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很快就動身離開了,沒有耽誤半點時間,畢竟,易煬現在的情況真的非常的不好,如果不連夜過去的話,易煬很可能會撐不下去,現在只能是爭分奪秒。
千域并沒有跟著他離開,反而被傅遲留下來保護她。
江阮送走傅遲之后便窩在了客廳落地窗前的搖搖椅上。
望著無邊的月色,心中卻是沉靜如水的。
如今事情好像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傅遲父親的事情有了苗頭。
TBI的幕后人也露了頭,似乎一切都朝著她們向往的方向而去,但是只有她,是一個未知數。
牽動著所有人的未知數。
江阮忍不住嘆了一聲。
“只是想要平凡的活著,怎么也這么難。”
原來每個人想要在這個世間活下去,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兒。
更別提其他。
“大晚上感嘆什么人生?”柏清郁穿著睡衣走下來。
眼角的困倦還沒有消失,慵懶的半闔著眼,儼然就是一只魅惑世間的妖精。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也的確是禍水。
江阮側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大半夜的,你怎么下來了?”
柏清郁走到了江阮椅子的后面,兩只手的手臂撐在椅背上,低著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柔軟的發頂,以及那線條流暢的白皙側臉,舌尖若有似無的舔了舔唇:“有人在這自怨自艾,擾人清夢,懂不懂?”
江阮冷嗤一聲:“狐貍耳朵倒是挺靈的。”
柏清郁挑著唇,胸腔里面溢出了低低沉沉的笑。
俯身在姑娘耳邊吹了口氣:“因為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你做什么我都有心電感應,懂嗎?”
江阮一臉無情的伸手,一巴掌拍在了男人那張風流漂亮臉上。
“別發騷。”
柏清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把勾住了江阮脖子,發狠似的說:“還是第一次有人打我的臉呢。寶貝兒,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男人身上有一種特別陰暗的氣質,美則美,卻少了幾分人氣兒,尤其像他這樣陰著臉時,更為恐怖詭譎。
江阮卻面無表情地抬了抬下巴,望著他:“不然我薅你的頭發?”
這事兒她又不是沒干過。
柏清郁腦海里面瞬間想到了多年前的血淚史,十分干脆了斷地松開了江阮,忍不住撫額嘆息,可是那唇角卻勾著弧度:“也就你這么不怕死,別人要是像你這樣的我都能弄死幾百遍了。”
江阮似笑非笑:“沒點兒不怕死的精神,怎么干大事兒?”
柏清郁立馬瞇著眼湊過去,與姑娘只剩下了兩指寬的距離,“那寶貝兒,不如收我做個二房?聽說你們那邊正室往往都是不受寵的,好歹我們都有女兒了,對不對?”
江阮好笑的將男人推開,手勁兒一點不輕:“這幾年倒是病得越重了,給你介紹個精神科醫生?”
她當然也是開玩笑。
和這個男人認識這么多年,當然清楚這家伙是什么德行,時時刻刻都在發騷的狐貍,卻永遠不是真心實意。
柏清郁這種人啊,恣意妄為,我行我素,成長在危機四伏的荒原,那野性與無情是骨血里面無法改變的,怕是一輩子都會這樣,他不會為任何人臣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