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箐抓住了傅寧城的手臂。
聲音竟然出奇的平靜下來。
她抬頭,目光森然的盯著江阮,嘴唇似乎扯了扯:“認了又如何?”
不會真的以為,只是這樣就能讓她下臺?
她在商場多年,這種把戲能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傅家會保她,畢竟,如果她因為這種事出事兒,傅家臉上也沒光,她為的,只不過是給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老爺子那邊…
他那么在乎聲譽,這件事根本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就會平息。
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
畢竟這事兒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有能耐算計她,得有能耐收場不是?
江阮做出了然的神色,桃花眼漸漸的浮現莫名的笑:“不如何,就是有些事今天都得算算。”
話落。
她看向其中一個方向。
“出來吧。”
隨著她開口,所有人視線都看向那個方向。
一個女孩兒緩緩地出現在視線,她面容呆板,眼眸略微空洞,似乎是一個沒有什么靈魂的布娃娃,沒多大的生氣。
穿著樸素,背著一個帆布包,干干凈凈沒有半分妝點。
柯箐盯著那姑娘,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是誰,只是皺了皺眉,這又是什么把戲?
傅遲輕抬眼睫,漆黑的瞳看了那女孩兒一眼。
只言未語。
當初給江阮擋了一槍,他自然是認識的。
“這位是?”其余幾人愣神。
“程絮。”江阮歪頭看柯箐,漂亮的嘴角扯出一個惡劣的弧度:“十五年前,傅家二夫人身邊司機的女兒。”
一句話。
柯箐眼中的神色驟然一變,放在身側的手都攥緊,眼眶在不經意之間顫了顫。
那個孩子——?
程絮站在了江阮的身邊,她緩緩地抬眸,不知為何,那雙空洞洞的眼瞳似乎攀升刺骨的冷意。
她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紙。
“訴狀”二字醒目。
江阮代言:“今日,程絮小姐正式起訴柯箐,十五年前蓄意謀殺養父,惡意殘害程絮小姐,剜掉她舌頭,懇請法院受理。”
嘶——
聽審席那邊明顯的傳來了吸涼氣的聲音。
幾十道愕然的視線匯聚在柯箐與程絮身上。
傅遲微斂眉目,若有所思的看向程絮。
母親的司機,他記得。
只是程絮他沒見過。
而這個司機,當年也是導致母親無法下葬傅家私人墓園的最主要原因。
李書記也愕了愕,下意識抬頭看傅遲:“傅先生,這…”
柯箐穩了穩情緒,冷笑:“一派胡言,我連她父親是誰都不認識。”
她的確沒想到,當年那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活著…
命那么硬?
江阮側頭看傅遲,微沉聲:“程絮當年都看到了。”
一句話。
傅遲明白她的意思。
他漆黑的眼眸看著程絮,良久,低沉又磁性含著微啞味道的嗓音徐徐響起:“既然如此,我也有些東西要交給你們。”
全場話語權最終的人開口。
視線便都落在了他身上。
傅遲緩緩地看向柯箐,那雙眸子里原本有的一些慍怒終于浮于表象。。
薄唇扯了扯:“大伯母,光明慈善機構的事,也是時候有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