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從床上跳下來,竟然沒敢和傅遲對視。
“其實,我上來不只是拿手機,還想問你件事。”她若無其事的打開醫藥箱,取出里面活血化瘀的藥水,確認了一下使用方法,這才用指尖蘸取了一些。
輕輕涂抹在男人胸口。
傅遲始終凝視著她的臉。
“是問我和傅家有沒有關系?”他猜出她內心所想。
江阮挑眉:“所以,你是?”
他點頭,語氣不瘟不火:“我是傅家出來的,只不過…我身份挺尷尬,在那個地方,并不受待見。”
江阮大概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
那種頂級豪門,水太深,親情這種東西,還是挺奢侈的,想來,傅遲就是一個沒什么地位和話語權的棄子。
不然為什么會跑出來做醫生,還住這種廉價的公寓?
這倒也并不是很驚奇。
這種世家,這種情況太普遍了。
“還有別的嗎?”男人望著她,目光深處藏著某種虔誠。
江阮笑了下:“沒了。”
說著,她收了手中的藥水,“這個藥記得定時多擦幾次,不然會痛。”
傅遲沒說話。
江阮站起身,走到窗口,回頭沖著他吹了聲口哨,“那,傅醫生晚安。”
說完,她敏捷的翻越而出。
身影消失。
走正門什么的,太麻煩了。
傅遲望著窗口許久,沉而涼的瞳仁浮浮沉沉,緋紅薄唇若有似無的輕揚。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對你那么特殊——”
只要她問,他都會告訴她。
翌日清晨。
早上七點。
西城大學門口,陸陸續續停下一輛輛叫的上名的名貴豪車。
年輕的男男女女下車,統一穿著西城大學特有的學生制服。
男生白襯衫黑領帶,做工精致,胸口精繡西城大學字樣,女生收腰小襯衫,黑色百褶裙,比得上名牌服飾。
這樣一套西城大學的校服,在京城,象征著榮譽和身份。
甚至比一切名貴裝飾都要有更重分量的身份加持。
假期過去,松散的勁頭還未過去,大家顯得懨懨欲睡。
一輛黑色布加迪停下。
男孩兒踩著昂貴的板兒鞋后跟下車,眉宇桀驁又暴躁,襯得那張臉更加野性帥氣。
他扯了扯領帶,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后腦勺,臉上的不耐煩表現到了極致。
“白哥,一大早誰惹著你了?怎么不高興啊。”
那邊,一個穿著同樣制服的男生晃悠過來,有幾分討好的勁兒。
詩汀白啐了一口,眼神陰郁的在四周掃了一遍:“新生里,有沒有一個行為十分乖張惹人討厭的女人?”
他敢確定,那女人絕對是大一新生!
奈何,昨兒去訂婚宴搞破壞,沒來學校,不清楚具體情況。
重點是,他昨天暈了一天!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他拍暈了!
遇到那女人之后,就諸事不順,他憋一肚子火了!
“誰啊?長什么樣?惹著白哥,不想活了?”
秦嘉誠跟著罵了一嘴。
詩汀白擰著眉想了想,咬著牙:“長的…跟個妖精似的,重點是極其囂張!”
忽然,身邊的人噤了聲。
半晌才戳了戳他的手臂。
“哥…你說的,是不是那邊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