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三樓往上就沒有外租過,一直是空著的。”
“那是鬼?”江阮笑了。
末了,她才繼續道:“不管是人是鬼,都清出去,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頭頂上晃悠。”
重點她喜歡這里環境,不想再換了。
“行吧,我問問。”
掛斷電話,江阮抬頭看著房頂。
樓上已經聽不到什么動靜了。
好像剛剛都是幻覺似的。
真是鬼?
想到這里,她瞇著眼舔了舔唇瓣。
那就真有意思了。
樓上沒有再傳出動靜,不一會兒她便忽略了這件事,將整個屋子收拾了一遍。
夜深。
外面寂靜無聲,基本都已經入睡。
外面沒什么人員走動。
江阮收拾出了一些垃圾。
大多都是一些家電和生活用品的包裝盒。
都捆在一起之后,她直接扛著下樓扔垃圾。
雖然樓道里漆黑無光,但是絲毫不影響她行動,將垃圾扔進樓底垃圾桶,拍了拍手之后,打算回去。
只是,才準備轉身,就聽到后方單元樓里傳來了一陣閑散的腳步聲,緩慢而悠哉,在空曠的樓道,回音無限。
江阮腳步停頓了一下。
瞇著眼回頭。
就看到了前方黑漆漆的單元門口,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側方的路燈線路壞了,燈光不太穩定,忽明忽暗的。
時不時的閃爍,給人一種驚悚感。
江阮盯著那個門口的身影。
那道身影修長挺拔,比例完美,白襯衫,黑西褲,一身的清寡氣質,如雪似霧,似乎比山尖兒的冰雪還要清冽一些。
江阮視線上挪。
驀然對上了一雙極美卻也極寡淡的丹鳳眼。
男人鏡片后深色的瞳仁里被夜色暈染的愈發濃黑,極美的面容一半隱匿在暗色,一半沐浴在路燈下,那喉結格外突出,露出的肌膚白的驚人。
真是讓人過目難忘的一張臉。
除了美,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詞去形容。
有一種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里,都會成為許多人內心的光。
他就是那樣一種人。
江阮舌尖頂腮,朝著那個方向開口:“傅…醫生?”
傅遲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抬步走過來。
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便清晰起來。
心里車轱轆來回倒了一個字,這才清冽漠然的開口。
“巧。”
江阮上下打量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問:“傅醫生住…這里?”
這么巧?
他應聲:“前些日子搬來的。”
江阮想了想,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人這么有緣。
前前后后遇到這么多次。
“幾樓?”她問。
傅遲微微垂著眸,沒有直視她:“六樓。”
江阮眉梢挑了挑,原來六樓的人就是他啊…
傅遲低垂睫羽,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江阮側頭看著男人,內心還在感嘆著奇妙的緣分。
只是,要離開的男人又停下腳步,背對著她又語氣極淡漠的說了一句。
“江小姐,天涼了。”
說完,他邁著長腿消失在昏暗無邊的路面。
江阮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反復咀嚼他這句話的意思。
幾秒鐘后,一陣冷風吹來。
她下意識環胸抱臂,但下一瞬間,她動作卻略微停頓了一下。
緩緩低頭。
正好路燈亮了。
就看到自己身上稍稍單薄的白色T恤。
因為有燈光打在身上,所以才隱隱約約透出幾分膚色…
江阮抬頭,再次看向前方路段。
她似乎…被看完了?
寂靜的路段,腳步聲不疾不徐。
直到,男人走到一處枝椏連綿的老樹之下,遮住了大部分光亮。
他隱身在一處昏暗中,停下腳步。
因為低著頭,有點兒看不清面容,可那格外突出的喉結卻上下滑動了那么幾下。