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懸掛冷月,整片天都被烏云連成一片,夜色更加的沉寂,幾乎沒有半點光芒。
比較偏僻的一棟樓,四周沒什么人氣兒,整棟樓都黑漆漆的,路燈忽明忽暗,落地的枯葉被風卷走,在地面留下一陣呲啦呲啦的聲音。
傅遲站在窗口。
屋子里并沒有開燈。
他手里抓著一把蠶薄的手術刀,在那細長的手指指尖來回轉,鋒利的冷光在月色之下時不時閃過。
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劃破人的喉嚨。
丹鳳眼輕輕的半闔著,清貴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莫名的危險又詭譎。
他站在這里已經將近一個小時。
現在,晚上八點半。
江阮還沒有回來。
她每天最遲都會在七點之前回來,無一例外。
許久之后,他呼出一口氣,抓著那把手術刀,一邊把玩,一邊邁著長腿下樓。
這片兒區域幾乎隔絕了人煙,他一個人走在石子兒路上,皮鞋踩在地面,發出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配合著頭頂時不時閃爍著的路燈,將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晦澀的漆黑。
在夜色之中蔓延,擴散。
莫名的陰暗。
一輛車停在路邊。
車上男人下車,他揉了揉一頭金毛兒,細長的眼眸有幾分暴躁。
轉身,快步的繞到了后車座。
打開車門。
將里面倒在座位上的女孩兒拖起來。
“姑奶奶,你撐著我點兒。”凱文一陣頭疼,動作盡可能小心翼翼,生怕碰著什么不敢碰的地方。
到時候,別說這位祖宗能剁了他,遠在海外的那位爺也能撕了他。
江阮渾身軟趴趴的,臉頰紅的厲害,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頰,脖子上有一圈兒非常復雜的的血色花紋,繞著細嫩的脖子一圈兒,像是暈開的血色,妖艷到極致。
“凱文。”
她低著頭,神志不清。
“欸,姑奶奶,我在呢。”凱文環著她的腰往里面走。
他趕過去的時候,江阮倒在江邊,氣息微弱,整個人似乎要死掉了,模樣看著瘆人,實際上,她死不了。
只是…每發作一次,就會消耗一些她的壽命。
“你別碰我。”她聲音莫名軟軟的,沒了平時那股子邪肆勁兒。
“姑奶奶,您就別鬧了。”凱文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又火大。
讓他知道是哪個孫子碰的他姑奶奶,他卸了他的腿!
江阮臉頰緋紅,不正常的紅,體內有什么正在侵蝕著她,很痛苦。
但是,她還是說:“你長的,不好看。”
凱文:“…”
“這種時候您能別挑了不?”凱文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他明明長的很帥好吧!多少小姑娘追在他屁股后面跑。
這姑奶奶眼界要不要那么高?他要是不好看,誰好看?
開玩笑!
江阮不說話了,她仰著頭,眼神空空洞洞。
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扯著干澀的唇笑了下。
須臾,前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輕緩悠閑。
凱文下意識就想護住江阮,給別人看到她如今這種模樣還了得?
然而,原本軟趴趴的姑娘忽然一掌拍在他俊臉上,強行把他拍開,嗓音很淡:“好看的哥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