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面前前后后的想了很多很多,他竟然不敢再繼續犟了下去。
可是面子還有脾氣,卻死活壓不下去。
他硬著拳頭,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一句話。
“陸一嶼,你他媽有種。”
聞言。
陸一嶼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十分的散漫、甚至還夾雜著幾分笑,只是似乎不達眼底:“我他媽有沒有種,你不是特清楚嗎?”
詩汀白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你他媽能要點臉?”
“把粥喝了。”
陸一嶼強行拽著他走到了外面的餐桌旁邊,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整個過程的動作都十分的強硬。
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還十分順暢的去桌子上煙盒里摸了一根煙叼在嘴角,摁著打火機點燃,又將打火機扔在了那邊的桌面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整個動作都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停頓,拖沓。
“誰他媽稀罕你的粥?老子要走,聽不懂人話嗎?”
“還疼不疼?”
然而后面的人卻絲毫不理會他的壞脾氣。
一手按著他的頭頂,強行讓他低下頭,更方便他去看他的傷勢。
這讓詩汀白有一種自尊心受挫的感覺。
“操你!我自己會弄,用得著你管!”
“小白。”頭頂低沉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又溢出了一聲低笑:“現在還這么大的反應,看來我還挺讓你寤寐不忘的。”
詩汀白:“…”
媽的。
這種不要臉的老男人,是不是太狗了一些?
“等會兒去洗個澡,回來的時候淋了一些雨,你又死沉死沉的,我也沒法給你洗,到時候感冒了,別哼哼唧唧的。”
陸一嶼也不再貧嘴,轉身去柜子那邊取出了藥箱,拿著藥水和棉簽兒再次回來,摁著男孩兒的頭撥開了頭發,在他那鼓包的地方涂抹了一頓。
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甚至糙得很。
頭頂那繚繞的青煙一直往他鼻子里面鉆,搞得詩汀白心煩意亂,余光撇了一眼放在旁邊的煙盒,他扯了扯嘴角,抬手便抓了過來,抖出來一根兒,伸手一捻,動作并不算特別嫻熟的點燃。
陸一嶼喜歡抽的煙,味道都是比較濃烈且刺鼻的,這種煙勁兒大,不太會抽煙的人,第一次碰會覺得非常的難以接受。
不過兩個人鬼混那么長時間,這一味兒,他會以各種方式讓他嘗一遍。
倒也習慣了。
陸一嶼給他上了藥,側著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那已經有一些小模小樣的抽煙姿勢,他鎖上了醫藥箱,長腿一邁,橫著坐在了椅子上,將指尖的煙灰抖了抖。
“現在你倒是接受這東西了。”
他似乎自嘲的說了一句。
詩汀白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們之間是這樣可以坐下來平心靜氣說話的關系?”
“那你可以別跟我說話,吃完飯洗個澡,我再把你送回去。”
這句話竟然讓詩汀白給噎了一下。
再回頭看那邊的男人,他雙腿敞開,姿態還是那么的不拘一格,低垂著眉眼,根本沒有正眼瞧他,痞的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