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課只有一個小時。
期間,江阮非常“艱難”的五發四十七環,這玩意,她想射偏實在是太難了,最后還是沒看靶心,隨便射了一槍,才勉強沒有五十環。
做人,總是要低調一些的。
訓練完畢之后,回到休息室,江阮捧著保溫杯喝了幾口水。
然后原本踹門而出的某大小姐脾氣的社會哥雙手揣兜的進來,看也沒看她一眼,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她聽到一聲頗有脾氣的“哼。”
江阮繼續喝水。
無視。
隨后一整個下午都是少年的各種白眼和冷哼,江阮只覺得,這孩子指定是有點兒毛病,或許可以給他介紹個心里診所。
事實證明,江阮確實是這么干了。
少年從她身側晃悠而過,她抬手攔住了他。
詩汀白瞥她一眼,鼻子出氣:“咋的?”
江阮把一個小紙條塞進他手里,“去看看吧,大概還不算晚。”
然后,晃悠著離開。
詩汀白站在原地,盯著某人背影看了幾秒鐘,然后哼了一聲:“就知道你憋不住會來找我。”
他攤開手心的小紙條。
剛剛陰轉晴的臉,再次晴轉陰,陰轉大雨。
鄯陽大街250號,包治愈心理診所,電話:***********,注重心理健康,幸福你我他。
“…我操!”
傍晚時分。
江阮從學校晃悠著出來,回公寓的一條街這個時間點還是很熱鬧的,氣溫舒服,不少人出來散步。
孩子們嬉笑聲不絕于耳。
她也不急著回去,這個點兒,傅醫生大概還沒有下班。
走到路口的一家便利店,她進去買了一份關東煮,然后坐在馬路牙子上用長長的竹簽戳著吃。
看著前方的人聲鼎沸,此刻,她感覺自己也是融于這世間的。
正吃著,前方走過來幾個人,三男一女。
女孩兒背著白色帆布包,穿著黑色衛衣,黑色牛仔褲,以及黑色帆布鞋,典型的乖寶寶裝束。
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幾個男生勾肩搭背,把她圍在中間。
嬉笑怒罵隱約傳來。
“你們說啞巴生氣或者害怕的時候,會不會發出聲音?”
“哈哈哈哈,我看床上都是一個樣兒,照樣不耽誤叫。”
“別說,我們啞巴同學長的一般可身材好啊,關了燈都一樣。”
“啞巴同學?能聽到不?一點兒不生氣啊?”
程絮面無表情的走著,頭低的很低,垂下來的頭發幾乎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耳邊的污言穢語沒有停歇過。
很煩。
很亂。
可是她沒有辦法。
不會說話這件事,已經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談資,以及笑柄。
大家總是會拿她開玩笑,有一個人起頭,就會有第二個,然后漸漸的,對她不了解的人也會跟從大部隊一起。
說著對于他們而言不痛不癢的“玩笑”。
這就是這個世界。
糟糕透了。
“程絮?”
就在她極度煩悶之時,一道懶散的女聲穿破了所有臟污和不堪,傳入她耳膜,似乎是凈化一切的冰泉,清冽的,甘甜的。
程絮面容呆滯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