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她上前,江阮便執起餐刀,在手中把玩,靈活的在指尖轉了幾圈,在袁明艷即將碰到她的那一刻,刀尖對準了袁明艷。
這個動作,讓袁明艷瞬間僵在原地。
伸出去的手,也急忙收了回來。
臉色不太好看:“阮阮?你這是什么意思?”
“所以?”
江阮抬起眼皮子。
眸光冷淡又平靜的看著二人:“你在命令我?”
這口吻哪兒有求人的樣子?每個字眼都透著幾分清高的傲氣,不肯拉下臉,依舊是命令的語氣。
袁明艷臉色愈發難看,眼睛都沒忍住瞪了瞪:“我是你長輩!是你親小姨,你有能力,為什么不幫?”
說實話。
江阮能夠攀附傅家這樣的門第,她是相當震驚的。
這個野丫頭,倒是有幾分能耐。
不過也對,這丫頭這副皮相確實是沒得挑。
使點兒手段,這種階層的男人也耐不住的。
江阮嘴角的笑沁了幾分涼意,她眼眸半瞇,餐刀似乎被賦予靈魂,在手上格外靈活。
似乎隨時能飛到她身上。
瞧著叫人膽戰心驚。
“長輩?那也得我認。”
她嗤笑一聲。
望著袁明艷驟變的臉色,她喉嚨溢出冷淡笑意:“更何況,我們有血緣關系么?”
“你媽可是我親姐!她幸幸苦苦養你長大,你就是…”
“嘿,您請打住。”
江阮挑眉,一手撐著下巴,“養大我的是我媽,跟你有什么關系?”
“江阮!你怎么說話呢?上那么好的學校,就是這么教你和長輩頂撞的?都學狗肚子里了?”
葛正飛一臉惱怒,胸腔劇烈起伏。
似乎隨時都想沖上來給江阮一巴掌。
這兩天忙于父親的事情,他現在還并不知道熱搜事件。
呲啦——
餐刀重重的在瓷盤劃過,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讓情緒激動的葛正飛瞬間側頭,看向了旁邊。
傅遲慢條斯理的切開瓷盤上的肉,那緩慢的動作,似乎切的并不是食物,而是一具血淋淋的尸體,一層一層,五臟六腑都解剖出來。
徒生詭譎。
男人輕輕的抬眸,眼窩深深地凝視著葛正飛。
“道歉。”他一字一句,緩慢而平靜。
聽著毫無分量的兩個字。
葛正飛卻僵住。
一股寒涼從頭到腳,盯著那瓷盤里的肉,他忽然覺得自身皮肉都一陣刺痛。
他都差點兒忘了,傅三爺還在這里。
倒是真護著這個野女人。
“…是,是我話重了,我只是太著急了,江阮你就別鬧小脾氣了,我爸真的要死了。”
葛正飛深覺危險,硬生生的擠出這么一句話。
“親戚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襯?之前一些小矛盾而已,不都過去了嗎?”
袁明艷擰著眉,不得不軟了語氣。
讓她對這個野丫頭低聲下氣,這感覺實在難受。
“嗤。”
江阮實在是覺得好笑,她抬起眼睫毛,嘴角的笑一寸寸凝結:“小矛盾?鬧脾氣?”
“當年,我剛去家里,我媽出車禍病重,家里沒錢承擔手術費,我爸爸妹妹跪著求你借錢,你怎么說的?”
說到這里,她眼眸里的光剎那間冰冷。。
“你說那就是命,強求不得,一分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