”
方星河納悶:“你就一晚上能看多少啊?”
“借我。”
方星河看他一眼,“你復習要認真復習啊,要是想摸魚,在這里就是浪費時間。”
“知道了。”宇文桀現在特別好奇她的每本書里的畫的小人都是什么樣的,打開歷史書才發現,歷史書她畫的古裝Q小人,對話照例是知識要點,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上課記筆記的時候還能快速畫個小人出來配圖的。
沈星辰抬眼看了宇文桀手里的書,隱約看到上面都是花花綠綠的圖,他突然說:“語文書借我查個資料。”
方星河剛要把語文書從宇文桀拿拿過去,宇文桀伸手摁住:“我還沒看完!”
沈星辰說:“那就馬哲吧。”
方星河又要拿馬哲,宇文桀再次摁住:“馬哲我也要看。”
方星河大怒:“你故意的吧?要么語文,要么馬哲,要不然你都別看了,那是我的書!”
宇文桀怨恨的瞪她一眼,松開了摁著語文書的手。
沈星辰看了一眼,伸開第一頁,果然一眼就被吸引,差點被萌出血來。小人畫的又矮又胖,小手都是一個圈圈,十分可愛。難怪宇文桀一個勁要借她的書,原來是因為她的書上面畫的太可愛了。
宇文桀冷哼一聲,兩人無意中抬頭對視一眼,又各自別開,看書!
周一下午,學生會會議,方星河在會上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宣讀了一遍,最后總結:“根據專業人士的介紹,是可以接電腦端口用來統計后臺數據的,具體要看刷卡機的型號和批次。所以我個人覺得,哪怕設計到編程的相關費用更高,也值得我們去一試。因為這方面一旦獲得改進,將會惠及海洲大學以后所有學生,我們做這個,不是為了我們這一代,而是為了以后更多的學弟學妹獲得更公平的福利。”
其他人都不說話,倒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說什么,畢竟有想法的人是方星河,不是他們。
只有鮑舒附和了一句:“我支持方星河同學的想法。”
陳飛揚點頭:“我個人也覺得方星河的想法不錯,只是剛剛她提到了一個關鍵點,費用。這也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的,當然,我會把這項我們討論的方案往上遞交,只是領導那邊是否審批同意,也是另說。只是,不管結果怎么樣,我們這邊依然要會領導同意之后的事做準備。比如,我們需要一個詳細的方案,如果學校同意我們做這件事,將要花費的費用有可能是多少,這些我們都要做成表格,一起提交上去。”
方星河舉手:“我可以負責費用的詢價,看看究竟多少錢能完成。”
鮑舒看了方星河一眼,突然跟陳飛揚說:“會長,我個人覺得方星河同學為這件事做了很多,所以我也想出一份力。關于費用這一塊,我愿意負責詢價這一塊。”
陳飛揚笑了笑,“沒想到這次的事,還有人爭著來,方星河,你有什么意見?”
“陳會長,我沒什么意見,”方星河說:“我也相信鮑秘書完全能勝任這份工作。”
她最近復習很認真,鮑舒主動攬責,她覺得挺好的,有人分擔啊,不至于把時間浪費在學生會,多好啊。
散會之后,方星河還跟鮑舒道謝,鮑舒覺得她腦子不好,十分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方星河抓頭,什么人啊,怎么看她的眼神那么像看神經病呢?
鮑舒的詢價路并順暢,畢竟是一個他們自己設想出東西,市面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所以打聽這個東西的價格,讓鮑舒費勁了心思。一度后悔自己當初非要搶下這活,后來還是陳飛揚通過計算機系的一個老同學,跟學校一個計算機那邊的編程老師打聽,才打聽到一點消息。
得知開發一個新程序的花費后,陳飛揚有點擔心:“這個價格怕學校不會同意。”
鮑舒看他一眼,“試試吧,就算學校不同意,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其他人都在等著看呢,方星河那邊也總要給交代。”
“做肯定還是要做的,只是我擔心我提交上去之后,領導不批。畢竟費用擺在這里。最低二十萬的價格,等于是額外開支,學校怎么可能會同意?”陳飛揚想來想去,“先遞交上去,至于結果怎么樣,到時候再說吧。這種事,就算被說一通也沒事,畢竟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因為貧困生補助而特地花二十萬開發一個程序,聽上去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最終,陳飛揚還是把有關貧困生助學金發放評判機制的一些建議這份報告提交了上去,果然,交上去的第二天,團委的老師就來找陳飛揚,“小陳啊,這東西誰搞的?是不是閑得慌?這東西搞了有什么意思?貧困生補助金,原本就是撥給貧困生的,現在的年級,輔導員最了解自己班級學生,他們的建議肯定很重要,再一個,都是大學生,申請人也大多自己,不窮也不會申請,申請了批了的,自然就是貧困生,需要錢的,你這個算怎么回事啊?還要開發軟件,還要電腦篩選餐卡費用,又是幾個月的平均值的,這搞的太復雜了…”
一聽老師的話風不對,鮑舒沒有答話,只是臉上帶著笑,看著老師一臉虔誠的聽著。
陳飛揚則站起來,“老師說的是。我們當初看到這個的時候,也是覺得沒必要,增加人力財力,反而不是好現象,只是提交的人是個新人,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所以我們就配合著了一起提交給您看了。”
“這哪個新人啊?想法是好的,可惜太天真了,這花了大價錢弄出的東西,有什么用?還不如把弄這些東西的錢留下來,發放給貧困生呢。有時間有精力搞這個東西,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嘛。”
陳飛揚點頭:“確實。這就是上次老師您問的那個叫方星河的新人做的。”
“想法不錯,就是太天真了。這事沒必要。”老師說著,伸手把報告扔在陳飛揚的桌子上,“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考試了,讓她把重點放在學習上吧。”
等老師走了,鮑舒伸手順了順心口,“嚇死我了,幸虧我提交的時候,沒在上面寫我的名字。”
當初聽到陳飛揚說他感覺老師不會同意的時候,她思考之下就抹掉了自己的名字,否則,這次老師看到報告上有她的名字,說不定就給對方留下了天真無知的印象。
陳飛揚看著被扔回來的報告,“既然被退回來了,就不要在這件事航浪費時間了。下次會議的時候通知一聲吧。”
鮑舒看他一眼,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有點懊惱,她說了一句:“估計方星河的臉色要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